惊世帝妃
作者:运柒 | 分类:古言 | 字数:72.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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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同行变故
皇甫皓泽温和平静的面容浮起一抹淡笑,眼中闪过一丝波光,揶揄道:“怎么?小溪还要瞒我吗?别忘了我的另一重身份。”
沈泠溪右手扶额,叹笑道:“好吧,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江州我确实想去,但楼琅国我也一定要去!”
谢安的毒乃慢性剧毒“曼陀罗”,再加上蛰伏于身体里已有七八年了,现在要解除基本不可能,唯一的法子便是以毒攻毒,只有用至毒之物来攻克方能治愈。
而天下最毒的东西莫过于冰麒血,它来源于楼琅国内豢养的一种名唤“金胎毒冰麒”的野兽,传言金胎毒冰麒通身皆宝,能治百病,但它的血却是至阴至寒的剧毒,基本上凡人沾血即死,这样一种矛盾的组合体却被楼琅国奉为神兽,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皇甫皓泽听着女子势在必得的语气,知道无论他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既然如此,我陪你去!”
沈泠溪闻言手中的杯子直接掉落,阿黄动作迅速敏捷地探爪抓到,一脸求表扬,求奖励,求抱抱的表情,疯狂地甩着尾巴望向沈泠溪,而她只是瞪大眼睛望向男子,惊道:“你说神马?你要陪我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有没有搞错,一国皇帝居然抛下国家大事,要跟她去偷盗,这莫不是疯了?
皇甫皓泽虽然不知道“神马”是什么意思,但也大致能猜出个所以然,他眸光沉静,姿态安然地望向沈泠溪,声音沉沉道:“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此去楼琅危险重重,我不放心你独自涉险,不论如何,我会医术,多少帮得上一二。”
“可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是经常‘抱病免朝’数月吗?”声音平平淡淡,未带丝毫情绪。
沈泠溪定定凝视他半晌,见他面容平静无波,似不经意谈到般毫不在意,但她清楚地知道这两年他同吕太后的关系几乎势同水火了。
其主要的缘由便是皇帝年纪渐长,大臣联名上奏要求太后退居后宫颐养天年,吕太后虽表面屈服退居幕后,但是否心甘情愿不想也知道。对于一个被权力浸淫多年的女人,又无儿无女,她相信吕太后早已视渐渐脱离掌控的皇甫皓泽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而眼前的这个男子,自她知晓他背后隐藏的势力以后,也渐渐察觉到为何吕家在朝中总是施展不开手脚,要说有个一人之下的丞相和统领后宫的太后,怎么说吕家人在朝中也要占到一半要职,但这两年却渐渐显出外强中干的面貌。
这主要的缘由在于端亲王这两年渐渐崛起了,再加上皇帝的青睐,自是顺风顺水。
而在之前洛安一战中,端亲王嫡长子皇甫夷立下大功,这相比于吕相那不成气候,反拖后腿的儿子强上百倍,故而端亲王一派在朝中越发受宠,左相一党自受到排挤。
吕相长子平庸无能,次子却是个不成气候的,其它庶子就更别提了,一个个难登大雅之堂,因此左相也算“后继无人”了。
至于吕家的其他氏族兄弟,要不做着没啥实权的官位,要不本身废材,基本上没啥指望了,这还多亏了左相刚登上相爷位置时就狠命打压自家兄弟,生怕他们抢了自己的风头,这倒好,满族的风光富贵全靠吕相撑着了。
沈泠溪想了想便也不再多说,她明白皇甫皓泽看似温和好说话,但实际和她一样,一旦决定的事儿,就一定要做。眼角瞥到一旁吃饱喝足正伸展了胳膊呼呼大睡的阿黄,眉头不由得蹙了蹙,皱眉问道:“阿黄怎么和你在一起?”
皇甫皓泽懒洋洋应了声,又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微笑道:“碰到你的亲卫,他似是要把这个交给你,我顺便接过来了,又不知道你在哪,便把阿黄带来了。”
骗人,你堂堂一国皇帝,连找个人还要靠狼鼻子么?
沈泠溪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接过信笺打开一看,顿时一怔,讶道:“楼琅王子十日后在楼琅国公开选妃?”
皇甫皓泽闻言低笑,温和道:“嗯!所以你若赶着要参加‘选妃宴’,今日就得立即出发了!”
沈泠溪闻言倏地站直了身子,抬脚踢了踢桌边的狼头,道:“阿黄,走了!”
皇甫皓泽见女子火急火燎地往外走,眸光奇异地变换了下,漾出了一丝连自己也没觉察的宠溺,忽然抬手抵住唇畔清咳了下,笑道:“呃……小溪,你和阿尧的约定?”
