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弟美强惨,撩人不自知
作者:沈冬 | 分类:古言 | 字数:62.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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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梨花糖,还物
“看来温天遥要头疼了。”
“嗯,好在师父的身份没有暴露,只要温家安分守己闭紧嘴,不会闹出什么乱子,只是……”南予意视线向下,看着神色淡然的江易,询问道:“师父要参加比试吗?”
“……也没有不参加的理由。”
江易答上一句,被睫毛掩住的眸光波动着一丝冷意,语气放慢间让人有种脊骨发凉的阴鸷,“一切还没有结束…嗯,剩下那两个人我会处理,你专心比试便可。”
紫京睿和周玉鸾吗?
南予意心中疑惑,江易不是死咬一件事不放的偏执之人,又不似心怀苍生,嫉恶如仇的品性,为何会对闯进秘境的四个人穷追不舍?
他没有开口问,因为许多事情,江易都不会给出答案。
与其自找没趣,不如乖乖候在原地,做一个等待被差遣的好徒弟。
想到这,南予意对另外的事起了点期盼,低声道:“师父希望我——如果比试拿到第一,师父会开心吗?”
“……”
江易抬头,见他眼神炽热,简直要将漆黑的夜晚点燃一般,微微蹙起眉头,在他眼中,南予意的翘首以盼和想要做出好成绩,能被长辈夸赞的五岁孩童并无区别。
换个角度想,二十出头的南予意和几百年的自己,说是爷孙辈份也不为过。
他已经打击过对方很多次了,一时间也有点不忍苛刻,便心软道:“当然。”
“我会竭尽全力。”
南予意的瞳色又明亮了几分,高兴的神色藏都藏不住,随后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锦绣布袋,塞进江易手里道:“过来时,恰巧看到有卖梨花糖,味道不错就顺手买了些。”
“我不……”
“师父,比试时再见吧。”
南予意看来是真的摸清了江易的性子,知道他要拒绝就连忙打断,人往暗处一躲便不见了踪迹,幽深的巷子里只剩下江易握着那袋透着点温热的梨花糖。
江易站了一会,拨开袋子,里面塞满琥珀色的硬糖,一打开便能闻到一股梨子的清香,他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嚼着,没有想象中的甜腻,反而透着点清凉。
这个徒弟……
现在倒是感觉,收的不错。
————
一夜过去。
江易转醒时,外头已经日上三竿,朦胧的双眼在模糊间看见一道身影似乎捧着书守在他床侧,刚坐起身便感觉一只手贴上了后背,程曜哄孩子一般低沉的嗓音响起。
“醒了?”
“……嗯。”
江易呓语一声,还有些发沉的眼皮费劲的掀起,程曜捋过江易额前的碎发,又揉揉他脸颊,笑道:“看样子你还很困,不过先起来吃早饭吧,吃完再睡。”
他显然是没睡醒,只觉得贴在脸颊上的手掌很热,便歪头蹭了蹭对方的掌心,眼皮重新合上一会,猛地惊醒过来,迷离的眸光赫然清明,下意识往后缩去。
程曜盯着空落落的手掌,那被江易蹭过的酥麻感还残留着,他表情愣了下,握紧手垂在身侧,嗤笑道:“怎么了?”
“……”江易将虎口抵在额头将整张脸遮盖,掩饰脸上的慌乱道:“没事,程师兄…现在是什么时辰?”
“已经是巳时了。”程曜起身走到桌边,提壶倒了一杯茶水道:“啊,新生辰时便到了,我看你睡得熟,便没忍心叫醒。”
“对了,今年药宫招生中,除了傅云墨提过的那位姑娘,还有一位也天赋极高,叫什么…嗯,谢京儒。”
说到这,程曜不屑一哼道:“不知道哪里来的金贵少爷,我在厨房熬个粥都能听到他同那些药宫新生大放厥词,说自己如果能早一步到药宫,那嫡传之位必然是他。”
江易眨巴眼,关注点直接跳过了程曜说的那位连面还没见到的弟子。
“程师兄你…在厨房熬粥?”
程曜嘴角扬起笑来,“还不是为了体恤师弟的身体?可惜你这个小懒虫啊,睡到现在才起,你坐着吧,我去热热再端过来。”
他说罢就推门出去了。
江易呆愣一会,掀开被子下床,套上外袍将腰带束紧,洗漱了下,外面此时艳阳高照,新生聚在外院,亲传则在内院,隔着一堵厚墙都能听到模糊的欢声笑语。
比他们早几个月进药宫的江易,显然错过了与同届弟子熟络的机会,这个年纪的少年素有几分傲气,加上攀比之风,江易在他们眼中和投机取巧的油滑之辈并无区别,日后相处起来,恐怕不会容易。
“傻站在这干什么?”
一道男声自背后响起。
江易侧头看去,是顾以渊,他一身天青色衣袍倚在走廊木柱旁,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藏锋不露的内敛,不像初见时,摆着一张片皮笑肉不笑的虚伪脸。
他视线上下一审,砸巴嘴道:“你不是风轻云淡的很?怎么一回来总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失魂落魄?”江易不解地摸着脸问:“我的表情有那样吗?”
“不然呢?”
顾以渊走近几步,将一件东西递来。
“你的镯子。”
江易低头一看,是那枚在器峰意外打造的凤镯,因为护过顾以渊一次,镯面有些裂痕,不过被擦得很精细,光泽噌亮。
他沉默地接过来握在掌心。
“那天…”顾以渊撇开头,难为情道:“谢谢你救了我,你没死…我很庆幸,不然这笔人情债太沉重了。以后在药宫,你若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衬你一把。”
“……”
见他不答,顾以渊皱眉道:“不要当哑巴,我没有要玩花招的意思,虽然我们之间合不来,但我也不是恩将仇报的家伙。”
江易摇摇头,微微一笑道:“没有,只是惊讶,世人都说历经大难后,人会改变,看来顾师兄你也变了一些。”
顾以渊斜眼道:“这算是夸奖吗?”
“当然。”
“不知道为什么,从你这家伙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有一种拐着弯骂人的意思。”
顾以渊轻叹一声,似乎终于能将沉甸甸的心事放下,神情也松弛了些,摆手道:“走了,不然你那位回来,又要被明嘲暗讽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