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云摩挲着上面的字，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这一晚上，厉少承带给她的震撼太多了。

她悄无声息地将这张纸放回原位，抱着被子从房间出去。

下楼时候遇上醒来的荣北。

他明显没有睡醒。

“小秘书？”

顾水云抱着被子后退半步。

看着她的动作，荣北笑出声：“就这么避之不及？”

“小秘书你也太伤人了。”

顾水云攥着被子有些无措。

进退两难之间，男人浑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厉少承眼神清明，走向顾水云。

因为看到厉少承的那些书，像是窥见了什么秘密，顾水云有些心虚，不敢看他。

“你抱着被子做什么？”

顾水云声音嗡嗡的，“你刚才倒在地上了。”

厉少承勾了勾嘴角。

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打算让我打地铺？”

顾水云一愣，“那不然呢。”

他这么大个人，她肯定是抗不上去的。

“既然你没事，我就先上去了。”

顾水云抱着被子，又回头往上走。

只是手腕一下子被人抓住，“你……”

“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他的意思是，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顾水云低头看向手腕，他抓得很紧，生怕她会跑一样。

“厉少承你喝醉了，呼呼大睡，什么都没说。”

厉少承松开手，有些失望：“是吗。”

真的什么都没说吗。

“这就走了小秘书？”

荣北看热闹不嫌事大，“要不留下来喝两杯再上去呗。”

顾水云站在楼梯上，往下瞪了一眼。

怎么厉少承看上去这么严肃冷酷的人会有这么玩世不恭的朋友。

荣北向上摆了摆手，“懂了，小秘书不喜欢我们喝酒。”

顾水云抿了抿唇，继续回去睡觉。

回到房间，她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在床上翻来覆去。

……

“我爱你顾水云！”

“你有母亲的爱，而我没有。”

“我以为，我很快也可以拥有！”

“我他妈爱你！你到底懂不懂！顾水云！”

……

厉少承的那些话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地重复着。

烦死了。

顾水云从床上坐起，干脆来到窗边吹吹风。

她将手伸出窗外，整个人都趴在上面。

冬天夜晚的风带着寒气，却无端让她觉得快活很多。

爱这种东西还真是像风一样。

虚无缥缈，触摸不到。

就算厉少承对她有心，她也不会爱上他的。

除非她的脑袋被门挤过。

那些只不过是一时的心软和悸动罢了。

顾水云，不要被冲昏了头脑。

想起厉少承在纸上写得那几行小字，顾水云觉得有些难受。

上天像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让她遇到厉少承。

还要让他们之间发生这么多不堪的事情。

“顾水云！”

“你在干嘛！”

她被声音吓得一抖，赶紧将身子缩了回来。

手一不小心甩到了窗框上。

顾水云倒吸一口凉气。

她转身对上厉少承满是怒意的双眼。

“你就这么想要去死！？”

顾水云错愕，“我就是吹吹风而已。”

“吹吹风需要半个人探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