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陈年
作者:伽晚 | 分类:现言 | 字数:49.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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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初吻
“手表和告白,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面前的人傻了,顾陈年便随他看,一会儿后,又先开了口。
“阿曜,接下来,我要送你今天的最后一件礼物。为了庆祝,我们正式交往一周年。”
江珩曜更傻了,还有礼物?还有?居然还有!
“现在,你要先闭上眼睛,不许偷看。如果你偷看了,礼物就没了喔。”顾陈年下达了指令。
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狂喜冲晕了的江珩曜,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除了乖乖听话,按顾陈年的指示照做以外,他已经完全放弃了自主思考。
江珩曜闭上了眼睛,嘴角实在控制不住上翘,他真是太开心了。
他期待着。
礼物,来自顾陈年的礼物,无论是什么,肯定都是非常贴心的,她一贯的细心。
江珩曜实在是太兴奋了,兴奋到身体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也许,是酒意这会才完全地上了头?
顾陈年看着江珩曜红润的唇,握了握拳头,深深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慢慢地走上前,靠他更近一些。然后,她踮起脚尖,手轻轻地搭上江珩曜的肩膀,将自己的唇轻轻地覆了上去。
然后,她闭上了双眼。
时光,仿佛静止了。
温热,柔软,有点暖。
这一刻,顾陈年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快要控制不住,飞出胸腔了。
而这一刻,江珩曜更像是被定住了身一样,没有任何反应。顾陈年亲他了?顾陈年亲他了!顾陈年在亲他!
他们在亲吻!
江珩曜其实很想立刻睁开眼睛,看看顾陈年,可他不敢!他怕如果他有一点点的动作,如果他睁开了眼睛,这轻轻的一吻,这一切都会是一场错觉和美梦。
他继续闭着眼睛,希望梦境永远不要停。
温热,柔软,很甜。
顾陈年很害羞,她的勇气,很快告罄。
脚落,收手,她准备赶快往后撤回。
就在那一瞬间,江珩曜本能地睁开了双眼,他的手如闪电般地从顾陈年的身侧,抄到了她的腰后,一把将顾陈年拉回到了自己的怀中。
紧紧地,固定住人。
他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眼神有点迷离,有些涣散:“年年,别走,还要,不够!”
江珩曜微喘着,气息不稳,有些颤抖。
他低下头,快速而精准地找到了顾陈年湿润的唇瓣,然后,毫不迟疑,不容拒绝地,直接覆了上去。然后,再次闭上了双眼。
那么准确无误,那么干脆果断,那么的迫切和熟练。就好像,这个动作,这种亲昵,在江珩曜的心里脑里,已经演练过成千上万遍。
惊慌失措之下,顾陈年也本能地闭上了眼眸。
‘祸’是她自己创的,现在江珩曜不依不饶了,她也傻了眼。
……
然后,那天晚上,一发不可收,很多不可描述。
起初,江珩曜对亲吻有点生疏。
虽然人已被自己紧紧地搂在了怀中,他也凭着身体的本能和冲动,唇覆上了顾陈年的。但他初时却只会轻轻的蠕动,浅浅地印啄,从唇瓣滑到嘴角,又从这一边流连到另一边。如此,循环往复了好一会儿。
慢慢的,他不止停留于此,他开始轻轻地咬着磨着,继而不自觉地伸出了舌尖,一点一点在顾陈年的唇上触舔。就这样,咬着舔着,又过了好一会儿后,江珩曜的心中还是觉得很不满足。
他还是急切,也有点焦灼。似乎,有一种空虚和渴望,像黑洞一样,一直扩张,深不可测,无法填满,也急欲填满。
在那一刻,江珩曜突然理解了一个词,原来这就是,欲壑难平。
江珩曜只知道自己整个人,越发的干涸,更加干涸,一刻比一刻饥渴。他迫切地想要从顾陈年那里得到更多,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更深地探索。
他渴望和顾陈年一起,他强烈地想要两个人可以更近一些,然后,再近一些,再近一些。他恨不得两个人能一道融化了才好。
江珩曜本能地寻到了机会,将舌尖轻轻地探入怀里人的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着每一个属于她的角落。
原本搂在顾陈年腰后的两只手,一只仍紧紧地箍着人,一只不自觉地慢慢抚上了她的背。
