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身影消失在维维提亚面前。

像是完成了最后的使命，空中破裂的洞口关闭。

“检测到当前世界‘魔王′消失。”

“正在重新检索合适单位……”

“检索完毕，获得临时职业：魔王。”

“习得临时技能：魔王气场。”

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维维提亚揉揉眉头。

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这下可好，大烂摊子彻底丢给她了。

维维提亚双手抱胸发出一声不爽的冷哼。

有时生活就是这样，无论你怎么躲，它总会砸在你的头上。

……

黑发女子周身散发着可怕的压迫感——那是只属于魔王的气息。

很奇怪，比起瓦伊凡维维提亚要更适合这种气息。

凯门眼睛都看直了。

女子落地斜了他一眼然后冷冰冰道：“再看我就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维维提亚不喜欢这梦魇，她可记得当初就是这人差点把自己踩死。

现在瓦伊凡走了，魔王又落在她的头上。

所以维维提亚没必要给这梦魇好脸色。

而面对瓦伊凡留下的“班底”，维维提亚更感觉一阵心烦。

几个歪瓜裂枣，还什么四天王，连她手下的小兵都不如。

维维提亚连眼神都懒的给他们。

提起不明所以的精灵，姐妹俩扭头便消失在了空中。

永恒大陆，天空之城。

三道黑影从天而降，较高大的黑影脸先着地。

虚灵的目光看向那久违的城堡。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成为“临时魔王”缘故。

本就阴森的城堡此刻看起来更加可怕，就像一座真正的魔王城。

然而心烦意乱的维维提亚没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

去tm的魔王职责，去tm的看门大爷。

她现在只想回到王座上美美睡一觉。

两姐妹对视一眼，纷纷散成雾状飞入永恒公馆。

……

一直到周围没了什么动静，装死的精灵缓缓爬起。

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斯卡尔不由得咂舌。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惹得黑心玩意儿心情不好。

那种压迫感真是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精灵幽幽叹了口气，随即看向一旁的树丛。

“伊冬？”

金发少女应声探头：“大叔……老妈她……成为魔王了。”

阴沉到恐怖的气场，伊冬可以基本确认那就是魔王。

但她仍抱有一丝侥幸的看着斯卡尔，她希望斯卡尔能说出一不一样的答案。

精灵耸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什么魔王？魔王不是瓦伊凡吗？”

斯卡尔单纯觉得那压迫感只是黑心玩意儿生气的表现。

眼见她的“大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金发少女咬咬牙转身准备跑向永恒公馆。

她要亲眼看看老妈究竟成没成为魔王。

此时斯卡尔一把拉住了金发少女：“你要干什么去？”

伊冬：“去看老妈。”

露出个看傻子的表情，斯卡尔斩钉截铁道：“不行。”

黑心玩意儿现在心情很差，自己都不敢硬着头皮去招惹。

这妮子还想去她面前跳？真不怕被维维提亚一巴掌拍死是吧？

“快放开我，大叔！”

不顾少女的挣扎，精灵强行将伊冬扛起向着永恒公馆相反的方向走去。

路上少女还在试图挣脱精灵的束缚——她必须确认最糟糕的情况是否已经发生。

走了一段不近的距离，斯卡尔终于放下了伊冬。

宽大的手掌按住了少女的双肩，铁灰色的双目直视着她。

斯卡尔：“伊冬，你觉得维维提亚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什么样的虚灵？”

被这么一问，原本有些头脑发热的伊冬居然冷静下来了。

“老妈她……”

伊冬沉默了。

在她眼中，与其说是冰冷的亡灵，维维提亚更像一位温婉的人类女性。

除了偶尔喜欢逗逗孩子，虚灵更多时候其实对她非常宽容。

不过，那是以前。

以前她可以仗着身份对虚灵撒娇发脾气，毕竟她是魔王维维提亚一点点拉扯大的孩子。

那么，现在呢？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伊冬也能隐约感觉到，她与虚灵之间存在一层很大的隔阂。

似乎是有意防备，亦或者是被伤透了心。

从某个节点开始，虚灵看着她的目光不再是那种纯粹的溺爱。

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位小丑的表演，或者说……一只随时可以拍死的苍蝇。

她老妈一向喜欢“逗傻子玩”。

前世的傻子是黑龙，那么如今的傻子是谁呢？

金发少女沉默不语，高大的森精灵也不催促。

意思已经点到了，他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指了指身后的路：“你现在还要回去吗？”

斯卡尔还是挺喜欢这孩子的。

只可惜，要是伊冬不聪明的话，那斯卡尔也不会再拦她。

跟了维维提亚这么久，精灵很清楚虚灵是什么脾气和性格。

虚灵的信任很难得，也很宝贵。

而这种信任一旦破裂，那基本不可能被修复。

虽说不愿承认，但在维维提亚手下做事的确是最舒服的。

维维提亚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同样的她也不喜欢别人管她的闲事。

为了这孩子让黑心玩意儿对他起疑心？

对不起，办不到。

斯卡尔很庆幸自己和维维提亚认识的早，要不然她现在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虚灵的记性很好，不光是记仇那方面。

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比起在她强大时候的附庸，虚灵更喜欢她弱小时的伙伴。

这也是为什么她对瓦伊凡的态度明显不如对斯卡尔的态度。

可以这么说，要是他们俩同时掉河里了。

维维提亚一定会先把斯卡尔按进去，再把他拉上来。

至于瓦伊凡，估计等沉底了维维提亚才有可能看一眼。

大儿子和二儿子，保大还是保小维维提亚分的清。

伊冬此时还是放心不下：“老妈她真的没问题吗？”

重生归来，伊冬已经做好了觉悟。

她没资格，也做不到去怨恨维维提亚的不信任。

因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斯卡尔看出她的担忧：“不必担心维维提亚。”

“因为……”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是她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