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

荥缊发烧了，在半夜，突发。

段希嘉抿着唇，目光凌厉。

因为荥缊发烧是江景昫发现的，他毫无顾忌地一个人半夜出现在荥缊房里，实在没法不让他乱想。

室内寂静。

荥缊嘴唇干到起皮，紧闭双眼，身上干烫。

江景昫将温度计放到她腋下，被凉到颤了一下身子。

江景昫摸了摸她的脸，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检查她的舌苔。

谭芪想起她本来就身子凉，估计是搽药时冷到了，内心一些愧疚。

“38。”

谭芪：“她温度不算太高，怎么醒不过来？”

谭芪见江景昫瞧了眼床头柜上的水，她每晚离开时都拿走水杯的。

“前几天，找我要了点助眠的药。”江景昫解释道，神色有些不自然。

因为前几天是个晚上。

*

他站在自己屋外的露台，看着隔壁房间内灯灭，就知道谭芪给她擦完了药，谭芪下一步要去给段希嘉按摩。

等了半晌，似乎一切都平静下来。

他的内心反而躁动不安。

翻墙偷窥都非君子所为，但他江景昫本就是个混混，不是什么君子，何况他只是想看她一眼，就一眼。

这边还在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那边脚已经踩上了她的露台，留那边君子的“自己”。

从落地窗看进去。

晕黄的台灯下，荥缊换了真丝吊带长裙睡衣，许是那长衣睡衣跟肌肤接触会多些，碰到伤口。

她起身坐在床边沿。

这个场景令江景昫迷乱，像极了，那一夜的相互试探与慰藉，荥缊就是在这种光晕下主动吻了他，他的嘴角似乎还残留那时的酒香。

发散了下来，短发把江景昫拉回现实。

他果然不是什么君子，说好一眼，结果脚被钉这一直看不够，心里自嘲好笑，自己果然是个混混变态，转身准备离开。

荥缊从床上下来，忘记膝盖上被强行按跪的擦伤，一下床就跌在地板上。

下一秒，江景昫已经拉开落地窗蹲在荥缊面前，焦急道：“是还有哪里疼吗？”

多亏地面铺上了地毯，荥缊摇摇头。

刚才他拉开落地窗声音吓了她一跳，暗里看不清人，他速度也快，到自己面前。

“你想做什么？”她不好好在床上躺着，下床要做什么，“渴了？”

荥缊手推着江景昫，“回你自己房间去。”这大晚上的他从天而降吗？

这话在江景昫耳朵里进行了自行解读，荥缊可能真正想要是他回自己的位置。

“别这样看我。”荥缊伸手遮住江景昫那双明明咄咄逼人却又含委屈的眼睛，他眼睫上有水渍，“别自我感动。”

她让他别来了，他还是来了。

“我们……”江景昫拉下她的手，“段希嘉他护不了你，他第一时间、第一眼是他奶奶，关心的是他奶奶，不是你。”

“那是他的亲人，我不是小孩了。”荥缊从未觉得段希嘉的做法有何不妥，“不相信那些为一个女人抛下一切，家人、朋友、世俗的霸总爱情小说。”

她眸冷淡，语气更是冷漠，“何况我不是你们抢来抢去的物品。”

她听到了，他对段希嘉说的话，那不过是他一瞬气话，他气段希嘉无作为。

她的没良心果然能贯彻到底，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

江景昫：“所以你有意识的，心甘情愿地困这，做他的……”

荥缊补充道：“禁脔。”

他只是想说仆人。

江景昫感觉全身血液都冲上头，禁锢住她的身子，牙呲碎了都要让她听到声响，“你说什么？”

在他的压迫下，荥缊说不出第二遍，抬头与他怒火的眼眸撞个满怀。

江景昫单手环抱住她，粗鲁地扯过她的的手，强行打开她的手掌，指尖摸到她手心的疤痕。

猛地引着她的柔荑压到自己，隔着裤子。

“你好好摸摸，段希嘉已经不是个男人，我才是！”恶狠狠仿佛要把她一口吞下，沉重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起，“那个词不适合你。”

荥缊震惊于他的活力，又震惊他从何得知段希嘉的问题。

他在如此近距离看到她胸前和背后露出的红痕就有了感觉。

她总是用些难堪的词形容自己，他不想承认他不仅心疼还有萌生的感觉。

荥缊手心发烫，想收回手，江景昫却不放过她，压得死死，冷笑道：“何时在我这，这玩意成了竞争力。”手心动了动。

沉迷欲的从来都不是她荥缊。

她最擅长的是柏拉图式的爱情，他昏了头，打着帮她的旗号，自己却在自我沦陷，回不了头。

江景昫渐渐放开她的手，“就算这样。”微撤回自己放在她肩头的脑袋，唇抵着她的肩头，说话间时不时碰到她微凉的肌肤，“你还是选段希嘉？”

“我没有选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