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弟美强惨,撩人不自知
作者:沈冬 | 分类:古言 | 字数:62.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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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师弟怕我?
傅云墨已然觉得此事超出了他们处理的范围,夔牛,烛龙是传闻中的神兽,这般虚无缥缈的存在,根本无迹可寻,传承到它们一丝血脉的妖兽都极其罕见,就算能寻到,以人族和妖兽之间的死仇,又怎么会相助?
方子固若有所思,咧嘴笑道:“上古灾祸种,听起来就牛逼,怎么会挑中龙候山这地方?要我说,它应该去诸夭之林才对。”
“龙侯山的妖兽再多,还能比得上诸夭之林?那里可是妖兽老巢,保管它吃饱喝足。”
傅云墨无奈道:“师兄当雾池山的兽王是死的?妙云山一役,为了保全神秘人,那三位兽王仅凭气势就生生逼退了天命阁一众大能,恶灵阴树在诸夭之林,恐怕还没发芽就被掐死了。”
方子固另辟蹊径道:“要不……咱们想法子跟雾池山的兽王求助一下?”
傅云墨摇头,“天命阁和雾池山已经彻底相看两厌,如今还有争锋赛,是因为两族几百年前就定下了血契,不能轻易毁约,不然别说雾池山,我们连诸夭之林都不能靠近半步。”
想要去寻求兽王相助,是无稽之谈。
东兴域作乱虽然打了天命阁的脸,但天命阁早就有所准备,是摆在棋盘上、昭然若揭的事,但兽王受邀接管四域比试的最后一环,却无所作为,任由跳梁小丑涂炭生灵,甚至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神秘男子而撕破脸皮。
它们这样无疑是吃饱了就掀桌子,远比东兴域来得严重,因此天命阁和雾池山的关系一落千丈,连同这次争锋赛也倍受影响。
往昔,雾池山好歹会尽尽地主之谊,准备住处和一日三餐,现在,人族自行解决。
傅云墨提议道:“不如我们先回轩辕城,同城主府商议一番,等师叔赶来再行事。”
江易少见不赞同道:“我有些不放心,三位师兄回去吧,我留下来观察一番。”
方子固奇道:“你一向是我们之中最沉得住气的人,怎么忽然这么着急去寻它?”
“我自有打算。”
气氛沉寂一会,方子固耸肩不说话了,唯一能拿捏得住江易的人已经失忆,他和傅云墨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柴火此时噼里啪啦响,架在一边的兔肉被烤得滋啦冒油,飘出一股纯粹的肉香,江易抬脚直接踩烂了地上的魔跙,他虽然看着没有表露出情绪,但程曜却分明从那一脚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狠劲。
程曜心头盘算一阵,把灰狼的尸体弄到远离山洞的地方,洗净手回来时,江易正蹲在火堆边给兔肉洒料,闻起来像是孜然。
肉香一下变得霸道起来。
程曜瞧他撕下一条兔腿就往方子固手里递,眉头猛地一挑,不悦道:“我打来的兔子,说好给你吃,你怎么还往外递?”
方子固的手悬空住,一时间颇为无语,但他可不是好面子的人,接过江易的兔腿送嘴里一咬,嘟嘟囔囔说,“我还就非吃不可!”
程曜骂道:“贱人!”
傅云墨看他表情要喷火,连忙道:“师弟,快给你程师兄也扯条兔腿吧。”
“……”
江易默默扯下另一条兔腿,侧身递过去,程曜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火冒得更大,冷哼一声道:“师弟既然第一口都没有想着我,可见我没那个口福,你留着自己吃吧!”
他走到角落一躺,背对着三人睡。
夜晚渐深,山洞寒气重,江易添了点柴便靠着山壁坐下,几人在晃荡地火光里合上眼休息,而漆黑幽深的林子里,一股诡异的灰雾正从东边悄无声息地蔓延开……
折腾一天,虽说是累了,但程曜憋着一肚子气,自然也没有睡太熟,耳边劈哩叭啦的火柴燃烧声和林子里的虫鸣混作一团,越发吵闹,他翻了个身,索性睁开眼,见方子固和傅云墨躺在一处,呼吸均匀,添柴的人却不见了。
浓浓夜色中,悬挂在天际的月光略带橘黄,微风抚面,夹杂着一丝冰凉,他犹豫片刻,起身走到山洞外张望,看见江易靠在不远处的树干上,背对着他,肩膀似乎在颤动。
程曜不想惊醒山洞内熟睡的二人,靠近了些问道:“江师弟睡不着?”
江易身体凝固一瞬,扭头对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只是来透透气。”
月光洒在他身上,如同展开了一卷极佳的美人图,黑眸透亮,薄唇艳丽。
程曜呆了一下,有些不敢看他,垂眸挠头道:“正好我睡不着,要不陪你走走?”
“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龙候山白日尚且扑朔迷离,凶险万分,夜里或许更加危机四伏,若是不幸又碰上棘手的妖兽,怕是散心不成反惹一桩闹心事,还是早些歇息吧。”
江易淡淡拂了程曜的好意。
程曜感觉到他对自己有几分疏离,猛然想起自己沾上五毒蟒的催情毒,对着这个人好一阵上下其手,搂着不肯放,心里瞬间臊得慌,强撑镇定道:“说的在理。”
“不过……”程曜话语一转,问道:“你真打算明天一个人留在龙候山?”
江易点头,“恶灵阴树不仅是大凶之物,也是记载在古文中,千年难得一见的奇物,现下对它有所了解、不会被恶跙寄生的人,唯独我一人,我自然要留下来监察。”
“那样不稳妥,况且我瞧你境界不稳,处境太过危险,明日我同你留下,如何?”
“我自己可以,师兄无需操心。”
江易的语气转而变得生硬,似是不近人情,若非他眸子清澈如泉,不见半分情绪,程曜都怕自己是被厌恶了,他素日并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讨好赔笑也做不来,更不屑做。
唯独面对江易时,他心里总是有一股说不来的蠢蠢欲动,待在此人身边,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下意识靠近,不由自主地去关心,如同是吃饭喝水那样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程曜苦笑一下,“师弟怕我?”
江易直视着他,双唇蠕动,微风恰到好处的抚耳吹过,掩盖住那一声怅惘的叹息,真正从口齿间冒出来的话,却是冷漠。
“程师兄,我于你如何,并不重要。”
“你我之间,无手足之亲,无同门深谊,我拒你是人之常情,哪怕换其它几位师兄来劝,也是一样,师兄如此在意,莫不奇怪?”
程曜心口一颤,撇开头道:“我不过关心你罢了,江师弟何苦要这样刺我。”
江易收回目光,迈步道:“程师兄,我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事无须任何人操心。”
他已然不用再装作那个十四岁的少年郎,也不敢再心存一丝侥幸,伤人也好,无情也罢,只要能让程曜离他远点,不受他因果所害,再刺人的话,他都能堂而皇之说出来。
二人擦肩而过,程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蹙眉,心情仿佛是干吞了一碗米饭,卡在他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憋人得很。
他没有看到,江易方才站的地方,被泥土和绿叶盖住的一摊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