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们也没必要留在长老团了。”

艾菲斯从口袋里掏出两份凭证，轻飘飘地交到二人手上。

“这是族长的意见。”

二人接过，打开一看大吃一惊。“你不能……这需要长老会的同意！”十长老恼羞成怒地大喝一声。

“族长使用一年两次的绝对否议权。你们被逐出长老会了。”艾菲斯依然冷静地说道，语气跟早上吃什么早餐没有任何区别。

“怎么……”

“怎么能这样?!\"

“两位不必多言，只考虑着个人享受情况的两位，也不适合继续留在长老会中。请吧。”艾菲斯召来守卫长老会的护卫，将二人驱逐出去。

二人被守卫裹挟着迅速带离祭坛花园，口中骂骂咧咧的声音不一会就远去听不见了。

艾菲斯很轻地叹了一口气。精灵族跟血族的差异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瑞文议长说的，让精灵族崛起与血族抗衡，道艰难且长。

处理完二人，艾菲斯走下台阶，也站到圆环中的最后一个位置，向伊凡点头，“可以开始了，族长。”

伊凡用银翼匕首划破手腕，将血滴落到水晶柱中，然后将匕首递到下一个人的手中。

依着圆环的顺序，所有人都用匕首划破手腕，然后朝水晶柱中滴下两滴血，最后匕首交到艾菲斯手中。

艾菲斯却是将染了血的匕首用手指划过，将众人的血涂在自己的中指上。再走上两步，印在中央巨大的水晶柱上。

伊凡带领众人开始念道，“我等向先祖起誓，永不背叛我族。如若做出背叛我族的行为，本次誓言的见证者，”

“艾菲斯·墨索莱尼将行使见证者的力量。”中间一句，只有艾菲斯开口了。

“我等谨遵先祖之命。”众人低头，将染血的手腕印在水晶簇上。

水晶簇上猛然爆出灿烂的金光，在两秒后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偶尔折射出一些金线。

而在刚才的一瞬间，艾菲斯似乎在水晶柱内看到了林萤月模糊的影像。

完成誓言。众人放下手，重新走回长桌边坐下。

“关于为何要跟始睿林家加深合作的原因。在此之前，我想请问各位，各位有感觉到我们的力量在消逝吗？”

三长老发言道，“有的，因为我不是纯血，夹杂了一些人类的血统，近年来我逐渐感觉到力量在衰退。可能再过几年，我就得坐到后面去了。”

八长老呵呵笑着说，“那少不得我们换个位置咯。”

“你想得美，打赢我再说！哼。”三长老示威式地扬起拳头，拳头中盛放着灰白色的光芒，正是精灵的力量。

“老三。”伊凡开口阻止了二人无意义的口头攻击。

三长老哼哼两声放下手。

四长老接过话头问道，“始睿家的人，有办法让我们停止这种力量削弱吗？我没听说他们在研究血液或者血脉方面有什么成就。”

“他们确实是没有。但是，他们有线索指明，他们找到一个可能是精灵族的遗孤。”

“这怎么可能？”四长老皱着眉头说，“最近百年都没有听说过有精灵族的遗孤流落在外了。我们迁徙过来最多也就丢了几个族人，在这百年中，如果真的有他们的遗孤，我们也早就发现了。何况，这些人类和精灵混血的遗孤，力量一般都不高。事实上，会走丢的族人，也是当年力量不足跟不上大部队的那些人。”

“就是，那些遗孤我们后来不是找到几个嘛，没有一个具有培养价值。”六长老也发表了意见。

“大家稍安勿躁。能被林家特地通知我们的，说不定有不一样的潜能。我们先深度合作，取得林家信任，先找到这个人，其他容后再谈。而深度合作，代表的是在未有其他证据表明林家是扯谎或者有意陷害精灵族的前提下，我们保持的就是深度信任的关系，不背叛对方的意思。各位的意见呢？”伊凡发话。

各位长老开始互相交谈，伊凡和艾菲斯互相对望了一眼。

他们当然是不会直接说的，关于林萤月的真实身份。即使是长老会，刚逐出的两位就是很好的例子，内心掩藏的底层欲望是什么，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翻涌上表面。

所以，谁人可信？

那就谁也不信。

只有伊凡和艾菲斯知道，刚才的誓言中，伊凡在中间插了一句，“关于林家林萤月是精灵族混血一事，绝不吐露他人。”

所以在誓言的最后，艾菲斯看到了林萤月的影像闪现，并非偶然。

只是，水晶簇内的祭坛器灵，从不被精灵族轻易捕获。他就像最刁钻任性的精灵，本该自由自在，却被困于这小小的水晶簇之间。但是，他会听从精灵族内任何向他起誓的语言。而代价，只有付出的人才会知道。

水晶柱内的模糊影像与此刻眼前高台上水晶灯下照耀得亮眼非凡的林萤月重叠起来。只是，水晶柱中模糊影像中的他，双眼闪现金光，脸容却无悲无喜，一瞬间如同天神，带着俯视世人的力量。

艾菲斯最近几天回想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了。或者是，他会不会高估了林萤月的力量呢？

看着手边带着的小箱子，他想，或许，很快他就会知道答案了。

艾菲斯坐在伊凡的旁边，听着林萤月正站在台上做开场白，“欢迎各位参加鸿铭集团和盛寰集团联合开发的西区故事产业链项目。今天的发布研讨会旨在为各位到场嘉宾介绍我们的项目主体，以及各位在看完整个项目介绍后，如果有兴趣的，可以联系会场右边的工作人员登记，我们将会在后续筛选合适的合作公司；如果有人想直接参与我们的项目，也可以直接以个人名义报名，同样是参加各轮的竞争筛选。”

“爷爷，”

伊凡侧过身低声问道，“怎么了？”

“他就是我在水晶柱中曾经见过的人。”

伊凡瞪大眼睛问道，“确定吗？”

“确定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大概……跟誓言有关。”

瑞文站在高台侧边，抬眼瞥了伊凡一眼。

伊凡接收到议长阁下的不悦信息，拍了拍艾菲斯的肩膀，说道，“先听完这场发布研讨会再谈。”

这时，林萤月已经退到舞台边上的右侧，举手示意，“那么，先来欣赏一段开场剧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