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劫成仙
作者:才不要吃饭 | 分类:古言 | 字数:3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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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偶遇花妖缠神官2
花零领着云之去见了殷弗,只见殷弗满脸怒容,道:“你!你关我!!”
花零匆匆瞄了云之一眼,然后上前去猛地拍了一下殷弗的脑袋道:“我这不是为你好?你照了阳光身上会生芽的。”
“若非你!我又怎会如此?”
云之悠然抱着胸,审视着殷弗的怒容,这怎么看都不像“感激涕零得要以身相许”啊。
花零心虚地施法堵住了殷弗的嘴,回头对着云之道:“呃……道长,您看他这还有救吗?”
云之想起花零托他演戏的事,叫他无论如何都要将此病状说得极惨,那么花零才好痛哭流涕地哀求他救救殷弗,什么无论是药材要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都出来了。
云之不理解为何一只花妖能想出这又复杂又别扭的计策。
“难啊……”云之本着大家都是妖,互相帮扶一下又如何的思想演完了这出戏。
效果不是很显着。
云之最后留了药,又胡编乱造地说了一串难以采集的药名,然后假意哀伤地转身离去。
花零也像模像样地差人送着云之。
但殷弗依然是说:“我会对你负责,我会娶你,但我不会喜欢你。你是妖,我们不合适。”
云之耳力好,也听见了。
这一语结束之后,花零没说过话,云之也踏出了小将军府。
远处有一人嗑着瓜子,忽然见着殷府出来一个人,惊了一下,拿着一张画像比对了半天……
云之早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妖,但今日看了这么一遭,才觉得确实痛心。
小枫知道了他是妖也依然跟着他后面,早早就要以身相许了。
云之浅浅一笑,想起了那棵遮阴蔽日的樱桃树。
他想起,便也去了。
这些年他虽没去丹王府,但还是会来羌枫的墓前。
只作为狐狸身住在丹王府时,他多半时间也是在碑前坐着,不在丹王府的日子,他都在小枫身边。
后来去西国边境治虫妖时间便少了,只能一月抽一日前来祭拜。
云之没戴面具,他穿着羌枫总穿的流光布料制成的衣衫,也同羌枫一样在阳光下能熠熠生辉。
树荫下的泛着流光的红影躬下身,树叶透下细碎金光微晃,丝丝缕缕的暖辉随着风动交叉错映,都一一落向他印在冷碑上轻吻。
冷碑上有一颗黑色的细小凸粒,就像羌枫眼角下那颗小痣。
墓碑是锋利的刀,割扯着云之的唇。
“小枫……想不想我?”
小枫不会抱怨他为什么不来探望,他总是只带着清朗的嗓音说:仙君这么做一定也有仙君的道理。
他有什么道理呢。
他一定是太想小枫了,才会将思念也分给那个和小枫一样的历劫身。连带着让他做不到看着池惘受苦受难。
他想永远留在这个碑前,又怕池惘出事。
云之心想,自己从前不是这么纠结这么矛盾的。云之挑了几棵高挑韧劲的草,编了个草环,将羌枫墓前已经枯黄干瘪草环的换掉。
“这是,夏季。”
云之回想夏日和小枫躺在羌府树荫下摇椅里的惬意日子,小枫分明热得汗津津的,却还是执着地要为他扇扇子,可他又不会觉得燥热。
他给小枫化一缕清风出来,将附着人身的酷暑拂去。小枫还是要扇,说看着仙君头发丝飘起来都绝美。
小枫带他去溪中看鱼苗,结果路上被一只挂在树上的青蛇吓了一跳,二人又说起了当初抱了蛇蛋的事。
小枫清晨会拉着他看他们种的兰花,但花在小枫生病时无人照料,枯萎了。
雨天,小枫就执笔为他作画,他听着雨打叶声,凝望小枫。
云之绞尽脑汁,却再也想不出更多。他和小枫只经历过一轮春夏秋冬啊。
……
回到丹王府,天色已晚,本以为已经睡下,屋中却并未见到池惘,就连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官兵首领也不在。
云之疑窦丛生,化成了国师相,他已坠了些装饰在面具两边,显得比之前又邪性许多。
池惘正在牢狱中观望,面前还有个痛哭流涕的李逢悦。
“我是说了,你们偏偏不信,我真的不认识什么乔二娘。”
“乔二娘缢死,身边就带着这封信,这封信是你亲自从梦湘阁带出来,能不认识乔二娘?郡王世子还是莫要玩笑。”
“我哪知道这封信是不是我的?我那封信就是个情诗,夏梨儿写给我的。我就放在我枕头底下,不是说了让你们去找吗?没翻到?”
审问的那人道:“梦湘阁根本没有什么夏梨儿。”
“你说什么胡话,你们这是构陷!构陷!!”李逢悦急得都要扑上去,但被人制住,只能怒吼道:“你们难不成要屈打成招吗?!”
审问的人瞧他此状,倒也不像说谎,搁下笔低声叫人传了梦湘阁的人来。
待梦湘阁老鸨一至,审问的人道:“梦湘阁的人来了,你们先说说夏梨儿的事。”
老鸨被吓了一跳,急忙道:“官爷,我们这真没有什么夏梨儿啊。”
“你撒谎!我每日都去看夏梨儿,怎么会没有?”
老鸨双手往下一拂,无奈道:“哎呦,世子爷,你每日是来了梦湘阁,可阁里真的没有夏梨儿。”
“好啊,你还想瞒天过海?我请池兄写的诗就是写给夏梨儿的,那诗整个阁里的人都知道!”
老鸨愕然一瞬,“那诗?那不是写给媚儿的么?”
李逢悦怒道:“写给夏梨儿的!”
审问的人看了池惘一眼,池惘道:“郡王世子确实说是写给夏梨儿。”
“你那日拉着媚儿的手念,这,小人还以为你写给媚儿的……”老鸨声音越说越低,嘟囔道:“世子爷记错名了吧?”
“怎么可能记错?”
“可我们阁里——”
老鸨辩解的话戛然而止,眼中惧意加深,许久才咽了咽口水,她磕磕跘跘说道:“好像曾经确实是有个夏梨儿……”
李逢悦鼻孔哼了一声,“我就说有!”
“但好几年前就……死了。”
审问的人道:“当真?”
老鸨急道:“这种事我哪敢瞎说啊……她也是上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