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些愧疚，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情急之下出于自我保护，下意识就这么甩了过去。

不过片刻顾水云就忍不住自嘲。

她还以为是自己和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值得厉少承对她这么“宽容”。

只是一想到他说自己是情妇，这点愧疚就烟消云散。

被自己的情妇扇了一巴掌，他居然能忍受，还好心安慰自己。

说的没错，是她不想承认罢了。

良久的沉默。

她吐出一口气，刚才厉少承问她什么来着？

哦，什么才算爱。

顾水云突然想起自己高中那会儿，因为暗恋柏聿，所以偷偷在日记本里写了不少矫情的话。

还故意从食堂绕远路去篮球场，就为了让余光捕捉到那么一秒。只是这样，她就很开心。

直到和他上了同一所大学，她一点点靠近，一点点让他眼里有了自己。

少女时期的情窦初开算爱吗？

或许吧。

她只知道那个时候每天生活都有盼头，不像现在。

那个时候她是鲜活的，也是自卑的。

如今她和柏聿两个人，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她将毯子重新盖在了腿上，毛茸茸的让她多了些安全感。

爱这个命题实在太伟大，太宽泛了。

而她只是芸芸众生里的一个，不想那么累。

“厉少承。”

她最先打破沉默的僵局，声音有些沙哑，“我也说不上来什么是爱。”

“但我知道，爱一个人，一定会尊重他，呵护他，必要时成为他，感受他感受的，但你还是你自己。”

“你能明白吗？”

顾水云说完抿了抿唇，瞥了他一眼，随即又看向窗外，这话可能有点拗口。

厉少承垂眸看着她的侧脸。

顾水云的声音外貌都生得娇柔温婉，是典型江南水乡里长大的，偏偏性子执拗热烈得很。

最擅长用温柔礼貌的语气说一些凌厉的狠话，他还拿她没有办法。

相处时间久了，就知道这女人身上不自觉有种清高和傲气。

听她一本正经地跟他解释什么是爱，竟有些可爱。

尤其在她哭完以后。

眼睛鼻子通红。

厉少承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脸，“顾水云。”

“我下次对你温柔点。”

至于她说的那些，看他心情。

尊不尊重，呵。

他宠着她惯着她，也能随时收回来，谈何尊重？

没有必要。

一见钟情，钟的也只是她的身体，她的样貌很对自己的胃口。

如果哪天他意外死了，她也得陪着一起。

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顾水云抓着自己后背衣服痛哭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爱情对于女人来说或许很重要。

对他来说，只是孤单时候有她陪着，那种身心都被满足的感觉让人上瘾。

顾水云没有反应，任由他在自己脸上吻着。

算了，她也没有指望他一个只会大喊大叫的莽夫听懂。

远处江冀朝车走来。

他上车后第一句便是向厉少承汇报情况。

裴家两兄弟这辈子都只能待在监狱里，这次的事情他们阵仗大了点，导致Z国的总统高度紧张。

他们想抓裴家很久了，苦于一直找不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