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九调整好体内动荡的玄力，他盯着龙流觞的眼睛，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变化：“为何？”

龙流觞的眼中闪过了挣扎：“因为当年我也没能成功。绝杀阵确实是杀死凤未染的唯一办法，但是，这个阵法需要我来构建，并佐以另一人辅助，相辅相成，才可能完成绝杀阵。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尝试打破这个规则，想要让我自身来承担一切后果，可惜，如今看来，我的想法太过天真，终究是无法做到的。”

“后果？”容墨九反问，然后毫不犹豫地说道：“不管是怎样的后果都无妨，只要能让我女儿回来，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一命换一命。”

龙流觞的神色震撼，他想要呵斥容墨九痴心妄想，可是当他对上了容墨九的眼睛，却从他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一片坚定。

“你……竟是认真的。”龙流觞压低了心头翻滚出的不可思议，他再看容墨九，那眼神颇有些对他刮目相看的意思，“容墨九，以你的实力，若是辅助我，确实可以保证阵法顺利完成，但是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龙流觞神色复杂，眼中全都是伤感：“不可挽回的沉痛的代价。容墨九，机会只有一次，你要考虑好。”

容墨九不难猜到能够让龙流觞都如此重视的代价，肯定非同一般。

而这个时候，他想到了容袅袅。

袅袅，他的女儿，那样乖巧懂事，和小羽一样都是他的骄傲。

从小到大，他从未为她做过任何事情，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我说的话不会改变，龙前辈，还请你出山，帮助我救出我的女儿。”容墨九拱了动手，朝着龙流觞行了一礼。

“想不到你这样的男子，竟然如此重情重义。”龙流觞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后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们想要对付凤未染，还需要进行最后一步修炼。容墨九，你可知道凤未染最可怕地方是什么？”

容墨九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女人的神力可以控制人心。而你们接下来需要接受考验，相伴通过测试，这样才能肯定你们在和凤未染作战的时候，不会被那个女人控制。”龙流觞的身体疲惫，说话间就已经没了力气，脸色苍白的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

“那就等前辈身体康复后再说。前辈，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前辈。关于今日你我之间的约定，还请前辈不要告知我的家人。”容墨九说道。

龙流觞深深的看着容墨九：“容墨九，我非常佩服你的勇气。我答应你，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的约定。”

“前辈言重了。我明日再来，前辈好好休息。”容墨九带着雪娃离开了房间。

雪娃从出门开始，便一直郁闷的耷拉着脑袋。

“刚才那话也是在对你说，不要告诉你女主人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容墨九戳了下雪娃的小脸。

雪娃幽怨的眼神落在了容墨九身上，哼哼道：“女主人一定会生气的。”

“你不说漏嘴，她就不会有生气的机会。”

雪娃轻哼了一声，低头默认了。

容墨九将雪娃收回体内，然后直奔厨房走去。

第二天一早，云知烟半睡半醒之间，就闻到了一股动人的饭菜香味。

沉睡的食欲被瞬间唤醒，云知烟慢悠悠地坐了起来，然后转头看向了一旁桌前正在摆放碗筷的父子二人：“好香，这是谁做的早膳？”

“是父王！”云小羽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走过来搀扶起了云知烟：“娘亲，你快起来洗漱，我们一起用早膳，然后再去看龙流觞前辈。”

云知烟洗漱过后，和容墨九，云小羽一起用了早膳。

一家三口并肩走出了房间，才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庭院中的龙流觞。

“龙前辈，你是什么时候醒的？”云知烟看着龙流觞已经能靠着自己的力量行走，看向了他的眼神充满了惊讶。

龙流觞的伤势她最清楚，正常人哪怕服用了那三颗丹药，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正常，由此可见龙流觞的实力何等强悍。

“吃了你的丹药后就觉得身体好多了。老人家也不能一直躺着不动，骨头都躺麻了。”龙流觞呵呵一笑，继续道：“我已经决定，要陪着你们一同去斩杀凤未染。只是，在这之前，我要和先和你们说清几个点。”

“前辈请讲。”云知烟嘴角抑制不住勾起了笑意。

“第一，你们需要通过考核，确定你们接下来不会被凤未染的神力所控制，我们才能有资格去挑战凤未染。

第二，我暂时不能离开这里，不然一旦我踏出了这片空间，凤未染便也拥有了离开天神宫的机会，因此我需要你们先去在天神宫周围设计好绝杀阵，到时候我离开后，就立刻引凤未染入局，开启阵法。

第三，此战极为艰难，哪怕是有绝杀阵，也有失败的可能。凤未染乃是神明，你们要时刻做出付出生命的准备。特别是你们的女儿已经被凤未染的神力控制，你们一定要做好到时候和她的对战的准备，并且决不能心慈手软。”

龙流觞的话沉稳而又有力，宛如洪钟一般在空气中震荡。

云知烟的神经也因为这话而绷紧，但她还是随着容墨九、云小羽一起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去修炼之地吧，说起来，那地方云小姐也去过。”龙流觞说着，身形一闪从原地冲出，直奔后山方向而去。

半路上就觉得这条路格外熟悉，云知烟发现这正是她通往她之前所去的那条山洞的路。

跟着龙流觞，云知烟感觉四周寒气带给他们的压力和压制都小了很多，他们跟着一路攀升，最后顺利的来到了山洞的洞口站定。

站稳的瞬间，龙流觞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眼中飘荡出了一片沧桑：“师父，芯芯，我来了。”

云知烟看着龙流觞的背影，抿了抿唇后说道：“前辈，我之前来这里的时候，无意间继承了一些力量和记忆。关于您和凤未染，以及您的师父和那个女孩子的事情，我都多少了解了一些。”

龙流觞只意外了瞬间，然后就露出了一抹浅笑：“都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既然已经决定要合作，那我也该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大概地告诉你们。其实我和凤未染之间，是师兄妹关系，她当年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时，是我将她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