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在一起多久？

顾陈年突然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江珩曜直接被问傻眼了。

在一起就是在一起，然后就一直在一起啊？什么叫做，准备在一起多久？

“什么意思？准备在一起多久？年年，难道我们谈恋爱，还要和考试一样，有时间限制？”江珩曜一时之间有点蒙。

“这样吧，我说的具体一点。阿曜，你坚持我们要在一起，我现在同意了。但怎么样在一起，在一起多久，如果，那个我们后面那个分……什么的话，”顾陈年越说越磕巴，“就是，其实，我是想说，有些事情，我们应该提前约定好。约法三章，照章办事，你看还行？”

顾陈年终于松口了，她终于认下了两个人的关系，这对江珩曜来说，是个非常大的突破，他的心情非常激动。

认下了就好！接受了就好！既然顾陈年终于松口了，就不会再反悔了吧！这是量变到质变了呀，真是太不容易了。想想老妈说的，烈女怕缠郎，老妈英明！

但江珩曜这面还激动不到两分钟呢，顾陈年那面又问了个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不过既然最大的难关都已经攻克了，其他的，自然都是小问题。虽然江珩曜还有点云里雾里的，但想来无非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吧，那就说说呗，江珩曜还挺期待顾陈年所谓约定的。

总归是突破了，往前迈进一大步了，哈哈。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再说得更具体一点。再详细地，展开说说？”

江珩曜竖起耳朵，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好吧，阿曜你看，咱们现在相隔挺远的，”顾陈年刚说到这里，某人幽怨的眼神配合上了，那小眼刀嗖嗖的飞过来，“那怪谁，还不是怪你吗！”

那无声的指责，顾陈年看得真真的。

顾陈年有点心虚，一秒钟后，又瞪了过去：“你也不用那样看我，反正，现在就是这样了。”

“然后呢？”江珩曜也只得认了。

“然后，大老远的，你也不要总往这里跑，挺累的。特别是现在刚开学，很多东西，很多事情，咱们都要去了解，去熟悉，去适应，都需要花时间。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也要去接触，然后固化稳定下来。甚至还有很多人，老师啊同学啊什么的，咱们也都需要认识。所以，”

顾陈年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而江珩曜听到这里，脸色已经慢慢的，有点不太好看了。但他没说话，静静地等着顾陈年说完。

“所以，我们要做的约法三章第一章，就是不要太频繁地见面。”顾陈年顶着某人那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坚持说完。

第一个已经如此艰难了，后面顾陈年还有其他想约定的事呢。唉，压力山大。说好的，不会给压力的呢。两个人这还没真的开始呢。

“那多久算不频繁呢？”江珩曜咬着后槽牙问。

“嗯，那个，1个月，见1次？”顾陈年试着说出来，右手慢慢地竖起了食指，然后看情况不太对，立刻放下缩回到腿上，改口说，“半个月，两周见1次。对，隔一周，见一次，可以吧？”

一边还是有点小心翼翼的说，一边紧盯着江珩曜脸上的表情变化。

“顾陈年，我们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多久见一回？”江珩曜脸色恢复了正常，不答反问。

看来，他又重新平静下来了。

顾陈年想了想，小声回答：“三五天？”

臭丫头，够滑头的。江珩曜心中冷笑，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糊涂。

“你再好好想想，顾陈年，你的记性还没坏到这种程度。”

“一两天。”这次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对，乖，这次答对了。那你觉得你说的第一个约定，合理吗？合适吗？”

好吧，球直接给踢回来。

真难缠！顾陈年心想，讨价还价，睚眦必较，一点都不可爱！

“那你说，你说多久合适？”球踢回去。

“三天！”

“三天，”顾陈年心里想了下，上课的学习日，应该不太方便吧？这傻子，怎么想的。

“一周，每个周末吧，具体时间，再约。”

“可以。其他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啊，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吗？

顾陈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让步太快，退的有点多了。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被江珩曜的三天套到陷阱里了。

奈何，也没察觉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而江珩曜心里想的是：“小样，你是又想冷着我吧。我才不和你距离产生美呢，我就是要腻着你！如果在同一个学校，或者相隔不远，怎么会一周才见一回？我肯定天天烦你！现在只能是周末见，还不是因为你跑到了这里的缘故？真是便宜你了！”

“约法三章第二章，阿曜，你不要有的没的给我买东西，还买那么多。缺什么，我自己会买的！”

“没有很多。”

