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河边草1
作者:流兰生 | 分类:现言 | 字数:3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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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安德开
“好啊,我叫几个同学,到时候一起玩。”我不知道喊谁来,我只是不想单独和他见面。
到了昆明,他在火车站等我,见到我他特别开心“李全兰!哇,好久不见了……”我还是害怕他“呵呵呵……是的,好久不见了。”
那天晚上,我们就像两个多年不见的朋友,开了一间房,睡在同一张床上。
整个夜里,除了害怕他精神病发作乱来,我什么都没有想,他好像异常冷静,我们各朝着一边躺下之后,他说“你害不害怕我乱来?”我听到这句话立刻紧张起来“不害怕,你不会那样的。”
这句话可能就像一个紧箍咒,恶狠狠地控制着他恶魔般的念头,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
他什么也没有对我做,我在三天后的中午,得知那一晚,他该多煎熬。
我们一起回到老家后,他说他要先去找自己的老同学雨建强,我听过这个人的名字,是隔壁村的,我问他“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他说“不用,如果晚上我没过来找你就说明在他家睡了。”
夜里,他真的没有来我家过夜。
第二天早上,他带着雨建强来到我家,我爸他们前一天晚上就知道我带了老同学来家里,所以准备杀鸡给他吃,可他晚上没过来就先放着了。
看见他们过来后,家里又热闹起来,我爸做好饭菜后,叫我大哥招呼我他们,给他们每人倒了半碗白酒“来来来,欢迎来家里玩,也没有什么招待你们的,将就吃了……”
我不知道他们会喝酒,而且酒量和大哥不相上下,安德开喝了很多,就是没吃几口鸡肉。
这天,他们一直说说笑笑,一直喝到下午三点多,我没有带他们到周边玩。
次日,已经睡醒的安德开说“哇,我不知道你们这边的酒度数那么高,差点喝吐了……”我哥嘻嘻笑着告诉他“不高不高,我们都是喝五十二度的。”
吃过早饭,我决定带他们去放马,安德开听后很开心,表示自己从来没有放过马“你家还有马!在哪儿呢?”当我爸从马厩里拉出来的时候他瞪大眼睛问“这么大!这是骡子!”
可我们都是叫马,不叫骡子,他开始给我普及马和骡子的区别“马的个子矮小,骡子,你看骡子那么高……”他说这是最基本的区别。
到了山上放马的地方,他看见了远山上的一个人影问我“那是不是黄建聪?”我往他所指的山上一看,果真是他,可我好奇他们怎么会认识“你怎么知道黄建聪?”“你是不是傻?我们在一个学校读书的啊,他和我一个宿舍的。”
原来如此。
他让我带他去找黄建聪,我当然乐意了。
来到黄建聪干活的地方,他丢下手中的活问我们“安德开?你怎么会在这里?”安德开哈哈大笑“想不到吧老聪?哈哈哈……”
说着他带安德开去挖鱼腥草,我在一旁接着他们挖好的野菜,心里在想“安德开为什么不找他的老同学而来找我呢?我跟他又不熟……”
晚上,我们全部人都去了黄建聪家吃饭,是他大姐做的饭,菜是他炒的,几个男生又喝起来了,我吃完饭和他大姐坐着聊天。
夜里安德开和雨建强就在黄建聪家过夜,而我回了自己的家。
回到家后已经很晚了,我妈问我“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回来?”其实,天还没有黑我们就回家了,马儿我也早带回了家中栓好,后来我才去的黄建聪家。
“黄建聪家,我老同学认识他所以在他家吃的饭。”我妈说“自己家的饭不好吃?非要跑去别人家吃糙米。”
我知道,她担心我被村里人发现后乱传,所以我什么也没有说。
第四天,安德开在我家吃过中午饭后,就要回自己的家了,刚好,我小姨家的地就在他回去的路上,所以我也跟着我妈他们一起来到地里。
就在他走到对面一座山谷底时,朝着我们大喊,可我的两个小姨在说着村里某些人的事在笑,我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可他好像一定要把话说明白再回去,过一会儿走到山腰上又喊,这一次我听得很清楚,“李全兰!我来你家,是想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喜欢你!”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小姨说“他好像说喜欢你哎?是不是?”我才猛然醒悟,“喜欢我?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我大声回给他“别开玩笑!回去路上小心~~~~”他最后一次说“没开玩笑,我说真的,信不信由你,我走啦!”