沈泠溪顿住脚步,心中暗恼,差点把这事儿忘了,看了看时辰,咦?奇怪了,那厮怎么还没来,明明说好了申时一刻倚水楼碰面的,现在都快酉时了,还没到。不应该啊!那小子从不放人鸽子的。
暗自垂眸想了想,无果,微叹了口气,罢了!只能如此了,右手一挥,一名黑衣暗卫立即从窗口飞入,俯身行礼道:“小姐!”
“你留在此处,待十三公子过来后,就说我有事先行一步了,届时武林大会上见!”
“属下遵命!”
沈泠溪朝皇甫皓泽扬了扬眉,意思是可以走了,然后当先一步往外走去。
皇甫皓泽也不多说什么,温和笑了笑,便随她下了楼。只是在沈泠溪未注意的角落,他浅浅地勾起了唇角,里面有着一丝丝得意和暗喜。
嗯!阿尧那小子当然不会这么巧没来赴约,只是他临时找了些事儿拖住了他,否则以那小子的玩性,非得拉小溪闯大祸不可。小溪是他捧在手心的妹妹,怎么着也得自己看着吧,不能给别人拐跑了,表弟也不行!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酒楼门前,门外的柱子上系了一匹枣红色的高大骏马,沈泠溪走上近前,伸手解开马缰绳,翻身上马,对皇甫皓泽勾唇笑道:“挽之哥哥,我这儿只有一匹马,你若是要去,得自己想办法了!”
“好说!”皇甫皓泽温和一笑,随即食指和拇指放在嘴边打了个口哨,不久,一名侍从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到他身前。
“主上,您的马!”那人低声说道。
皇甫皓泽接过点点头,解开缰绳,翻身上马,身子清逸,飘落如风。
沈泠溪瞧见那马登时眼前一亮,赞道:“好马!”
“你的也不错!”皇甫皓泽看了看沈泠溪身下的那匹,也点头笑道。
“云琛送的!”沈泠溪说着便疾驰而去,阿黄也跟着撒开四腿跑得飞快,竟丝毫不落于后!
皇甫皓泽眸光动了动,一夹马腹,追随沈泠溪离开的方向而去,朗笑道:“改日我也送小溪一匹吧!宫里有几匹番邦进贡的新品种,小溪还没见过呢!”
“好啊!”
……
二马一狼渐走渐远,声音也愈来愈小,不过片刻已消失在红日徐徐落下的天际,只剩暮色中的苍山碧水,如雾烟柳在河上悠悠荡漾……
北晋皇宫,勤政殿外,李福安微驼着身子从远处走来,门口的小太监见了,急忙跑上前躬身行礼,而后双手搀扶着李福安,边走边道:“公公您怎么来了?不是身子微恙还要歇息么?”
“唉!杂家就是劳碌的命,总觉得不在万岁爷身边伺候着就觉得不安心,这不?身子一好就过来看看!”
“公公对圣上的忠心天地可鉴,难怪皇上那般看重您!”
李福安闻言并未接话,顿了顿忽问道:“诶!对了,小寻子,圣上他这两日可有好好休息?”
叫小寻子的太监顿时愁苦了整张脸,皱眉道:“唉,公公,您不知道啊,最近大臣天天上折子让皇上纳妃,皇上都摔了不少茶盏了,如今勤政殿、龙吟宫当差的宫女太监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生怕不小心小命不保!”
李福安闻言良久不曾说话,片刻后才低声呢喃道:“唉!连这痴情的毛病也像极了他父皇啊……”
小寻子没听清楚李福安说了些什么,正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李福安也不解释,又继续问道:“皇上他现在可是在批阅奏折?”
“额……奴才半个时辰前进去添茶,那时皇上正看书,不知现在在做什么?”
“杂家进去看看!”说着李福安便轻轻推开勤政殿的大门,慢慢走了进去。
片刻后,李福安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出来,轻手轻脚地关上大门,小声道:“皇上他累着歇息了,你们做事小点声!”
“是,公公!”
又不知过了多久,方听到里面的召唤,宫女们立即鱼贯而入,痰盂、脸盆、茶水、糕点等一一摆好,伺候着皇上的起居。
正在此时,门口的小太监进来禀道:“回皇上,肃亲王求见!”
肃亲王自是指皇帝的二哥耶律风,也是北晋的兵马大元帅。
耶律昊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朱笔,负手道:“快请!”高冠王服,长身玉立,声音低沉清寒,那样的威严不可忤逆、高贵而肃然。
门口进来一名身着织锦云缎的年轻男子,剑眉斜飞,悬鼻如玉,双眸含星,身材高大挺拔,步伐稳健,似带着阵阵风浪。
男子走至殿中央,正要俯身跪拜,手腕上已多了条手臂,随即清寒带笑的声音传来:“二哥,这里无人便不用行那些个君臣之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