江珩曜亲吻着顾陈年,同时,两只手又无师自通地一上一下配合着,牢牢地紧紧地箍着顾陈年,不容她有丝毫的挣扎和退缩。甚至,他还不自觉地,用力把顾陈年紧紧地往自己的怀里压着。
江珩曜只觉得,两个人似乎还不够靠近彼此,之间的任何一丝空隙对他来说都很难忍耐。
那温润,让他渴求,永无止尽地渴求。不够,还是不够,一直不够。那悸动真是摄人心魄,让江珩曜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激荡。
太美好了,比他原来幻想的美好一千倍、一万倍。江珩曜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一味攫取唇里的芳香,拥抱怀中的柔软和温暖。
他不停地给予,也不停地索取。
第六十九章 初吻
而顾陈年,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甚至,可能快要到了晕倒的边缘。身体似乎变得非常奇怪,轻飘飘的,好像每一处都失了力气。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江珩曜胸前的衣服,明明是想推开他,却又不自觉地抓得更紧。
顾陈年慌乱又混乱。
她本以为,亲吻应该像蜻蜓点水一样短暂,如春风化雨般的和煦,徐徐而动,亲昵而有礼。
谁知道她所想象的,和实际发生的之间,会相差这样的十万八千里。
她万万没有想到,两个人的第一次亲吻,江珩曜就带给了她如狂风暴雨般的热烈,缱绻旖旎,痴缠不休,一直也没有尽头。
最初,顾陈年的大脑一片空白,后来,她的头脑越发昏昏沉沉,到最后,她甚至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几近晕眩。
她就那么毫无抵抗力地被江珩曜揽在怀中,为所欲为。
很久之后,时间似乎漫长到不知今夕何夕,顾陈年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她抓到了一个间隙,用尽全身剩余的力气,推开了江珩曜的脸。
两个人的唇,也终于得以短暂地分开。
他们凝望彼此,呼吸都变得灼热,心脏都明显在加速狂跳,两个人的胸腔都在剧烈地起伏着。身体还贴合在一起,脸也还靠得很近,近到能看见彼此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气息。
“年年,不够。”江珩曜微皱着眉头,眼神迫切,他又低下了头,凑近去寻找着,“年年,我还要。”
“不要,阿曜,别。”顾陈年侧着脸,躲闪。
不行,心跳得太快了,气息也太乱,她觉得自己快要无法正常呼吸了。
“年年,求你了。这次,我会轻一点的,我会慢慢的,好吗?求你了!”江珩曜低低地哀求着,“年年,求你,年年……”
顾陈年咬着唇,心中犹豫,她总是对这样求着腻着磨着的江珩曜心软。她害怕,却还是不忍心拒绝。
而且,她也晕的厉害,实在不能清醒地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她挣扎着,也为难。
江珩曜看得分明,他的唇轻轻地落在了顾陈年的额头上,眼睛上和鼻尖,最后,又回到了她柔软的唇瓣。
后来,他的确温柔了很多,也会短暂地暂停,让顾陈年呼吸。但,还是一样的没完没了,痴痴缠缠。
一次又一次,一轮又一轮。
似食髓知味,似永无餍足。
那天的后来,顾陈年返回学校,回的很晚。
如果不是她有坚持,甚至,真的都快要生气了,江珩曜可能也真的完全不想放她离开。
那天的后来,江珩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寝室,如何整理打包的东西。他只知道自己无论干什么,都会不自觉地笑,完全无法控制,也完全不想控制。
宿舍的兄弟们都很没眼看他,打趣他是充分暴露了自己轻浮淫荡的一面,就那么一直莫名其妙地笑,像个二傻子似的。
江珩曜无论听了什么,都笑嘻嘻地,丝毫不以为意。
那天夜里,江珩曜做了他十九年来最难以启齿的一个梦。
梦里,他不止亲吻、深吻了顾陈年的唇,后来也没有被顾陈年阻止,没有被她叫停。他就无师自通,不由自主地一直继续,一直推进,直至自己控制不住的颤抖。
然后,江珩曜从梦里醒来,发现自己浑身的战栗,尚未完全消散。
身下,潮湿一片。
他仰着头,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回味着昨晚,思念和渴望着顾陈年。
然后,他很早就起了床,冲了澡,清洗了床单。
那天晚上,顾陈年觉得自己的嘴唇好像有点肿胀,舌尖好像有点破了,涩的,微微的疼,舌根也有点麻木。她不知道情况具体有多严重,又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顾陈年很担心,也很苦恼,她心里真是恨死江珩曜了。这个人,是属狗的吗?还是八百年没见过肉骨头,啃起人来,怎么就没个完?