“有，就刚才，就已经两大包了，那么多！居然，居然还有女孩子用的那个什么，太奇怪了你！”顾陈年很难为情，实在说不出口。

“有什么奇怪的，在货架上看到了，想着反正你也~要用，就顺手拿了两包呗。”话虽然说得挺是那么回事的，江珩曜的脸上也还是有一点点红的，语气也有点不自然。

“反正，总之，以后你不要买那些！不是，以后你过来，不要买任何东西就对了，我又不缺！你拎着不沉啊？”

“不沉！你见过哪有人串门空手的？”

“你说的都什么呀？那能一样吗？”

“是不一样，你是我什么人？女朋友！其他人怎么能比呢。我连去别人家串个门都会带点东西，难道，我来看你，还做个空手大掌柜？总之，我想买什么，看到了，觉得合适，想买给你尝尝，或是带给你看看玩玩，我就会买了。最多，我不会很过分就是了，我会看着办的，也不会每次都买，或者买很多，我有分寸。所以，这一个，我不同意。我要自己来安排。”

第二个约定，被江珩曜毫不犹豫地否了，不给半分商量余地。

“你花的是你父母的钱！我经由你，花到了你父母的钱，我不想那样。”

“我有零花钱的，从小到大，我都有，我的小金库数额还可以，你不用担心会花到我爸妈的钱。哎，年年，对了，要不，我的小金库放你那里吧？”江珩曜突然想到还可以这样办，心中一喜。

“江珩曜！”顾陈年被惊到了，这也太跳跃了吧。简直是异想天开，什么神仙思维？

“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吓我一跳。”

江珩曜赶快安抚了下自己的小心脏。

……

看顾陈年瞪着自己不说话，貌似要生气，江珩曜赶快哄起人来。

“好啦，不放就是了。在我们家，我爸赚的也全都是给我妈管着的呀，你真是的。”江珩曜不以为意。

顾陈年感觉要晕了，这能一样吗？你爸妈那是什么关系？他们是夫妻，是一家人，能这么比吗？真是的。

“还有，你不要担心，我自己也会做点兼职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那都是小东小西小事情。好啦，年年乖，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或者，是不是可以结束了？我们先去吃午饭吧，我饿了。”

“你一个学临床医学的，做什么兼职？还不好好读书！将来不是要救死扶伤的吗？专心学习，对病人负责吧你。”顾陈年哼他。

“我可以找个宠物医院啊，先去伺候猫猫狗狗，练练手。”江珩曜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真是拿他没办法，顾陈年想。最多，以后自己看看该怎么做，能把尺度控制好，然后也多想想他的需求。

“约法三章第三章，也是最后一章。”顾陈年也不再纠缠在一个谈不拢的事情上，果断切换。

“嗯，你说。”胜利在望，江珩曜欣喜。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只是假设。所以，你要先听我说完，并且保证，不能急眼，不能生气！”

顾陈年再三强调，江珩曜点头，表示同意。假如而已，我有什么好气的。

“好，我保证，不急眼，不生气。你说吧。”江珩曜笑眯眯的。他还挺好奇，到底会是什么事呢，能让你年年这么反反复复地给自己打预防针在先？

“我是说，如果，后面，你看到了更好的、更合适的女孩子，你可以随时，半路下车，中途离席，我们可以随时做回校友和朋友！”

“顾陈年！”一声大喝，震耳欲聋，“你疯了吧？！”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顾陈年赶快把身体往后撤远了一点，同时不忘还一句话给某人，“江珩曜，你刚才怎么说的额？你保证过不急眼的！”

“哈，对对，我是保证了，我保证过不急眼不生气的，没错，”江珩曜点头，直接给气笑了，“但我怎么知道，你脑子里居然进水了？顾陈年，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离谱的疯话！”

“你！”

“我什么？”

“怎么是疯话了？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老师难道没有教过你？不要为一棵朽木而放弃整片森林！你都忘啦？”

“今天是咱俩刚上大学的第一天，你就跑过来这面了，你那面的森林你都还没来得及瞧上一眼吧？你怎么知道那些树都什么样，说不定很快就有看着更顺眼的呢？”

“我现在主动给你保留了第二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别不识好人心！江珩曜，难道你就准备只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

江珩曜咬着后槽牙，静静地看着眼前作死的臭丫头，她还在那儿巴巴地歪理正说呢。

虽然他很想上前咬死顾陈年，但他努力克制了。

江珩曜在心里反复跟自己说，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