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可及
作者: | 分类:都市 | 字数:43.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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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认主
一行人满载而归,除却打猎收获的三只兔子和一只野鸡,还有一大把野蒜,一捆蒲公英。这些都是勇军在回途中在小溪边和土墈上扒拉的,乡村里没有人吃这玩意,长得老肥了。
到了家里,周大福接过周勇军的背篓拿来后厨去处理,周正从包里掏出两千块钱塞给周成军,“成军,今天辛苦你俩了,来,拿着。”
成军的手直往后缩,“正哥儿,我们都是自家人,你带朋友过来玩,怎么能收你的钱呢,不能要不能要。”
周正看他拒绝的非常坚决,于是拉开车门,从车里拿出两条香烟,又一起塞了过去,“拿着拿着,你都把这个做成产业了,肯定就要收的。”
周成军把双手举了起来,“正哥子,我真不是嫌少啊,咱们从穿开裆裤一起玩大的,怎么能要你的钱呢,再说那里头还有你家的地呢?”
周正比他高出半个头,轻轻松松把烟和钱摁在他手上,笑着说:“好啦好啦,我们好久不见,我给你送点东西怎么啦,我不配吗?”
周成军这才缓和下来,捏着烟和钱笑着说,“你正哥是这方圆几十个村子仅有的一个名牌大学生,你不配谁配啊。”
过了半个小时,他提着四只兔子,四只野鸡全是风干了的腊货,和正在门前晒太阳的爷爷说了一声,丢在客厅里掉头就走了。
没有一只兔子能活着离开川府,中午的主菜大厨是江雪自告奋勇,周大福在她的指挥下,将三只兔子的皮剥了下来,兔头切割下来单独处理,那是另一道菜的主材。
坐在偏厅看着电视闲聊的三个人,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从厨房飘了过来,不由得勾起了食欲,不约而同地齐齐咽了下口水,觉得吃过的早餐在打猎过程中早已消耗干净了,周正更是不堪,肚子都咕噜一下发出了声音。
周正捂着肚子,说,“我感觉我能吃下一头牛。”
王优秀也凑趣地说,“我应该可以吃下一头猪。”
陈芙蓉指着两人,“大言不惭,吹牛大王,我吃个兔子应该是没问题的。”
话音未落,另外两人立马接上,一个说,“那一会你一个人就负责一只兔子。”
另一个说,“吃不完你就咒你以后长成个三百斤的大胖子。”
如果你有一千万你会拿来怎么花?那我捐出八百万来做慈善!
如果你有三百万呢?那我捐出一半给贫困山区的小孩?
如果你有一千块呢?我转身就走,因为我正好有一千块!
陈芙蓉举手投降,“我服输,我要减肥,五斤的兔子会把我肚子都撑爆去。”
周正瞄了一下她平坦的小腹,再往上便是有点夸张但是迷人的弧线,和她似笑非笑地眼神一相触,便溃败了。
三人停止了拌嘴,结伴来到厨房。江大厨系着周母的围裙,挥舞着大勺,在一口大铁锅里来回搅动着,不断地丢下仔姜,泡椒,八角,紫苏,花椒等佐料,一股股白气从锅里升腾上来,伴随着是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周母则往柴火灶里塞着干柴,火力很猛,映得整个灶湾红彤彤的。
江雪将一大勺山泉水倒进锅里,在滋滋滋地声音里,盖上透明锅盖,没过几分钟,汤便沸腾了,兔肉在锅里上下翻滚着,香味更加浓烈了,姜的辛辣,泡椒的酸辣,八角的辛香,紫苏的清新混在一起,激发了兔肉的鲜香,让人感觉光是闻着味道就能干三碗饭。
周正不由想起了陈辉,脑补他耸动着鼻子,来回的吸着香味,就像沉迷在幻觉里的瘾君子一般的模样。
中午的菜式比较简单,一个崭新的不锈钢脸盆盛着差不多十斤的兔肉,带上汤水满满一盆。一碗野蒜头炒腊肉,野蒜叶子炒蛋,凉拌蒲公英,还有三个红通通的兔头,麻辣兔头。江雪从厨房走出来,一边将脖子上的围裙解下来,说:“你们两个枪法那么准,我都惊呆了,幸亏阿姨不会煮兔子,要不然我可真就无用武之地了。”
周母连忙接过她手上的围裙,挂到一边的墙上,“怎么会呢,阿姨不会的菜有很多很多,以后要多来,教教阿姨做菜。”
周正给爷爷捞了一大碗兔肉,兔肉切得非常均匀,每一块都是指头大小,油光水亮,一看就有食欲。江雪夹起一个兔头,往王优秀碗里送,“来来,优秀奖你一个兔头。”
别看王优秀打猎兔子时连不心慈手软,但看到江雪夹过来的兔头,鲜红鲜红的,近看还有点面目狰狞,竟然吓得直往后缩,哇哇大叫,我不吃,我不要。把碗都藏起来了,就差要夺门而出。
江雪一面笑着,一面劝说,“兔头味道好好,绝对的美味,你试一下就知道我没有骗你啦。”但是王优秀就是不敢。于是又越过王优秀,递向陈芙蓉,结果陈芙蓉和王优秀一般反应。周正连忙端起碗,把兔头接了过来,说,“她俩不吃就算了,给我吃吧。”
江雪笑着说,“阿正你帮她俩挡兔头的样子,感觉跟挡酒似的。”
“酒,是的哦,酒...”周正看向自己的老爸,周大福利索地起身,从房里拿出两瓶国内知名品牌白酒。这一下,王优秀和陈芙蓉没有怯场,除却周母,周正爷孙三个,三个女孩,楞是把两瓶白酒给喝完了,桌上的菜,包括一脸盆的兔子都吃得光光的。
周正迷迷糊糊之间,心里竟然升起一个念头,吃了这么多,陈芙蓉的肚子有没有吃的鼓起来,好想瞅一眼。
次日,不到六点,周正便被爷爷敲醒了。爷爷穿得整整齐齐,就像过年一般,背这一个油漆都掉光了得军用水壶,手里拿着一把镰刀。说,“娃儿,跟我出去一趟。”
