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副驾，说自己过往。

“要是，我是个很白痴，狭隘，懦弱，又一无所成的人，你想想，是不是就很不可爱？”言之昕脸上平静又淡然的浅笑依然维持着，“但那就是曾经的我，认识谈易炀之前的我。”

周尧打着方向盘，耐心听她说。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感觉，就是认识他之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不在一个时空，似乎那些稀里糊涂的日子从未存在过，那些伤心日子，再也不用怕卷土重来。”

是谈易炀让她敢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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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说她如何爱其他男人。

这种滋味……

“故意说给我听？”

“嗯，故意说给你听。”言之昕坦然承认。“想开点，就发现我没那么重要了，而且也没多好其实。”

故意说给他听，趁现在为时尚早，希望周尧不要再陷进去，他年轻、有钱、又帅，往后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

“想不开。”

周尧不废话，直接回她三个字。

言之昕杀人诛心说了一堆，结果他直接“想不开”三个字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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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不打出一处来，“你真难搞！”

刚才还温温柔柔和他周旋，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结果白费口舌，卵用没有！

周尧却笑了，被她逗笑。

“很好笑吗？！”言之昕看他开车却目不转睛笑的样子，就觉得自己担忧他很多余！

完全不用担忧他！他只不过没有认真谈过恋爱而已，并非初出茅庐的情场菜鸟！

斗不过，无论哪个男人她都斗不过！

气愤！

周尧目不斜视负责开车，没看她，可唇边的弧度却迟迟没有减下去，言之昕不知道的是，她试图耍点小聪明，甚至生点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她说曾经那个自己不可爱，可怎么知道他不爱呢？

她说是谈易炀让她走出泥沼，可怎么知道他周尧不能呢？

言之昕还是将他的喜欢想得太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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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顶嘴，也没再难为人。

略微烟嗓的声音，“前面过去还有段距离，你先睡一觉。”

“我不困。”现在只想快点过去，根本没有心思睡觉。

“反正车子开得不快，你干脆睡一觉。”周尧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认真开车。

言之昕恍然明白，他将车子开得不快，是因为这段公路弯弯绕绕多，并不同于那些日子从西洲山庄去庄园的路平坦。

将车子开得比往常慢，是考虑到她怀孕了怕身体不适。

好吧……

她并没有多聪明，没有谈易炀聪明，也没有周尧聪明，他们考虑问题永远在前面，而她直愣愣不会拐弯。

想想倒也是，周尧怎么可能纯粹是故意放慢车速……好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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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靠着假寐，心里划过波澜，有什么揪住心脏，但对于她来说不是爱情。

她的爱情用光了，不会再爱别的男人。

“你不爱我也没事。”稍久后，听到周尧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爱他也没事。

副驾的人安静不发一语，以为装作睡着装得很像。可周尧却见到她眼皮下眼珠轻轻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