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贵重了，妈妈不会收的。”

虽然姜母到现在还是以为梁沉舟家里就是开小宾馆的。

“不贵，我找集团那边的人买的，他们熟门熟路，这价格不会太贵。

还有一些是客户送礼给我，这些我一个人也不常吃。”

梁沉舟早就知道姜柠会问这个，说辞也都准备好了。

“好吧。”

姜柠半信半疑。

车子开到地下停车场，梁沉舟提着东西进了电梯，姜柠听着他沉重的呼吸。

“你干嘛，紧张了？”又不是没见过。

“我妈对你印象还挺好的，你放心好了。”

梁沉舟点点头，“嗯。”

姜柠看着他板正的样子更觉得好玩，怎么越说好像越紧张了呢。

姜柠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今天周一，沫沫也不在家。

门一开还能隐约听到厨房抽油烟机的声音，拉开鞋柜，找了双拖鞋给他。

“把东西放桌子上就行。”

姜柠指挥他把礼品放客厅桌子上，自己走进了厨房。

“妈！”

“诶，回来了，小梁呢？”

姜母站在灶炉前炒着菜，两个大锅同时开火，电子炖盅里还炖着黑蒜羊肚菌鸡汤。

备好的菜整整齐齐的摆在案板上，绿的红的黄的，强迫症福音。

炒菜速度也是快狠准。

“阿姨，”梁沉舟放好东西也跟了过来。

“诶诶，小梁啊，你等着，我这也差不多了，就差这一个菜了！

柠啊，快去拿碗！”

姜母看到梁沉舟，眼都跟着一起笑了。

“我来吧，”

梁沉舟主动洗手擦干，按照姜柠的指示拿碗拿筷子，还把菜端出了厨房。

姜柠坐享其成。

“小梁啊，你是客人，你让这个懒猪去端就行了！”

姜母全程都是笑呵呵的。

嘴上是这么说，但梁沉舟的主动行为在她心里还是很加分。

姜柠戳了戳姜母的腰，委屈巴巴地说：

“妈！我才是您亲生的！”

“你啊，是我去菜市场买鹅，人家凑斤搭给我的！”姜母捏了捏姜柠的脸。

关于亲不亲生的说法，姜柠从小到大这个买鹅凑斤的版本是独此一版。

人家都是什么垃圾场捡的，石头蹦出来的。

就在两人贫嘴之际，梁沉舟已经给每个人的碗都舀好了汤。

“小舟啊，你爸爸妈妈身体还好吧。”姜母笑容更甚。

“还不错，我妈还经常唠叨您教她的那些做点心的配方很精准，一下子就成功了。”

这个倒是事实，还让他把姜柠带回去吃饭。

只是他看姜柠最近都在忙假药的事，没提。

上次吃饭遇到的那个男人，他也都了解过了，和姜柠只是研究生同一个协会的师兄，又恰好是老乡。

其余的，他当晚也问得——很，仔，细。

不然他后背的抓痕怎么来。

“想什么呢？”姜柠喊了好几声都不见他应，只是看着前面的一碟菜发楞。

“嗯？怎么了？”梁沉舟回神。

姜柠用下巴示意，“那个，给我夹。”

“好。”

整体下来，一顿饭吃得也挺和谐。

姜母看见了桌子上的礼品也问了和姜柠一样的问题，他也都照旧回答。

“阿姨，您就放心收着吧，姜柠帮了我公司一个项目的大忙，年后还有奖项，和这些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姜母听到姜柠帮了梁沉舟，还获奖。

这夸姜柠和夸她其实也差不多，这小梁说话还真好听嘞。

餐桌上悬挂暖色的吊灯，长长的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餐食。

姜柠和梁沉舟坐在一起，姜母坐在对面，氛围融洽，有说有笑。

姜母看着对面两人，眼里也流露出一丝安心感。

“小梁，别客气，多吃点。”

“阿姨，我会的，您也吃吧。”

吃完饭，梁沉舟主动帮忙把碗收回去，姜柠让姜母去歇着，两人一起去洗碗。

洗水池里堆满白色的泡沫，水龙头里流出的是温热的水，抬头就是一扇窗，明月已挂空。

看得见楼下的娱乐设施，路灯荧着明灯，照亮绿化带。

两人并排站在洗手台前，单从背影看，画面很唯美。

姜母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然后都发群里去。

“没想到你这洗碗技术还挺熟练。”

姜柠原先对梁沉舟的认知是富贵公子哥，十指不沾阳春水。

但其实这个观念早就在水田村那一次就消灭掉了。

爬山寻她，抱她下山，跟着他们一起吃野菜，睡车里。

“这是夸奖？”梁沉舟手里还拿着洗碗用的海绵，用力一挤，淅淅沥沥地滴着水。

“是啊，送你个奖励？”姜柠朝外面看了眼，姜母好像去阳台了，不在客厅里。

梁沉舟低下头，两人靠得很近，鼻尖贴着鼻尖，呼吸交互。

“这个？”

姜柠的脸慢慢转红，温度也层层递进，用鼻音哼了一下。

“嗯哼”

窗户是关着的，厨房与客厅联通的门也是敞开着。

仔细听，还能听到姜母在阳台收衣服，衣架与栏杆碰触的清脆响声。

呼吸更加急促，心跳声都比呼吸声更响。

湿漉漉的两指揪着白色的衬衫，把本就轻薄的布料打湿，露出两个明显的水印。

脚步声逐渐接近。

姜母收完衣服路过厨房看了一眼，“柠柠啊，冰箱里还有葡萄，你等一下洗干净拿点给小梁吃。”

“噢。”姜柠低低的应一声，也不敢回头看。

若水池里的水没有那么多的泡沫，大概就能把她现在快要着火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你吃不吃啊，不吃我不洗的咯。”

姜柠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人。

梁沉舟把最后的几个碟子捞起来，放回到沥水架上，“你想吃吗，我洗吧。”

姜柠拔掉水塞，转过身靠着台面。

“想！”

梁沉舟打开冰箱，把葡萄拿出来洗干净，姜柠负责拿碟子装着。

姜母晚上还约了人打麻将，就先出门了。

姜柠和梁沉舟同时瘫在了沙发上。

“假药查得怎么样了？”梁沉舟最近这几天经常听她提起。

“那个和田药业已经让人查过了，只有一家小工厂，明面上是说做板蓝粒冲剂。

但王武让人去那家工厂调查过了，确实没有任何关于那个“安心片”的踪迹。”

说到这个，姜柠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