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万人迷:短命白月光美貌撩人
作者:青丝白雪 | 分类:现言 | 字数:60.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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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温柔通透病弱贵女(完结6)
此言一出,王简之彻底清醒,燕瑾瑜后背泛起冷意。
“阿韫,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听了谁的谗言?”王简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否认。
“你只需告诉我,是或不是!”初韫冷声道,直直看向王简之。
王简之如坠冰窖,垂着眸,错开初韫的视线。
他说过,不会骗她,可这件事,又叫他如何承认?
初韫自嘲一笑,又将目光移向燕瑾瑜。
“你呢?是或不是。”
燕瑾瑜面上镇定,实则手心已经冒出冷汗。
他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一个音调。
那个答案,不论是对初韫还是对他,都太过残忍。
这种时候,初韫竟然轻笑出声,“看来先帝没有骗我,你们自以为能瞒住所有人,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她丢出一张纸,纸条轻飘飘落到地上。
燕瑾瑜僵硬着身子,弯腰捡起那张纸。
林初韫落水事系王简之、燕瑾瑜所为——一行字映入眼帘,笔迹是庆安帝真迹无疑,字尾盖着庆安帝的私印。
短短一句话,薄薄一张纸,好似有万斤之重,压得燕瑾瑜喘不过气。
“林初韫落水事系王简之、燕瑾瑜所为,纸条上所言,是真还是假?我要听你们亲口告诉我。”初韫追问。
王简之原还想去看看纸条上写得什么,听得这话,脚步再也迈不开了。
“是真!”燕瑾瑜捏紧手中的纸条,几乎把纸条捏碎。
他以为这场争斗,只要赢过王简之就必胜无疑,没想到庆安帝却釜底抽薪,把棋局都给掀翻了。
他人都已经死了,为何还不肯放过他?
王简之跌跪在地,“是真!”
初韫惨然一笑。
“你们知道,那水有多冷吗?被水草缠住脚踝又让人有多害怕吗?肺里涌进河水又有多难受吗?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没想到,却是我的夫君,我曾经的心上人亲手加诸在我身上的。
可笑你们还在我面前装得若无其事,深情款款,你们自己不觉得心虚吗?”
初韫句句质问,化成锋利的刀子,狠狠插进王简之和燕瑾瑜心口。
王简之抬眸看向初韫,“对不起。”
他如今实在狼狈,双眸充血,披头散发,跪在地上,不人不鬼。
换作曾经的初韫,早心疼地去扶他,如今却连看都不愿看他。
“我不想再见到你们,既然林初韫名义上已经死了,你们便当我死了吧。”
初韫说完这句话,木然转身,迈着僵硬的步子,踏出宫殿。
王简之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燕瑾瑜从初韫质问开始就一言不发,活像失了魂魄,望着初韫远去的背影,忽然追了出去。
“阿韫!”
他速度快,几步就追上初韫,拉住她的手臂,“阿韫,你听我解释。”
初韫用力挣扎,却甩不开燕瑾瑜的桎梏。
“阿韫,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候被仇恨蒙了心,做了错事,是我错了,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阿韫,我只有你了,我求你,不要恨我。”燕瑾瑜哀求。
初韫转过身,面对着他。
“因为你有苦衷,所以我就要原谅你吗?
你的仇恨,和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拉我下水?
你害了我,我不能恨你吗?
我也能猜出你为什么要害我,报仇没有错,可你错在不该为了复仇不择手段,伤害无辜的人!
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嘛?
敢做就要敢当,你恨蒋家害你,我不能恨你害我吗?
