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已进入加时赛，就要结束了，场上比分还是零比零。

王快乐的内衣内裤都已湿透。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子响：德国队禁区内犯规，墨西哥获得罚点球的机会！

王快乐蹦了起来！

球进了!

墨西哥一比零赢了德国队！

张一钱似乎被石化了，一动不动。

王快乐瘫软在座位上。

花自香把王快乐扶了起来，喜难自禁。

王快乐似乎晕了过去，花自香在他脸上使劲拍了两掌才把他拍醒。

“我赢了八十万？”王快乐晕晕乎乎地问花自香。

“我就说你今天运气好嘛！”

“我怎么感觉在做梦？”

“净吹牛！”

“吹牛？吹什么牛？”

“你不是说自己是快乐玩主吗，怎么八十万就吓成这样？”

“我吓到了吗？”

“那你是······？”

“我是和你们玩呢！幽默人间懂不懂？”

“你这是幽默人间啊？——我真不懂！”

“行了，不跟你说了。到哪里领钱？”

“等一会你的银行卡上会收到六十四万。”

“六十四万？不是八十万吗？”

“得交百分之二十的税啊。”

“还要交税？”

“当然了。”

“他们不是自己做庄吗？”

“做庄不得要管理费啊？”

“你就说抽头好了，干嘛说税？”

“都是一个意思好吗。”

“好了，今天晚上你住总统套房的梦想可以实现了。你喜欢到哪里开房，云天还是锦地？”

“你现在就打算走，不玩了？”

“赢了钱干嘛还不走？”

“为什么不趁着运气好再多赌几把，多赢一点？”

一旁的张一钱似乎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说：“他一个穷学生，赢了八十万还不想赶快回去？你让他走吧，我们继续玩！”

又说：“巴西和法国的那一场就要开始了，我再赌一把！”

“我赌法国赢！”

花自香对王快乐说：“你回去吧。我陪张总再玩一会。”

“我赌巴西赢！”王快乐坐了下来，端起一杯啤酒。

张一钱和花自香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了。

······

晨光熹微。

王快乐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先乐娱乐中心的大门。

深秋的风已经有些刺骨地寒冷了，尤其是在清晨。

被凉风一吹，他的酒意醒了大半。头还是钻心地疼，像是有一把锯子再里面来回锯。

天上有乌云笼罩。地上雾气弥漫，一丈以外看不清东西。

他向远处街边的纯电动无人驾驶车走去。

砰！

突然，后面娱乐中心大门口，一个人从门里被两个保安抓着两手两脚，晃荡几下，嘿地一声，丢了出来。

人一落地，门就关上了，好像生怕那人再进去。

那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揉揉屁股，冲向大门，使劲敲门。是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年轻人，身形高瘦。

边敲边骂：“开门，开门！狗东西，老子还没玩够！”

王快乐回头，似乎觉得那个人有些面熟。突然想起，他就是昨晚猜中了谜语的小伙子。

“他们为什么把你丢出来？”王快乐走过去，问。

“因为我是‘赌神’。” 那人冷冷地回答。

“赌神？难道你昨晚赢钱了？”

“当然赢钱了。我从来是赌就不输，输就不赌。”

“你真赢钱了？我昨天本来运气特别好，开始赢了八十多万，可后来还是输了。”

“我赌钱从来不凭运气。”

“ 不凭运气？那你凭什么？”

“凭脑子。他们的规则里有漏洞，我发现了他们的漏洞。”

“发现了他们的漏洞？······”王快乐不由仔细打量那个年轻人。年轻人除了身材特别高以外，看不出其它特异之处。

“你有特异功能？”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星球上的事我一眼就能看透。”

“你难道是外星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父母。”

“是谁把你带大的？”

“我是我养父母带大的。他们在农村。”

“你在月城上大学？”

“是。”

“很高兴认识你，我们留个微信吧。”

他们掏出手机，留了对方的微信。

他叫方有无。月城大学大四数学系学生。

依稀可见两个穿黄马甲的环卫工人在雾气中的街道上打扫卫生。

一条皮毛光滑的黑狗突然伶俐地从他们身边跑过去，一位二十多岁的少女跟在后面。

少女看了他们一眼。她穿着精致高档，戴着礼帽，戴着口罩，身材很动人。

王快乐和方有无忍不住朝少女的背影多看了一眼。

方有无突然朝少女跑过去。

少女一脚踩空，踉跄着就要摔倒。

方有无及时赶到，扶住她。

少女惊愕地看着方有无：“你知道我会摔倒？······”

方有无：“我的感觉总是会跑到时间的前面。”

“你难道生活在四维空间？”

“可能是吧。我在时间中自由游走。”

和方有无分开后，王快乐坐着全自动无人驾驶汽车一路奔驰，畅通无阻。

一个背影娉婷的年轻女子在街心花园草地上做呕吐状，一个年轻男人扶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汽车如疾风一般掠过街心花园 ，奔行了一百多米后，突然改成了人控模式，又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