周正迅速洗嗽了一番,也提上一个保温瓶就和爷爷出门了。翻山头,过水溪,爷爷在前面开路,步履走得不快,偶尔还得停下脚步喘息一会,但也是轻车熟路,颇为稳健。转过一个山崖,又过了几个山坳,差不多走了三个小时,爷爷又停下了脚步。那是一个山涧的堤滩上,冬天枯水,露出一个又一个冲刷的白白的石头。旁边的山体陡峭,灰白中又混杂着些许绿色。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层,形成一道一道的光束,洒落在山体上。整个山涧幽深僻静,连鸟鸣也未闻得一声。
但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山涧,在大山里,这样的山涧不下百数。周正此时恍然大悟,这里就是爷爷遇到仙迹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他心里生出了一种奇异得感觉,似乎有着一股吸引力在拉扯着他,他感到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在等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迈开步子往前走。
他走到陡峭的山崖边,停下脚步,静立了十几秒,似乎在寻找,又像在聆听。突然,一点白光随着嗡地一声,从他胸前爆发开,撑成一个圆形的光球,将周正笼罩在里面。爷爷听到声音,却只能看到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连孙子的五官也无法分辨。
周正的胸前发热,玉璧从他体内浮现出来,洁白无暇,晶莹剔透。没等他反应过来,玉璧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围绕着他转了两圈,然后冲出光圈,直上高空。
周正在光圈中看到玉璧带起一道光影,一飞冲天,在空中转了个弯,便消失在山的背后了。周正心急如焚,迈开脚步便要追赶上去,可是怎么用力也无法走出光圈,只能在光圈里活动。就在他手足无措的这一刻,又见到一道白光从山的另一面绕了过来,转了一圈又消失在山后了。
如此这般,玉璧围绕着这座山峰转了三圈,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声。随后放慢了速度,从高空缓缓地降下,不停地振动着,发出一声声连绵不断地轻鸣声,声音哀伤凄婉,好像在哭泣,又似在诉说,仿佛人的呜咽一般。声音越来越低,就在快要消失的那一瞬间,玉璧又发出一纪清脆的鸣声,一扫刚才的悲怆,有一种信心就像涅盘一般自灰烬里重新燃起。
它陡然加速,穿过光圈,浮在周正的面部高度的空中,冲着他非常人性化地点了点,就像人在点头。周正心生灵犀,伸出右手,撮住玉璧的下端,将顶端抵在自己的眉心。
听不见声音,看不到图像,既不是语言,也不是文字,大量的信息就像数据流一般涌进周正的脑子里,他无法描述这种感觉,脑子里就多出很多东西,非常突兀但又理所当然,好像这些都是他遗忘了的记忆,咻地一下全记起来了,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玉璧的光芒渐渐变弱,慢慢只剩下一层莹光包裹着,它自周正额前浮起,再次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声,鸣声轻盈,听到的人能清晰地感觉到所蕴藏的喜悦之意,然后化作一道白光,钻入周正的胸口。
周正第一次清晰地感应到玉璧的回归,洋溢的那种重逢的喜悦,与自己躯体融为一体的水乳交融的欢欣和雀跃,那种真正属于自己的凝如实质般的归属感。他明白了,这个宝贝时真真正正地属于自己的啦。此时那个笼罩着他的光圈,也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周铁牛慢慢走到孙子身前,看到孙子裸露在衣服外的头脸和肢体,隐隐有一层莹光透露出来,肌肤呈现出一股羊脂玉般的细腻温润。他伸出全是皱纹和凸出血管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孙子的脸,眼角流出两颗浑浊的泪水。
他走到山崖的一侧,蹲下身子,用镰刀挖出一个半尺深的坑,然后把那把伴随了自己几十年的镰刀放到坑里,用手扒着泥土和卵石,将镰刀埋了起来。他拧开军用水壶,将里面装满的酒倒了出来,倾洒在埋着镰刀的地上,一股酒香弥漫开来。
当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周正才慢慢张开眼睛,他第一次看世界看的如此清晰,就像擦去了心灵窗户上玻璃起的雾一样,以前看到的只是表象,现在看到的是本质,有死亡,有衰老,有生机,有希望。
他想伸手过去牵着爷爷,但是半天手才抬起来,他迈开腿想走近爷爷,却差一点失去了平衡。他修为精进,境界提升,开了心眼,但是身体的机能却跟不上大脑的思维,需要慢慢适应调整。
周铁牛发现了孙子的不协调,听周正慢慢讲着原由,牵着孙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拉着孙子慢慢地往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