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支着下巴，笔杆敲了敲脑袋，练习册上立体几何上的辅助线擦了画，画了擦，反反复复。

凉风难灭心头燥意。

最终，无果。

大题空了一半。

用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写完了所有作业。

总的来说，是写完了所有她会的作业。

她姜挽柠是个充分尊重每一场考试的少女，深思熟虑，她决定今天晚上再抽出一个半小时来进行突击。

毕竟上次进步也是蛮有成就的。

熬了个大夜，姜挽柠把要考的内容都巩固了一遍。

躺在床上，她感觉自己脑供血不足，她拿出手机开始看消息。

视线停留在上次转账的人给她发来的消息。

宋臣：[？]

“真没礼貌，”

姜挽柠完全忘记自己今晚放他鸽子的事情了，也没看出问号里强烈的质问。

她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又翻了个身，才慢悠悠地回他消息。

一颗小柠檬：[哥哥，我有个想法。]

宋臣：[？]

？？？

姜挽柠想掐人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有种功能叫语音，您懒得打字连说话都不会了吗？

她深呼了一口气，把心境调整到了绝佳状态，笑着敲击出了刚才的想法。

一颗小柠檬：[咱俩成绩都差，都懒，都爱睡觉。]

屏幕那边男生轻笑了声，她到底是从哪里得知他懒还有成绩差的？

爱睡觉他也就承认了，但是他自认为和懒字与成绩差沾不上半毛关系。

姜挽柠又打了个哈欠，等了好半天，手机提示音才响起。

宋臣：[？]

“...”还真是，懒。

一颗小柠檬：[咱俩天生一对！绝配！]

姜挽柠眼皮越来越沉重，捏着手机半天也没得到回复。

她头脑渐渐放空，不知不觉就没了意识，沉醉于梦乡。

*

周五，全校月考，没有晚自习。

姜挽柠的成绩虽然有进步，但是考场也就往前移了一个。

这次她和司景浩的考场分开了，司景浩在倒数第一个考场，她在倒数第二个。

在姜挽柠眼中，学校早就该实行流动制分班了，像她这样的老鼠屎就算在火箭班也只能说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白白浪费了好资源，还不如拿给有需要的人。

她和司景浩分开时还上演了一出难舍难分的戏码。

不知是不是进入了高二的原因，还是因为受了一个月知识的熏陶，又或者是因为这个考场是倒数第二个考场，姜挽柠明显觉得，这个考场要安静得多。

姜挽柠坐在位置上安静地转动着笔，等着敲响铃就开始奋笔疾书。

“姜挽柠，你也在这儿呢？”

听着声音有点熟悉，但她想不起来是谁。

姜挽柠偏着脑袋，眯了眯眼才看清面前的人。

四班文娱委员，那个好看的小海女，她的财神爷，张慧。

“你也在这儿呢？”

张慧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上，脸上还挂着笑。

姜挽柠防范性地打量着她，她记得，她们关系一般，最初的相识也只是源于一场交易，还没到这么亲昵的地步。

姜挽柠往后靠了靠，换了个王者一般的坐姿，“说吧小海女，这次又想要谁微信？”

“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景浩喜欢吃什么。”

“...”姜挽柠没带思考，“我不知道。”

“五块。”

“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因为一点小利就出卖朋友信息，不好。”

姜挽柠身体前倾，坐回了原来的姿势，痛心疾首继续说：“那晚我深刻的反思了一下我自己，也谴责了我自己。”

“...”张慧没放弃，继续增加筹码：“十块。”

“我去问问司景浩，看看他的想法。”

张慧咬了咬牙，“二十。”

“成交！”

姜挽柠挂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这个人呢比较爱学习，”

“这样，你先等我好好考完试，等十一放假的时候我列张单子给你发过来。”

“也行。”

“不过，你别忘记转钱就行。”

...

十一小长假，肖桐雨和姜之远难得没上班，本来约好了一家三口去旁边城市玩一圈。

姜挽柠在家整整睡了一天，到晚上才醒。

想着高中学习繁重，姜之远夫妇也没专门把人叫醒，一家三口的行程只能作罢。

姜挽柠起床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五点了。

洗漱完就往厨房走，她头发散在两边，趴在门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锅里。

“糖醋排骨。”

满满一大锅，还在咕嘟咕嘟冒热烟。

“妈妈，你做了这么多是家里有谁要来吃饭吗？”

“我想着等会儿多做点，给你司家的两个哥哥拿点去。”

肖桐雨不停翻炒着锅，生怕一不小心糊了。

“哦，”姜挽柠继续说道：“可是我觉得还是很多，那剩下的呢？”

“？”

她屁股一撅，肖桐雨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我给对面的哥哥也做了些，”肖桐雨睨了她一眼，对方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等会儿你给他送过去。”

“好嘞！”

饭桌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姜挽柠低着头乖乖扒饭，“爸爸，”

“嗯？”姜之远把手里的汤递给她。

“这次月考我要是进步的话你打算给多少？”

姜挽柠抬手想要接过，伸到一半，自家老父亲又把汤递给了桌上另一个人。

姜挽柠：“...”

没关系，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姜之远思考了两秒，也了解自己女儿的秉性，见钱眼开。

他又拿了空碗继续盛汤，“两百。”

“才两百啊，上次都是八百。”

“爱要不要。”

“两百也行，”姜挽柠脸上的失望稍纵即逝，笑嘻嘻地说：“是不是以后每次考试有进步你都会给我钱呢？”

“也不是，”

此时肖桐雨出声，打断了姜之远的话：“以后只要你考试有进步，妈妈都给300，比你爸爸多一百。”

当家主母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以后每次有进步，老姜同志都会给200，肖女士给300。

“那行，”姜挽柠放下筷子，双手搭在膝盖上，自信得很，“我觉得这次又能赚五百了。”

*

京北市，宋臣下飞机，回到白家老宅的时候快要七点了。

听到开门声，保姆早早出来迎接。

她替宋臣接过书包，说话支支吾吾的，“少爷，今天先生在家，还有...还有...”

“贺姨，没关系的。”宋臣心中有数，也知道保姆在顾及着什么。

还没走到客厅就听见接二连三的娇|吟声传来，白日宣淫这个词还是让他亲眼目睹了。

“宋庭怀，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宅子现在写的是我宋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