我妈吐了一口唾沫在地里说“哎呀!可别恶心我了,他像瘦死的青蛙,我才不敢把李玫嫁给他呢!”
我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山头,开始回想他的话。
晚上回到家,我就看到手机里他发给我的信息“李全兰,当你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家了,没错儿,我喜欢你,从初中,到高中,一直到现在……你一定不相信是吧?”
“你还记得中考那年吗?有个男生的铅笔断了,他跟老师说自己没有笔写,当时,你说你有多余的铅笔,老师就拿给了那个男生……”
“想不到吧,我就是那个男生。”我看到这里,脑袋里浮现那天早上的情形,我根本没有看那个男生长得什么样,把多余的铅笔拿给老师后继续专心考试。
“我也想不到你竟然和我考在同一所高中,后来还和我分到了同一个班级,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激动吗?我以为我有机会跟你说……”我想到了那次他约我见面,被我放鸽子的周末。
“可你没有来见我,我也没有再打扰你……直到毕业那天,我忍不住跑去和你拍了一张合影。”我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这么痴情。
“我听说,你和靳波后来分手了,可我不知道该不该找你,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再找男朋友……所以这次,我来找你了。”原来是这样的,我终于知道他来找我的原因了。
我确实不喜欢他,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还告诉我自己考上了云南大学,毕业后想去当兵,我想告诉他,毕业了可以去当教师不用去部队,可我又想起他高中跳楼的行为,觉得太偏激了,教书育人有些不妥,便告诉他“可以啊,当兵福利也不错。”
我还是不愿意接受他喜欢我这件事,“我就当你是开玩笑,好好读你的大学。”他很无奈,我像个冷血动物,一次次将他拒之门外。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见他依然执着,我决定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很失望地问我“谁啊?我认识吗?”其实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我不想让他沉迷不悟,“认识,就是你昨天见过的黄建聪。”
过了好久他回复我“哦,原来是老聪啊,他挺好的,如果你喜欢的人是他,那我放心。”这是什么话,他怎么会觉得黄建聪是个不错的人呢。
我是骗他的,我们之间还什么都不是,只是这么久以来,我心里开始想起的人只有黄建聪一个人,而且只要我主动捅破那层纸,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他再次确认“真的是他吗?”我也毫不掩饰“除了他还能有谁?”说着把我们的聊天记录截图给他看,他说“行,祝你幸福。”然后,删了好友。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至少,十年后的今天,我们都没有联系过了,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有很多次,偷偷的去QQ群里反复看当初的那些同学,有些人已经退群了,有些人没有用真名我也记不得谁是谁了。
我知道,安德开早已不在群里,我也不知道跟谁打听,总之,希望他一切都好,也谢谢他,爱过我,唯一真心爱过我的一个男生,祝他幸福。
2013年2月14日,大年初五,我家和往年一样,初二那天就收假集体下地干活,到了十四号那天,家里人也出去干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里,我鬼使神差地去黄建聪大姐家玩。
可能我真的太喜欢他了,他在大姐家拿着侄子的口风琴吹了几首歌后告诉我们“吉他我也会,但好久没有弹了,断了一根弦放家里积灰了。”
以前在地蓬里过夜,夏天的夜里,隐隐能听到大姑父的笛声,他是村里吹笛子吹得特别好听的人,后来年纪大了,渐渐的没有再听到过了。
这次居然能在村里听到乐器声,我感到非常欢喜,他就像一个闪耀的星星,我在仰望着他,“你不信啊?敢不敢和我下去家里,我马上弹给你看。”
我半信半疑跟着他来到他的家中,他的家里,家具很少,比我小姨家还少,最里面隔着一块帘子,帘子后面就是他的大床,我不敢再走进去了。
“你进来嘛,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他说着从墙上取下那把吉他,“等我擦一下灰再弹给你听,你坐嘛。”
他的床很大很干净,床脚的旧衣柜里挂着整齐的衣服,靠墙的位置还有他两个哥哥留下的发黄的照片,另一侧是几个老式椅子,放着他的行李。
的确好清贫的家庭啊,我刚坐下就想到这句话,他搬了一个凳子坐在我的对面,开始弹吉他,“其他我也不太熟悉,就弹张信哲的《爱如潮水》吧……”我不经赞叹“好,都行,想不到你真的会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