还好,她回到宿舍有点晚,姐妹们都已经洗漱完,上床准备睡觉了。顾陈年稍加遮掩避讳了一下,赶快也洗漱好躲进了蚊帐里。
一夜好梦,醒来后,顾陈年第一时间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动了动舌头,发现还好,一切似乎无恙,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顾陈年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这深刻的教训可一定要牢牢记住了,千万记得,一定要避免重蹈覆辙。
往后,如果再纵容江珩曜,如果再这样惨不忍睹,那真的就是自己活该了。
于是,第二天,顾陈年到车站送江珩曜回家时,两个人,一个拼命靠近,总想腻乎,一个努力保持距离,务必让自己安全。
江珩曜气恼,不满,哀怨,各种眼神控诉,顾陈年小声拒绝,让他自控,注意检点。后来,因为到底是在公共场合,人太多,他也就没真的坚持闹顾陈年。
他心里想着,你等我回来,再给你好看!而顾陈年看着他,心里想的是,你太危险了,从现在开始,离我远一点!
回到家几天后,江珩曜就开始跟着母亲在医院帮忙,免费义务打下手,跑跑腿,以及从旁学习。
他休息的时候,如果确定顾陈年刚好也空,就打电话给她,或者发讯息。
如果顾陈年也在忙,没空搭理他,他就一个人傻傻地放空。回想着假期前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和某些亲密,他常常会忍不住开心地笑出声。
很多时候,江珩曜自己都没意识到。
江珩曜妈妈看到儿子的种种情态,还有什么是不懂的?这孩子,是深深地坠入情网了。完全不用怀疑,他一定是在想自己的女朋友呢。这段感情,自家这傻小子,怕是已经彻彻底底地栽进去了。
念及此,江珩曜妈妈的心情有点复杂。
一方面,她为儿子能拥有让他这么开心和快乐的爱情而感到高兴,同时,她又暗暗地希望那个叫年年的女孩,能一直始终如一地善待她的宝贝。
刘甲在和江珩曜聚会时,也能充分感受到江珩曜的好状态,明显比以前更轻松、更振奋和快活。刘甲能看到,江珩曜的眼里全是星星在闪耀,大概,那是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吧。
不用多问,刘甲也能猜到,江珩曜和顾陈年的感情一定很好。并且,经过了大学的第一年磨合后,两个人现在应该是越发的更好了吧。
隐隐的,刘甲的心中有一点淡淡的遗憾,但那一丝怅然,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他在心里由衷地祝福自己的发小,自己的好兄弟。和顾陈年一直这么好下去,一直那么快乐吧。绝对不要给别人任何机会,让别人寻到一丝可能得间隙。
江珩曜美滋滋的,他觉得自己晋级了,也好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大门的里面,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绚烂,如此的芬芳,如此的神奇。江珩曜幻想着,也决心着,后面只要有一切机会,他就要和顾陈年一起再去体会,再去探寻。
世界,原来可以更美丽!
后来的后来,江珩曜是一边幸福着,一边痛苦着。
因为,在尽可能努力地探寻新世界方面,似乎,顾陈年并没有和他很志同道合。甚至,她不仅不配合,还规矩多多。
白天,不可以。公共场合,不允许。平时,要克制。
可是去掉了白天、公共场合、平时,还有什么时候是可以的?本来两个人就只有周末和假期能在一起!时间太有限了,还不是一直都能如愿!
江珩曜常常恨得牙痒痒,心里头也跟猫儿抓似的。但纵然如此,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按照顾陈年说的,要静心,要修身,要更多专注在学业上。
“因为,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学业才两个人应该努力的重点。谈情说爱,只是正常生活里的锦上添花而已。”
顾陈年说。
“我们两个人,是必须都要顺利毕业的。而且,还要尽可能的成绩优秀一些。奖学金证书,能拿的也都要多拿一些。阿曜,你还要读研呢,所以,不可以放纵贪欢,自己克制点!”
顾陈年这么拒绝。
“我贪了吗?我想倒是贪来着,可你也不许啊。严防死守,防我比防贼还严实!”江珩曜不满,还不敢大声抱怨,只敢小声嘀咕着。
那个时候,江珩曜第一次,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想到了结婚。毕业就结婚,结了婚,看她还要怎么拒绝自己的亲近。
到时候,在自己的家里,自己想怎么搂、怎么抱、怎么亲她,就都有资格了,她也就没有任何借口,也不用再顾忌这儿顾忌那儿的了。到时,看她还能说什么,看她还要怎样推脱。
真是的!
姑且,先忍着,姑且,再忍忍。
毕竟,自己的心和身,只认这个可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