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持续了不久，瑞文从林萤月的肩膀上抬起头，眼睛里的红色稍稍退却，算是压住了血沸的强度。

“你有受伤吗？严重吗？”林萤月伸手摸着瑞文的手臂和胸膛，仿佛在确认他身体有没有受伤。

瑞文立刻捉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颈脖上，“嘘，别乱动。体内那股力量太狂暴，你乱动我可能会控制不好自己。”

林萤月贴在他的胸膛上，抬头还想问什么，只听到瑞文又说，“也别吻我，我怕我冲动之下把你转变了。”

听到这里，林萤月苍白的脸色立刻飙红。

“所以刚才，你在压制冲动？”

“嗯，我已经在血沸状态了。这冲动今晚就没有停过，你知道自己现在眼睛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林萤月转头看向镜子，他的金色双瞳全开，就像晨起的阳光跃入了眼睑中，瞳孔中犹如玻璃般折射出清澈的透亮光芒，偶尔，从透亮双瞳中还会变幻出一些金色的丝线，这丝线的变化毫无规律。

看了一会，林萤月说道，“原来我的眼睛是这样颜色的。”

瑞文的手从后贴着在他眼角，“还不止，你现在身上的香味比平时浓烈了一倍有余，只要是侯爵或者以上级别的，基本很难察觉不到。所以你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

林萤月听到侯爵级别，好奇问了句，“那侯爵之上还有什么级别？”

“侯爵往上，是公爵，亲王，领主，元老，最后……则是始祖。始祖在我们的世界认知里，应该不可能出现的了。元老还剩几个在沉睡，实力不好判断。”

元老还有几个活着的也不好说，总之，最近两百年都没听说过元老出没了。

“那你是什么级别？”

“他们以为我是公爵级，实际上我最近已经晋级亲王了。说起来，你的血确实是有力量加成的。”

林萤月眼睛亮了一下，“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除了几个沉睡的元老，这个世界比你强的，应该没有几个了吧？而且你还会继续升级吧？”

“始终还有的，不过到了亲王级别的，基本上都是几个家族的老祖宗了。这些人一般不会出现了，活了很多个世纪了，就几块老化石，别管他们。”

林萤月抬头，手指抚摸着他愈加深浓的血红双眼，“如果，我喝你的血，但是，你不转变我。有这种可能么？就像梦中那样。”

“我不知道。”瑞文感觉到他的心跳骤然开始加速。

“要不，试一试？我记得你的血脉之力是提升生命力。或许可以强化我的体质？”

瑞文稍微想象了一下这种互|咬吸|血的场景，立刻感觉到体内那股乱窜的力量又加快了几倍，血沸几乎立刻达到了顶点。

“不行！我控制不了！”说着他松开林萤月，自己冲出了浴室。

“砰！”门被狠狠甩上。

林萤月就听见他在外面说道，“你先洗澡，我在外面等你，记得锁好门。”

那身影有些太快，以至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林萤月笑着问，“这门你用什么材料？”

“再说一句，你下一刻就不是人类了。”瑞文靠在门边恶狠狠地威胁道。

林萤月哈哈地笑了一下，终于从刚才那种失去的恐慌中把自己拔了出来，起码，他们还在彼此的身边，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可以听到对方说话。

瑞文在门外听到林萤月衣服摩擦的轻微响声，想象着他正脱去那些粘血的旧衣服，然后是哗啦的水声传来。

“关于刚才那人，你还记得什么？”林萤月问道。

瑞文停顿了一会，才说，“没有了，停顿的时间很短。”

那瑞文听到的，或者说感受到的时间并没有他来得长。是因为自己的体质问题？还是，第一个人是有意让自己听到更多？

“还有另一股阴冷的力量，你有感觉到吗？”温热的水和浓重的蒸汽包裹在身侧，温暖了林萤月失温的身体，让他渐渐昏昏欲睡。

瑞文摇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个带着阴冷力量出现的人，瑞文并没有感觉到。但那绝不可能是自己的感觉错误。

第二个人，一身黑色的风衣，暂且称为黑衣人，与第一个白发人形成强烈的对比。而且，在听到黑衣人的声音后，白发人是焦急着离开的。

而从白发人的反应看来，他们不但认识，而且白发人好像还对黑衣人有点害怕？

林萤月摇摇头，望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但是无论是哪个，都是远超自己的力量层级。还是先别想太多了。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比较妥当，只知道，很怪异，像是时间停止了，只有我的意识尚存。”

瑞文在外面问，“你的感觉没有错，那应该就是时间的力量。”

林萤月的意识仿佛又跌入了未知的空间，眼前舒服的水像是回到了儿时温暖的襁褓，父母的怀抱中。

瑞文在外面等了好一阵，听不到林萤月的声音，急急忙忙打开门跑进去，看到林萤月背靠着浴池边上，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白皙的脸孔被蒸汽蒸得粉红，眼睛闭着，平日苍白的唇也更显娇艳。裸露的双肩肤色光滑细腻，而昨天才被吸过的颈脖上，两个细小的孔洞还未完全消失。

“你这不是难为我吗？”瑞文强忍着三度血沸的身体欲|望，把林萤月从浴池里捞起，裹上浴巾把他抱到床上。

“要是我真忍不住了，你可别怪我。”瑞文深呼吸了几遍，一边默念着还未到时候，一边替他擦干身体穿上舒适的衣服，期间林萤月依旧保持着平稳的呼吸。

听着这种平稳的呼吸，瑞文逐渐恢复了冷静。他的事情还没做完。

走出卧室，走到客厅的房门前，在刚才他们站着的房门旁边的地上，还躺着那本褐色的笔记本。瑞文把它捡了起来。

旁边还有一颗手掌大小的椭圆形的物体，躺在地上的时候黯淡无光，但是瑞文手指碰了一下的时候，它微弱地闪了一下，发出一点红色的光芒。

瑞文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既然是跌落在房间内，那就是萤月身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