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聿控制不住的激动，“水云还活着？厉少承找到她了，是吗？”

莫如心双手插兜，看他突然来了精神的样子，眼底没什么情绪，冷声反问道：“我有说过吗？”

“等试剂在你身体里彻底发挥作用，你这双腿也就残了，就算是顾小姐真的回来了，你也见不了她。”莫如心语气冷淡。

几项实验做下来，他还能坚持，也算是有点能耐。

不过身体指标一直都在下降，看起来像是一心求死。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柏聿抬眸。

他不认为，厉少承手底下的人，会这么好心告诉他，甚至放他一条生路，让自己可以见到水云。

“求我。”助手给莫如心推来椅子，她顺势坐下，“你考虑一下？”

“我可以停止你的实验。”

柏聿心脏骤缩。

小腿肌肉一阵肿胀，四肢百骸感觉被蚂蚁啃噬着，疼痛难忍。

算算时间，是该发作了。

莫如心垂眸，“你现在求我，还有机会。”

“等溃烂开始，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柏聿脸色一阵煞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让他做实验品的是她。

现在要给他机会的也是她。

看不明白，也捉摸不透。

“我要你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给的。”

她起身，走到柏聿的面前，缓缓蹲下，“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死。”

“当然，我不让你活，你就必须死。”

“明白吗？”她声音不大，却让人听得心凉。

身上的疼痛让柏聿没有多余力气回答，只能垂着头，看上去格外顺从。

“算了，也无所谓你求不求我。”莫如心摆了摆手，助手见状，抬手往他嘴里塞了两粒白色药片。

她站了起来，俯视着奄奄一息的柏聿，直接结束了这场对话。

离开之前，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他，随后摘下口罩，面无表情地出了控制室。

实验室面板上的数据还在更新，但她早已没了观测的心情。

柏聿不是她第一个实验对象。

第一个，是那个想要侵犯她的继父。

动手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犹豫。

尖叫咒骂声贯穿了整个实验室。

手刃禽兽的滋味，说实话，很一般。

她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快感，那些痛苦，也并没有随着他的死而终结。

结束时，指挥官给她递了张纸，欢迎她正式加入蝎岛。

她就这样在这里安定下来，结识了一群……战友？

或许是朋友。

她总觉得自己游离在他们之外。

她性子冷淡，什么人事都很难激起情绪上的波澜。

那天遇到柏聿，隐忍克制，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挨打也是这般模样。

莫如心闭上眼睛，不想回忆那段过去。

别人的死活，她不应该管。

更何况，那是指挥官憎恶的人。

只是她一时心软……趁着指挥官外出找顾小姐的空子，将他要来，做活体实验。

虽然是实验，但她没舍得多用剂量，对外称不想浪费试剂。

实际只有她自己清楚心里的想法。

起码，将他要来实验室，皮肉上他可以少些折磨。

在那把实验椅上，自己见过太多胆小如鼠的人。

他身体各项机能都不比那些真枪实弹里出来的雇佣兵，但却意外地能忍。

一副生死不惧，随意由人的做派。

她冷笑一声，自己倒是看着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了。

不过，无所谓。

她承认自己就是冷血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