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花颜,重生一世狠角色
作者:付雅 | 分类:古言 | 字数:16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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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挑唆
“娘,只有你们几个亲人,若是连你们也和娘生分了,娘日后还要依靠谁去?”
钱氏的话,让秦云依也生起了一抹悲凉,母亲的确只剩下他们了。钱府的人,早就彻底遗弃了她。
可怜前世的母亲,到死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傻傻将自己托付给钱府那帮小人,自己才落到那般境地。
秦云依怨恨钱氏么?她不怨,不论是前世还是如今,钱氏永远都是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权衡利益。这样的母亲,你怎么舍得去责怪她识人不清?
“娘,你放心吧。”秦云依笑着搂着钱氏的肩头道:“女儿还想赖着你一辈子。”
“你这话说得亏不亏心啊?”钱氏刮了女儿的鼻尖一下,然后宠溺道:“等你日后有了家,生了孩子,哪里会记得娘?”
秦云依的脸虽然红了起来,却没有跺脚离开,反倒抱着钱氏低低喊了一声:“娘―”
只有生了孩子,秦云依才明白,这世间,最可敬的就是母爱,若不是母亲一心护着自己,自己怎能在险象环生的宅门里头活了下去。
平哥儿的命不好,遇到了像她这样无能的母亲。自己的命好,遇到像钱氏那样刚强的女子。
当初,若是当初自己能学到母亲几分,兴许平哥儿的结局…
想到这里,秦云依红了眼眶。钱氏以为是被自己逗哭了,搂了女儿诱哄道:“不过是说笑几句,怎么就当真了?”在一旁的宁嬷嬷看了也红了眼眶。
果然如秦云依所料,香嬷嬷的儿女真的在黄昏时刻送进了秦府,钱氏什么也没有说,就让人领着他们下去。
那些丫鬟和婆子见到这情形,就暗暗议论,毕竟香嬷嬷差点打死了徐嬷嬷,钱氏这个时候向钱府要人,不管打的是什么主意,这府里的热闹是跑不掉的。
秦云依绣完最后一针,然后收针,仔细翻看自己手中的绣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黄莺见秦云依又完成了一副绣屏,就笑着道:“小姐的绣功越发了得了,这一副绣屏,就三两日的功夫就完成了。”
秦云依抚摸着刺绣上的纹路,其实,她这辈子拼命学着刺绣,还不是想着,若是有朝一日,真的落难了,凭着这一技之长也能找到生计。
重生到现在,她都没有忘记自己当初的誓言,她一定活下去,不但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很好,好到让钱子贤惭愧,让赵小棠一辈子嫉恨。
想到这里,秦云依突然出声道:“萍姨娘身边的丫鬟,你给我盯紧了一点。”
黄莺微微一愣,小姐怎么会突然想到萍姨娘。看着秦云依柔美的五官,黄莺垂下眼帘,小姐的心思越发的难懂。
自从黄莺得了秦云依的吩咐,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萍姨娘身边。不出秦云依所料,不到两天的功夫,黄莺就急匆匆回来给秦云依报信。
“萍姨娘身边的丫鬟去见了蓝烟,跟去的婆子看得真真切切,没有错。”黄莺信誓旦旦道。
秦云依的红唇一抿,想不到萍姨娘居然和那个老太婆联合起来,看来是有大动作。
若不是香嬷嬷无故失踪,秦云依也不会怀疑到萍姨娘身上去。在这府里,萍姨娘是家生子,有背景,又对府中的环境极为熟悉。
而方姨娘和梅姨娘,进府时间本来就不长,再加上这两个姨娘膝下都有孩儿,虽然有点小心思,却不会谋害钱氏。
因为钱氏死了,对她们来说,未必是好事,毕竟再娶回来的续弦,若是心慈的,还有活路,若是心狠的,她们就等于亲手推自己和子女进火坑。
