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尔卿尔故尔相思
作者:小巷烟火 | 分类:古言 | 字数:5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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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醉的是他还是她?
床垫塌下去一块,白子画单膝跪在床边,俯身含笑扯她的被子,他越扯花千骨压得越紧,到最后连一根头发丝都不给露。
小徒弟脸皮这么薄?
白子画眼眸微动,一个法诀悄悄打过去,下一秒被子飞起,花千骨啊的一声扑了过来。
她躲在他的背后,哆嗦着手指向被子,“虫子!有虫子!”
她活了近百年,什么都经历过了,唯独有一次水杯里进了条身上带毛的黑虫子,也不知道死多久了,跟个树枝一样沉在杯子底部,她看了两秒,而后夺门而出,一言不发吐了个天昏地暗,只因她不久前刚喝过那杯水,并且还是一大口......
从那之后,她对身上带毛的虫子格外膈应,一看到他们就胃里泛酸,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而刚刚,她居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胳膊上爬,那轻缓麻痒的感觉直接让她汗毛倒竖。
这床,她再也不想睡了!
花千骨急的手都在颤抖,身前的人却偏头轻咳两声半点未动,她眉头一皱,两秒后恍然大悟,怒火直线飙升,一把给他推床上去。
“白子画!!!!”她去他的!居然使障眼法让她出来!用的还是她最膈应的毛虫子!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花千骨腮帮子一鼓,怒气汹汹往外走去。
这寝殿没法待了,她要住客房!!
白光袭来,她瞬间又被带回床上,白子画从后抱着她,脑袋搁在她的肩窝上,乌黑发丝与她的纠缠在一起,面色柔和,满眼笑意,
“你不愿意出来,为师只能出此下策了。”以前看不上那些欺诈虚伪的小法术,可如今看来,偶尔使使也不错。说起来还都是小骨的功劳,若非她老弄坏绝情殿的东西而后拿障眼法遮挡,他还真不至于专门挑个时间看那些书。
正所谓“学无止境”,对付小徒弟,还得见招拆招才是。
花千骨偏头躲开他的脸,气汹汹的,不想理他。
......
白子画眼眸微动,抬手拿出画轴放到她面前,后者果不其然看过来了。
花千骨知道强夺不来,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闷声问他:“画归你了,还拿出来做什么?!”
想看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她才不如他意呢,该羞的刚在被子里都已经羞过了!拿就拿吧,反正她又不掉块肉。
白子画看她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眼中划过笑意,而后手指一弹整个屋子瞬间亮起,花千骨又想起自己衣衫单薄暴露的情况,面上一囧,一把推开他缩回床上去。
夜明珠的光将整个屋子照得宛如白日,白子画一眼就能看出小徒弟在羞个什么,不过他不打算继续捉弄她,长袖一扬,眼前瞬间飘出十几幅画轴。
花千骨嘴角一抽,偏头闭眼打死不看。
白子画招手拿过一副画轴在眼前拉开,画上白衣仙人侧卧房梁,一手撑头一手拿书,三千发丝同雪白衣角垂落空中,模样慵懒,身姿欣长。画上的地方应是之前在药灵城的客栈,那时小骨故意整他,导致他不得不跑到房梁上待着。
修仙千年,她是第一个敢把他赶到房梁上去睡的人。
嘴角勾笑,他又拿来另一幅展开。雨幕朦胧,行人奔走,水珠滴落,他手撑一把油纸伞站在一处,白衣整洁,身姿挺拔,嘴角却温柔含笑,目光静静看着前方,初看这幅画时他自己都被画上的人震惊了。
原来,他也有这么柔和的时候......
第三幅画展开,红日初升,海天一色,他站在甲板上眺望远方,一身金线黑衣,金簪挽发,面容沉静,目光悠远,通身气质与穿白衣的他截然不同,看角度应是从右后方画的。
接下来的每一幅画他都悉心打开,每看完一幅就定在空中,而后淡定打开另一幅,越看越是满意,越看越是心喜。很明显,所有画都是按照时间线来的,从他们江南初遇,到一起去药灵山,再是药灵城,而后沿路行医,在海边小镇和好,去到西海,而后是长留,再是最后那座城......所有的画地点都不一样,用心程度也有区别,依照他的判断,应该都是近一个月内画的,画中的他神情不同,姿态不同,角度不同,穿者打扮也不同,不过......最用心的一副应该是他穿黑衣戴金冠那次。
所以......
他拿着最后一幅画,转身凑近某个正在装鸵鸟的小徒弟,偏头笑看着她的小脸,低声问道:“小骨很喜欢我穿黑衣?”
忆及那一次,她似乎还犯了花痴主动亲近他。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花千骨一把捂住耳朵,脑袋一低直接连脸不给他看。
白子画看了她片刻,缓缓勾唇,画轴一放身体一倾,直接低头挤进她直直垂落遮住脸的发丝中,任凭带着暗香的柔顺长发拂过他的脸庞和肩颈,以双手撑被引颈仰首的姿势强势吻了上去,不偏不倚正落在她的唇上。
花千骨身体一僵,眼睛刷一声睁开,想都没想就要推他,却不防身前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反束在身后,上身缓缓支起,越吻越用力,越吻越逼近,半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不得已,她只能后仰躲避,却忘了身后就是墙壁,躲到最后直接被人压在了墙上亲。
被子缓缓落下,花千骨仰首贴墙,侧膝而坐,整个人被白子画覆盖住,身体紧贴,唇舌交缠,就连双手也被死死抓住,指缝相扣。身上人的动作时而轻柔时而疏狂,或深或浅,鼻翼相触,呼吸相闻,缠绵动情的吻着。花千骨被吻的云里雾里,刚开始还在挣扎,但随着白子画一声低沉动情的“小骨”在耳边响起,她整个人瞬间被迷得七晕八素,像是突然回到了数百年前仙魔大战的前夕,那时他也是这样温柔地吻着她,低声唤她的名,哪怕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做出来的,却依旧让她心动。
她曾以为终其一生,那样的记忆只会有那一次,也只那一次就够了,上天断不会再见她可怜救赎于她。可现在......同样一个人,同样一个他好端端在她的面前,记忆尽在,神志清醒,却全身心温柔眷恋地吻着她,恋着她,爱着她,那样清冷淡漠的一个人,竟然可以动情到这个地步,那些画当真让他这么高兴?
到底是他醉了,还是她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