别让我看不起你。”
初韫每说一句话,燕瑾瑜眸色便暗上一分。
最后,他拉着初韫的手渐渐松开。
眼睁睁看着初韫消失在视线中,所有景致都失了颜色。
*
初韫回了桃玉宫,她知道燕瑾瑜不会放她离宫,她太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心神受损,她渐渐病起来。
也不过花开花败的功夫。
桃玉宫中那片燕瑾瑜特意命人移来的桃树已经败尽了,整日飘落花瓣。
是日,初韫支开窗子,靠在床边的榻上,眼睛直勾勾看向窗外的桃花树。
她的面色苍白,素白的衣服显得人更没有精神气。
初韫便如那桃花,也快要开败了。
侍书端了药进来,“小姐,外面凉,还是关上窗子吧。”
初韫瞧了眼她手中的药,笑道:“侍书,你知道的,喝药对我没用,这药太苦了,且让我偷回懒。”
侍书拧着眉,将药放在桌案上。
“陛下来了。”
侍书话音刚落,便见原本还算温柔的初韫骤然冷了神色,“他有哪一日不来的?还是老样子,不见。”
自那日后,桃玉宫宫门紧闭,燕瑾瑜一直不得入内。
除了有一回,初韫病发得厉害,也不肯用药,燕瑾瑜带了云容,破门而入,才将初韫从鬼门关救回来。
侍书永远忘不掉,陛下抱着小姐,苦苦哀求她不要丢下他的样子。
绝望、痛苦、无助,这些本不该出现在帝王身上的情绪齐齐涌现,颠覆了侍书以往对燕瑾瑜的认知。
侍书:“陛下说了,小姐的大表姐今日出嫁,若小姐想去看看,他可以安排。”
初韫闻言微怔。
“竟然过去那么久了。”
“小姐不想见见家人吗?”侍书道。
初韫喃喃道:“我现在这副样子,见了家里人,不过让他们平添伤心,也是我,叫家族蒙羞了。”
侍书红了眼眶。
“小姐不要这么想,谢尚书他们一定是心疼您的。”
初韫避而不答,反道:“多谢你,这些时日,若不是你陪着我,我就更难熬了。
我家里也有个丫头,名唤青莺,性子沉稳,你和她一样办事周全,这些日子,我总能想起她,还有好多我再不能见到的人。”
这话伤感,侍书哭得更厉害。
“我这里有封信,你收着,将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桃玉宫乱了,把信拿出来,或许对你有用。”初韫又道,从桌案上执起一封信。
侍书接过信,双眸弥漫水雾。
“下去吧,我累了,想一个人待会儿。”初韫勉强扬起一抹笑。
“是。”侍书叩首在地,心中慌乱至极。
大约到用午膳的时辰,侍书再次进入内殿,看到的便是初韫伏在案上,了无生气的样子。
她满目惊恐,扑倒在案边,试探初韫的鼻息。
俨然已经断了气。
侍书失声痛呼,“小姐。”
报丧的人连滚带爬,进了乾龙宫,“陛下,皇后娘娘薨逝了!”
燕瑾瑜握笔的手一顿,仍旧在奏折上写下一个准字。
而后他抬起头,看向抖如筛子的小太监。
“你刚刚,说了什么?”
小太监伏在地上,“皇后娘娘薨了。”
燕瑾瑜忽然丢开笔,僵硬地转头,“他说了什么?朕怎么听不懂?”
齐公公吓得面无人色,“陛下节哀。”
燕瑾瑜在椅子上坐了会儿,木然站起身。
他的神情没有很悲痛,只是拧着眉,好像在思考齐公公和那小太监话里的意思。
走了几步,燕瑾瑜脚下忽然踉跄,眼前发黑,重重跌在地上。
众人忙去扶他。
他甩开所有人,忽然发了疯似得往外跑。
赶至桃玉宫,入了内殿,听得一片哭声。
在一众哭声里,燕瑾瑜看到了静静伏在案上,一团死气的初韫。
头疼欲裂,心脏也快被痛苦挤爆,燕瑾瑜抱起初韫,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喃喃道:“是我来迟了。”
怀里的女孩儿很安静,任他抱着,却再不能给他回应。
窗外忽起一阵大风,卷落了满树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