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云见他的反应，心中有些酸楚，疑惑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是我平时经常讽刺你吗？”

厉少承被问得一愣，他完全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撇了撇嘴角，“可能。”

“你突然夸我，竟然还不习惯。”

“……”她一下子没了声。

厉少承将音乐声音调低，眉眼幽深。

“人还真是贱。”他转头看向顾水云，“不过在你身边，我甘当贱人。”

他少有这么油腔滑调的时候，似乎在和她开玩笑。

“对我好点，顾水云。”

他说让她对他好一点。

顾水云抿唇，这世界上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竟然让自己对他好一点。

“如果你愿意，会有很多女人对你前赴后继。”

她看向窗外，冷静道：“就像你养在红销楼里的那群人。”

尽管厉少承和她解释过，那些人是自愿的，是心甘情愿帮他做事，成为笼络官商的工具。她们只需要以自由为代价。

当然，厉少承在那里像是建了一座小国。

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但是她的价值观无法接受这些，她永远耿耿于怀。厉少承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恐怖分子，不是吗？

难道要因为这个恐怖分子喜欢上自己了，就要不分是非黑白吗。

她跨不过去心中那道坎，也说服不了自己。

但倘若，她是说如果。

难道她真的别无二心，真的完全没好感吗？

车里的歌还在放着。

她的心在今晚彻底乱七八糟。

厉少承心情难得愉悦，松了松领口的纽扣。

“你不喜欢红销楼，很介意？”

男人眼眸深邃，染上笑意，“顾水云你吃醋了。”

顾水云红唇紧抿，绝口不提任何与感情沾边的话，只是轻轻落下一句。

“非法囚禁，限制人身自由，是违法犯罪。”

耳边传来厉少承轻蔑的笑声，惹得顾水云脸一红，仿佛在嘲笑她的幼稚。

十指修长，轻敲方向盘，“行，那听你的。”

顾水云诧异道：“什么意思？”

听她的？

“给我一周时间，我让他们滚蛋。”厉少承将车停在路边，他顺手关掉车灯，两人瞬间湮没在黑暗中。

顾水云背脊僵硬，默默咽了下口水。

“让他们去哪？”

红销楼里这么多女人，还掌握着不少官商秘辛，厉少承将她们关在红楼为的就是不让她们泄露出去。

全都送走，厉少承舍得？

“隐形埋姓送去国外，怎么样都可以。”

“你的意思不就是希望我不违法犯罪？”

“依你，顺手的事。”

顾水云，“……”

怎么跟她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厉少承居然答应得这么轻松。

搭扣声音清脆，他松开安全带，“感动吗？”

“我只是觉得你很反常。”

厉少承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

顾水云睫毛轻颤，隐隐有些抗拒。“还在车里。”

厉少承闻言顿了一下，随后扣着她的后颈忍不住大笑道：“想什么呢你？”

“老子没想在这里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