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砚凉怎么能不知道她的意图。

他因为她被人欺负的事情感到悔恨，她就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他高兴起来。

“你不需要这样做。”

施砚凉拿开她的手，单手抚住她的脸，气息不太稳，“乖一点，我们回家。”

“真的不需要？”

慕枝言坐着往后退一点点，又忽然向前，施砚凉就差当场崩溃，她一双眼睛仿佛生来就能勾人，“施砚凉，你好像在骗人呢。”

拉链仿佛已经受不住压力。

外套被她耷拉在肩膀，忽然滑落，慕枝言穿着那身旗袍，肩膀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在夜里白的发光。

她往他身上拱，“施砚凉，好冷……”

靠！

“妖精！”

施砚凉怒骂一句，捡起衣服给她披，慕枝言却忽然扣住他后颈，“唐长老，跟妖精玩会儿呗？”

拒绝她已经费了他半生的力气，到了这样的地步，施砚凉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咬住她果冻般的唇，在齿下厮磨，施砚凉向来强势不容抗拒，他真要做什么，她没什么招架的能力。

慕枝言靠在方向盘借力，感受着他脑袋在身前，她双手陷入他浓密的发丝，有温热湿滑的东西游走在她身前。

窗外大风吹过，雨丝斜斜洒下。

慕枝言被困在方向盘与施砚凉之间，仰头，上方是她贴的小贴纸，有东西飞过，她往后看，她的小裙子撕裂后被扔到后排。

“看来给的教训不够。”

施砚凉牙齿微咬，慕枝言下意识抓紧他后背，锁骨下，像是玫瑰落在珠穆朗玛，一片片，红色和雪白形成鲜明对比。

车外雨势依旧，像不会停似的冲刷着，海浪翻滚，海岸上，车子形单影只。

天色渐明，大雨退去。

慕枝言已经在车上睡着，施砚凉用小毯子把她包裹着，怀里的女孩在他身边睡得很香，他忍不住在她脸上亲吻。

黎明时刻，海岸线黑白交替，他将她抱回副驾，启动车子离开。

慕枝言被弄醒后看到是他，之后呢喃几声不知道在说什么，又安稳地睡过去。

施砚凉所有的空缺都被填满，她不怕他，他的念念不怕他。

车外是逐渐退去的风景，车里载着挚爱，施砚凉内心满足至极，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就这样跟她待下去。

翌日周六。

慕枝言睡到太阳高照，起来的时候施砚凉在她旁边看书。

他说是要给点教训，真的没让慕枝言好过，之后她再想到那夜的耻辱，甚至生出了她是不是用错了哄人方式的感觉。

“知道厉害了？”

施砚凉靠在墙边看她，慕枝言下了床正在照镜子，吊带裙下的暧昧还没有消散。

昨夜她的泣声被淹没在大雨下，她自己都不记得是多久，只知道雨都停了还没停。

“用那种方式哄人，你可真行。”施砚凉嘴角勾起，环抱住她，“下次惹我生气的时候可以用。”

施砚凉又恢复了以往的狼狗模样。

慕枝言腰上还有两处疼痛，将他推开，“下次你自己消化算了。”

这种费腰的方式，的确不是最优解。

慕枝言早餐没吃几口，懒得搭理施砚凉，见到后厨有人弄烧烤，闻着味道悄悄往厨房去。

厨房很大，一群厨师在研究菜式，还有些在练菜，明明是自己家的区域，慕枝言却有些心虚。

施砚凉觉得这些东西不健康，总是管着她少吃。

文姨也在做菜，见到慕枝言偷偷摸摸的样子忍不住笑，“有些丫头啊，小时候就爱偷吃，怎么长大了还是这样，小时候怕妈妈长大了怕老公。”

被人发现，慕枝言十分厚脸皮地过去，“这是什么？”

文姨无奈一笑，“装。烧烤，你喜欢的，调料都是我自己配的，火候控制好，争取别做成垃圾食品。”

一个个都说烧烤是垃圾食品。

慕枝言懒得反驳，趁着施砚凉还没过来，赶紧吃，“味道不错。”

文姨能在慕氏待很多年，除了跟她母亲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外，更是因为她这一身的厨艺的确精湛。

慕枝言还没吃两口，门口就传来一声轻咳，慕枝言望过去，管家不停朝她使眼色。

“少夫人，凉爷说要先等厨师们研究好，确定对身体的伤害最小了您才可以吃。”

管家恭敬地微笑。

慕枝言脸上的笑瞬间垮了下去，像个吃了糖会牙疼的孩子。

“凉爷这也是为你好。”

文姨递给她一杯牛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爱吃垃圾食品的性子，根本停不下来，这么下去怎么得了，还想去医院输液一晚上？”

慕枝言还真不记得小时候怎么样。

倒是记得前世，她某一次在街边一个人撸了大半夜烧烤，本来想着吃一点点，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住了三天院。

那时候施砚凉忙得不开可交，每天都在医院守着她，愣是没离开一步，夜里她醒来还看到他在给自己擦脸。

经过那一次，她对这些东西仿佛没有那么大的向往。

慕枝言悻悻地放下，“那我晚上再吃。”

管家松了一口气。

她要真的要吃他其实也不敢拦，到时候凉爷怪罪下来，挨批的还是他，好在少夫人真好说话，说不吃就不吃了。

“真乖。”

文姨笑笑，“也不枉凉爷那么费心费力地护着你，我看现在谁还敢说你逃婚被凉爷追杀，他宝贝你还来不及呢。”

“你知道啦？”

“宴会上的事情我早就听管家说了。”

文姨笑得欣慰，“我原本因为小姐走了，没人护着你，怕你受欺负，现在看来真的不用担心。”

施砚凉真的很爱她。

“我还以为您会觉得他这么做太冲动了，没敢跟您说。”慕枝言又悄悄吃了串烤肉。

“我倒不那么认为。言言，什么事都能宽容大度的人，那叫圣人，可选老公，还是要选在关键时候奋不顾身护着你的。太过有道德感，事事都问个缘由，不适合。”

文姨像母亲般教她，“人爱众生，那是博爱；人偏爱你，那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