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曲家娘子一心退婚
作者:画梁木 | 分类:古言 | 字数:41.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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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帝后篇(八)
崇德宫朝堂:
"陛下,二皇子殿下虽一人担下谋储之位和那封不敬言论,但是朝堂官员,众所周知,二皇子仰慕凌将军,因太子曾在凌将军门下,心生嫉妒也曾离间过凌将军与太子,此事军营之中,人尽皆知"
文子端烦躁了揉了揉太阳穴,太子都倒台了,这帮长舌妇还在这拿着这事没完没了,都说功高盖主,凌不疑辅佐两朝,文帝时为父皇义子,也没人拿他说事,如今废太子事全出来了
说到底就是他太仁慈了,他登基已经有年头了,怎么还是有人拿他和文帝比较
你们那么喜欢先帝,干脆下去接着侍奉先帝好了
讲话的是户部尚书张元吉,毫无疑问,这是太子的人
"张大人,二皇子已经同陛下讲过了,陛下也处理了,你还在这聒噪什么,你要欺君"
怼他话的,是禁军都统指挥使崔杰,新晋的武将,一个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粗人,就连骂人都是直来直去,但是仗打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给他一把剑,他能把敌国打个对穿,丝毫不夸张,也丝毫不输凌不疑,甚至略胜一筹
只是,脑子不太好使,有点傻
可能是啃军粮啃傻了
"听闻前不久凌将军在家中养病,崔将军领兵而去,打完仗陛下久召不回,直到二皇子拿了陛下虎符才回来,您这是什么意思,不认陛下的话,到底要造反的谁?"
"你放屁,你说我和二皇子为伍要造反逼供,另立新帝,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只认虎符,事态不明,且敌军已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我怕有人假冒,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崔指挥使空口白牙能说明什么,二皇子替你在陛下面前说情,陛下都没有给你责罚,陛下宅心仁厚,用人不疑,二皇子就提前跑来给你说情,是何意,那就不知了"
崔杰一双虎目怒睁,直瞪着张元吉
"我用得着和二皇子为伍?谁都知道皇后喜爱太子,陛下也不会废储,我再蠢也不会去辅佐二皇子,如今我军粮草军队充足。兵马元帅都能自立为王,我用得着"
崔杰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对,赶紧止住口直接就给文子端跪下来
"陛下,臣并非此意,臣对陛下和江山一腔热血的忠心,若非"
"行了"
文子端不耐烦的打断,头疼的厉害,这皇帝谁爱当谁当吧,他想卸职了
做太子时,文子端狭隘暴戾,做皇帝后倒是少了些戾气,对百姓却是极为仁慈,只是对朝臣却是事事计较,不肯有半分遗漏,从不像一般皇帝能睁一只眼就睁一只眼,少些麻烦
党争文子端是从不管,臣子争的越狠皇帝越无忧,毕竟王之二术,分权之术,文子端也是懂得的
但是像张元吉这样骑着他脖子拉屎的,他能忍吗
他不能忍,否则皇帝颜面何存
皇帝喜欢有眼色懂圣心的臣子,不喜欢过度揣摩圣意的臣子,但是不懂圣心还处处逼他的臣子,很不喜欢,臣子可为皇帝驱使,可皇帝绝不能为臣子驱使
"张爱卿,朕问你,霍将军可给二皇子回信?"
"不曾"
"那,子晟可有暗中替二皇子布局谋划过"
张元吉一听这话来劲了,拱手就堵文子端的话
"回陛下,两年前太子往凌山一战,军营之中,二皇子随军历练却直接干预太子军策,而霍将军也因此更改策略,导致我军损失惨重,陛下,此事军营之人皆只,霍将军乃主帅,若非要给二皇子面子表功,怎么会听皇子不听有虎符的太子呀陛下"
张元吉说的老泪纵横,可谓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那好似一个劝诫昏君的忠臣
文子端眉头紧皱,恨不得跳下龙椅给他一脚
那次明明是太子纸上谈兵,意气用事,用虎符想胁迫主帅,在敌军埋伏之地追击敌军,文岸让太子身边之人窃了虎符给霍不疑,及时改道回营才避免了全军覆没,本是一场必输的战,文岸不过是让结果不至于那么惨烈
而文岸回来后,特意请罪,为了不损害储君的名声而自己去廷尉府领罚,虽然文子端知道这有捧杀的意味,但是可气的是文显丝毫没没认识到自己的错处,还责备自己的弟弟
而此事未公开,便被这些人拿着说文岸的错处,如今废了太子,文子端也没讲,是想给文显留着脸面
"皇后至"
本来无语的文子端听见皇后来了,几乎下意识就猜出了曲文苏来此为何,也没有多言什么
"陛下"
"让皇后进来"
"陛下,朝堂之上怎容后宫之人参与,先帝有言,后宫不得干政"
文子端凌厉的眉眼看过去,神色冰冷,帝王的威压此时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张大人任职户部,掌天下钱财,认识自然浅薄,朕不怪你,朕的皇后若是想干政,几年前曲氏一族就不会倒台,你们觉得一个没有母家支持和曲氏一族有恩父皇的情分,如何干政,又如何染指朝堂"
文子端将暗里的事拿到明面上来讲,一是陈述事实,二是他用事实告诉这些人,不要揣测皇后
"皇后是曲氏长女,容不得旁人非议,爱卿最好三缄其口,否则别怪朕不讲情面"
众人噤声都一言不发,直到曲文苏入殿后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台下的臣子都拱手让开道,文子端起身下了台阶迎她
"陛下别动。予今日是特意为太子一事而来"
"无妨,随朕来"
文子端拉着她的手上了台阶,同她并排站在了龙椅前
"皇后同陛下是少年夫妻,一起过来的,这些臣等自然知晓,但是二皇子同霍将军如此不将太子放在眼里,可是也有皇后之责,爱子如杀子,何况是皇家子女"
曲文苏闻言不禁轻笑,她确实是偏心,但是偏心的是文显,对不起文岸
"你放肆"
"陛下,容予把话说完"
"说那么多做什么,太子有错,自事该罚,容不得旁人讲情,子晟宽厚待人,公正谨慎,何曾是你们这些长舌妇能置喙的,自父皇时便一直尽心尽力,不曾有失,如今因争储陷入如此境地,朕如何对得起子晟,对得起父皇的交代"
"陛下,法不容情呀"
"你给朕闭嘴"
文子端气的不行,抬脚要踹人,被曲文苏伸手给拉住了
"文苏,你不必多言,户部同赵迁之做的事廷尉府都有证据,朕顾忌着颜面没有戳穿,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给朕扒去他的官服,打入大牢"
"陛下若是如此,那军营一事只会让别人觉得子晟同岸儿有勾连"
"那又如何,问心无愧,他们还能指着朕的鼻子骂不成"
"陛下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吗?"
文子端沉默了半晌,侧眸对上曲文苏都目光,缓缓垂下眸子,伸手轻轻握住曲文苏的手,眉眼低垂
"文苏,那你说朕该如何?"
众大臣:"?"
不是讨论凌不疑和二皇子的事吗?帝后怎么旁若无人的含情脉脉对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