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三年前的季瑞光是想清楚这些事情，他就要疯了，一个陪伴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真心相待过，任由谁都无法接受这件事。不过林耀给了他整整三年的冷静期，到了今天他已经生不出气。

“是，还记得我们大学时候，你把绑起来关了快半个月的事情么？”

林耀说到这里，季瑞的眼里又一次出现恨意。

林耀苦笑了一下：“既然你都这样看我了，就证明你还记得。”

那时他和季瑞一起上大学，林耀同班有个女生向他表白，其实林耀和这个女生没有太多接触，但这并不影响大学校园里只要长得俊美的人会被人表白。

可惜那个表白被季瑞发现了，他又开始发疯，将林耀拖回房里质问表白的事，无论林耀如何解释季瑞都不相信他说的，然后他被脱光了衣服蒙住双眼双手反绑的扔在了床上。

他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季瑞有时候会给他灌水，有时候会给他喂些流食，季瑞用尽了手段强迫他道歉，他就像是一个犯人，接受着非人的折磨。

“所有的计划，大概就是在我被你折磨的那几天里有模型的。”

“你还是没有认知到错误。”季瑞恨道。

“你也没有，我们彼此彼此。”

“但你那时候不可能想出这种计划。”

“确实不可能，但可以有别的。但只有充实自己，才能走到最后。”

季瑞想起什么，皱起了眉头：“你就是那时候和我说要毕业后进入斯星工作的？”

林耀挑了挑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那件事最后还是在林耀的投降和认输下结束，林耀道歉后俩人又重归于好，那晚温存后林耀提出毕业后想进入斯星工作，季瑞觉得哪里不妥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林耀不可能永远在家里陪着自己，与其去别的公司上班，还不如选自家的公司，至少他还有机会看住他。

“看来当时我不该同意的。”

“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会拿我们的关系要挟你哥，我只是要一份工作，没想过进入高层，你哥不可能拒绝我。”林耀继续说道：“一开始，我只是在等你厌烦我把我甩了。我需要有一份工作，即使我们分手了需要离开了斯星，但这份工作带来的阅历应该也能找到另一份体面的工作。”

“你说的很对，在我们相处的某个阶段我确实动过要玩死你的想法，我一直在等你出轨，或者被我抓到一些把柄，我对和你在一起的生活已经厌烦了，可你没有，我每天都想离开你，我演不下去了了，我快疯了。”

“我想过无数的手段离开你。”林耀说起这些，眼神居然有些明亮：“我在想要不要给你下一些不举的药，或者直接给你来个仙人跳，你知道我想过蠢的报复你的方式是什么么？”

季瑞抬眼望着他，林耀却笑了起来：“我在想要不然我得个性病，恶心死你得了，至少你不会再碰我了。”

季瑞听到这里，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无数的情绪交织在他的脸上，居然一时间找不出哪种情绪占有主导。

“开玩笑的，我没那么冲动，我只是讨厌和男人发生关系而已。”

“该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你上我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么喜欢做爱，怎么不得病啊，然后又意识到，你得病的路子只有我。”说到这里，林耀都觉得有些讽刺。

“我在我们的关系里长期忍受着不适合我的事情，却看不到任何尽头，这让我感觉十分的烦躁。”

“你不会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只有不停地工作工作，把对所有事情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工作上，才能让自己不去在乎这种心理上的变化。”

“我用工作麻痹自己，陪了你十二年。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站到了足够高的位置，能够尝试和你再一次的对弈。”林耀的眼睛注视着季瑞，他们看着对方，探寻着对方内心的想法。

“但这一次我不会像那时候那么冲动了，无论是身体还是资本，你都远胜于我，想要赢你基本是不可能的，你不工作，所以无法从公司层面对你下手，你不碰别人，也没办法从情感层面下手，你甚至没有社交，没有朋友。你和这个世界看上去已经脱节，但另一方面，你没有任何死穴。”

“你没有不代表你哥没有，人只要有自己在乎的东西，就会存在死穴。”

“所以你利用我哥来绑住我不找你？”季瑞问道。

“这是他欠我的，他应该还我。而且我给了他很丰厚的回报，以他的本事拿到我收集的那些证据，他可以永远把季婷踢出斯星的管理层。”

“你为了离开我，真是费劲心机了。”季瑞总结道。

“累，但是值得。”林耀说到这里，表情里待着些许的小骄傲。

季瑞坐到他的身边，轻轻捏着他的下巴：“那么。。。和我分开的三年里，你快乐么？”

“我说我快乐，你会放手么？”

“不会。”

“那我有说的必要么。”

“但你有权利在往后余生里怀念它们。”

林耀低头，他又一次陷入了死局之中。

曾经以为只要避开锋芒，适时而动，就能让季瑞自动放弃这段感情，可他似乎还是想的太好了，季瑞不肯投降那投降的只能是他。

“你哥之前来找过我，你知道么？”

“他和我说过。”

“那你知道我们谈了什么么？”

“他没告诉我。”

林耀抬起头：“我们聊了你的和我的事。”

“他说我和你，迟早有个人会把对方玩死，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这三年里，我过的很好，也不想再回到以前。”

季瑞的语气依然平淡，只是捏着林耀下巴的手重了许多：“你不怕我对徐明和他女朋友下手么？”

“你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

“如果你要出手早就出手了，不会提前告诉我。”

“我还没做，是因为我觉得我们能好好谈这件事，如果没办法谈下去，我会考虑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