秦云依微微仰起脸,对黄莺道:“安插在赵府的人,如今也该动一动了。”
黄莺大吃一惊,这就是说,小姐有大的谋算么?秦云依转过脸,对着黄莺道:“总之,这些日子,府里头若是有什么异常,你一并禀了我,切莫擅自做主。”
黄莺点头应是,秦云依挥手让她退下去了――
秦朗忙完了外头的生意,还没有踏进自己的家门口,就被赵老太太请走了。虽然秦朗不喜赵老太太,却不会在明面上驳了老太太的面子,所以,赵老太太一请,他立即就去了赵府。
进了老太太的屋子里,就瞧见老太太坐在檀香木贵妃榻上,穿着一件豆青色滚边银灰色缠枝宝相花对襟褙子,里头穿着象牙色的中衣,下身配着一条棕绿色如意云纹织金缎马面裙,梳了齐整的桃花髻,簪着赤金点翠凤头步摇,垂下来的坠角闪着七色宝石光芒,耳朵上带着点翠垂珠翡翠耳坠子,手腕上是一对赤金绞丝龙纹镯子。
她正闭着目,听到声音才睁开了眼睛,见到秦朗道:“孩子,你受苦了,要不是我这阵子身子不大好,早该过去瞧你了。”
秦朗有点惊讶老太太的热情,在他还没有回神的时候,老太太又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道:“可怜我的姐姐,养了你这么能干的孩儿,居然没有享几日清福,就去了。这次,你能平安归来,也多亏了姐姐在天之灵,庇佑着你。”
秦朗的心里有点不大舒坦,这几年来,他对赵老太太谈不上什么多亲近,可也没有薄待过,老太太何必拿死去的姐妹作为拉拢的手段?“让老太太担心了,实在是晚辈的不是。”
赵老太太放下手中的帕子,对着秦朗亲切道:“你是姐姐的独生子,我不痛惜你痛惜谁去?可怜的是,我那个姐姐,怎么说走就走了。若是多留几年,我们姐妹也有相聚的时刻。”
秦朗有点不耐烦,要是真想着相聚,当初为什么不来探望自己的母亲,如今说这番话,是假惺惺引得其他人同情,还是说想借着母亲那么一点缘由,打起自己的算盘么?秦朗的思绪千转百折,面上却还是不显露半分。“这都是母亲的福薄。”
老太太听了秦朗的话,递了一个眼色给李嬷嬷,李嬷嬷知机地退下去,身后还跟着服侍的丫鬟。
秦朗见丫鬟都退下去,微微挑眉,老太太这是有什么机密话要说么?不过,他还是按兵不动,看着老太太到底要说什么?
赵老太太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就开始道:“前些日子,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姐姐了。”
秦朗心里冷笑,开始拉拢自己么?
老太太又叹口气道:“姐姐跟我说,她死的好冤。我心里寻思着,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秦朗的脸微微黑下来,却没有发怒,只是道:“兴许是老太太心里头想得多,才有此梦。”
“可不是么?”老太太顺着秦朗的话往下说,“我心里头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前些日子,小棠撞到了一个人,才让我知晓了一件大秘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急匆匆把你叫过来。”
秦朗的脸色越发难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做儿子的,还害死自己的母亲不成?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钱氏那个狐媚子,用尽了手段,蒙蔽了你的眼睛。可难道你就不想想,我姐姐的身子比我还好,为什么却比我早一步走了?我是不信我姐姐真是病死,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老太太的眼眶逐渐红了,泪水逐渐在框里打转。
秦朗皱着眉头道:“当初,我可是请了好几个大夫,那些大夫都说是体虚引起的风寒,钱氏当初也在床边服侍着,怎么可能会下手毒害自己的婆婆?”
“那是她假贤惠,说不定在那些药里头下毒也不一定。”赵老太太一想到钱氏那贤惠的嘴脸就恶心,这跟她死去的儿媳妇不都是一样,辛亏她先动了手脚,要不然的话,指不定和姐姐一样,被一个儿媳妇给摆布死了。
“你若是不信,你可以问问常嬷嬷,这些话,都是常嬷嬷跟我说的。她是姐姐跟前的老人,最是爱重老太太。我的话,兴许做不得准,难道说常嬷嬷的话也不准么?”赵老太太说完这些话,就唤来了常嬷嬷。
常嬷嬷跪在地上,对秦朗磕头道:“老爷,你一定要给老太太伸冤啊,钱氏这个贱人,她害死了老太太。”
秦朗还没有等常嬷嬷把话说下去,一巴掌劈过去:“大胆奴才,谁给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张嘴骂主母?”
说完,秦朗的眼睛冷冷扫向了赵老太太,赵老太太心里顿时有了几分怒意,自己好心一片,居然被人曲解成这样。
于是她冷笑道:“你若是不信的话,我也没有法子。可你为什么不听听这个老奴才说什么?难道你也心虚了不成?莫不是钱氏的作为,是你暗中默许了不成?”
秦朗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毒害自己的母亲,这说出去了,自己还有什么立足之地么?
于是他沉着脸坐下来道:“说,要是不说出子丑寅卯,我不乱棍打死你这个狗奴才,我就不姓秦!”
常嬷嬷浑身一抖,这样的话压下来,就等于自己的小命就悬着,若是老太太真被毒死就好,可万一真是自己错觉了?
不,不会的,老太太死之前,也察觉到了,要不然,怎么会给自己留下那样的话。
于是常嬷嬷壮着胆子道:“老太太在临走之前的那几天,是滴水未进,奴才寻思着,兴许是老太太病重了缘故,也就没有放在心里。后来,在太太走开的时候,老太太抓着奴婢的手,瞪着奴婢,用尽了力气对奴婢说,说太太给的吃食上有毒。奴婢起初也不信,可看到老太太那模样,分明是中了毒的模样。后来,老太太下葬,钱氏就找了一个错处把奴婢赶了出来。奴婢这才确信,钱氏定然是做了什么,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把奴婢一个老奴才给赶了出来?”
秦朗的脸色越发的晦暗,钱氏若是真做下这等错事,就算是他也保不下她。
何况,那个死的人是自己的母亲,钱氏为何如此阴狠,对自己的母亲也下手毒害?
就在秦朗也起了一丝疑心的时候,赵老太太又对秦朗道:“你是不晓得这内宅阴暗,莫说下毒毒害姐姐,就算是有朝一日,钱氏下毒毒害你这个夫君,我也是信的。这些女子为了争宠,什么手段不会用出来?当初,我的儿子,不就是被那些小贱人活活毒死么?”
秦朗的心一震,想到钱亮的狠毒,就算是原本不大信,如今也有了动摇,他沉着脸道:“难道就凭着几句话,我就给钱氏定罪么?”
赵老太太闻言,心里头顿时一喜,要是钱氏的罪名下来,最轻的是要被休掉,重的,可是人命官司。
到时候,秦府没有了主母,还不先请自己过去压阵?一旦自己掌了权,自然不会轻易还回去。
就算是秦朗日后的续弦,她也有办法离间他们夫妻。一想到,她即将有了秦府的财势,老太太越发得意了。
“自然不是。这些日子,我可是找了不少大夫,问过不少人,那些人都说,按着方子上开的药,这病人不过是体弱之症,还没有到死的地步。调养几年,也就好了,可谁知道,我姐姐就死在这上头了。”
“还有你府里的萍姨娘,当年得了老太太的大恩,在你跟前服侍着,一心念叨着老太太的恩典。前些日子,萍姨娘知晓了钱氏要打杀香嬷嬷,心道肯定是为了当年的事情,要杀人灭口,就自作主张,把香嬷嬷给藏了起来。若是你不信的话,尽管去萍姨娘那边问话,香嬷嬷定能说出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