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看着空着的掌心，略显不知所措地捋了一下头发，问道，“喝咖啡吗？”

“都可以。”说着，看着萤走出房间，在外面用咖啡机给他泡咖啡。

等萤端着宽口咖啡杯进来递给他说，“家里平时没客人，这是我备用的杯子。你不介意的话，请用。”

瑞文接过，轻轻抿了一口，普通即溶咖啡的味道，说不上好，但是有种淡淡的萤的气息缠绕在杯子上，算是佐餐，聊胜于无。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爱好。”瑞文指指电脑屏幕上的丧尸。

“呵，随便看看打发时间。”

他重新投入丧尸的剧情，不过忽然觉得，这剧情也不知道说到哪里了，刚才跳了一段，屏幕里正播放着一段，主角团的两个人进入一所学校，去取备用药物，而学校操场上都是行尸晃悠。

他在看剧情，但是，他感觉，瑞文在看他。目不转睛，让他陡然有些紧张。

扭头问，“这电视剧是不是很假？”

瑞文轻笑，“也还好，人类的想象力是有些奇怪，倒也算是贴切。只是，真实的可能更血腥一些。”

“嗯……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瑞文换了个方向，倚着椅子侧靠在他后面的小书桌上，左手撑在书桌托着下巴，笑着问，“那你来我家找我有什么事吗？”

萤瞬间感觉血往脑袋上冲，可能脸红了。赶紧扭头望向屏幕，幸好没有开卧室灯。

但是，紧张的萤忘了吸血鬼的视力惊人，他一瞬间的变化，脸色、心跳频率、扭头的动作、脸部表情的变化，包括耳尖微微变红的速度，都让瑞文尽收眼底。

“没……没，就是，随便看看，没想到，那真的是你家。”

“嗯，是呢。真聪明，一找就找到了。”

萤低头笑了一下，心想，我紧张个什么劲，他又没说过来啃我的血。虽然这张帅脸离得近，还是有相当的压迫感的。不过，不慌，他昨天才吃饱。

但是，想起那张照片，萤又有些紧张了。

他指着画面上血腥淋漓的丧尸问，“吸血鬼喜欢啃到这个样子吗？”

瑞文笑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种想法，“这是最下等的血族才喜欢的方式，像野兽一样，这样跟生撕野兽有什么区别？”

萤轻轻舒了一口气。

瑞文随即看到了旁边书桌上的照片，他拿起来，说道，“但是，也不是没有。形势在变化，有些家族迫不及待地把野兽放出来，占地盘。”

萤竖起耳朵，“家族野兽？”

“嗯，算是吧。就是最前面的炮灰。他们甚至都不是完全转化的血族。”瑞文解释道。

“那算什么？”

“血仆，未完成转化的血族，跟丧尸差不多，没有理智，见人就啃。”

萤皱着眉头，血仆的信息倒是未曾听大哥说过。

瑞文不知道萤在想什么，只感到他的情绪忽高忽低，不过在聊天中也感觉他慢慢放松下来，不像之前那么慌张了。

见到他慌张？不应该啊，他不是一直保持得很好的绅士动作吗？他连眼神都没敢凶，就怕吓着这个年轻的男人。

“不用太担心，血仆的事情，我正在处理。”

“那……你要不要试试人类的夜宵？哈哈，如果你来得早一些，我可以带你去兜风的，现在这个点，你看都午夜了，我平时这个点不常出门，就煮个夜宵看看片子就准备睡觉了。”

“好，你就按平常的来，下次再去兜风。”

“那你喜欢吃什么？”萤按下了片子的暂停键，下了床，走去客厅翻了一下冰箱。

他平常并没有备太多吃食在家，因为经常出门买，主食都在外面搞定，在家一般就捣鼓一下早餐和夜宵。

“都行。”

“也是，人类食物对你来说就是点缀吧，你吃得惯吗？”

萤拿了鸡蛋，即食面，午餐肉，包菜。进到厨房开始洗菜。

瑞文跟着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他一边洗菜一边说话。清水洒在手指上，在他眼中有种晶莹的美。

“习惯，总不能几百年只是饮血，多无聊。”

“是吗？我以为，你们真的只是饮血。”萤笑了一下。

“也有这样的家族，所谓的极右翼家族，对于人类的一切不屑一顾，既看不到人类的优势，也看不到人类的发展。只是固守吸血鬼界的一切，觉得茹毛饮血才是保持纯粹血脉强大的方式。可笑。”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说着，瑞文走上去，拿过菜刀和萤洗好的包菜，开始切丝。

同时，瑞文侧头，平视着萤的眼睛，说道，“这种事情，你可以问我，但是别去问其他的吸血鬼，这是禁忌。”

萤点头，“我知道。如果不方便，可以不用答我的。”

“不是，”瑞文停了一下，转过头来跟萤说道，“是我不希望你卷进这些事情里。人类和吸血鬼这种猎食状态持续了上千年，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就正如我昨晚说的，吸血鬼界最近不安全。”

“因为驱魔人？”切菜的工作被抢，萤拿出碗，敲了三个鸡蛋，用筷子甩均匀，准备炒蛋。同时用锅开始煲热水煮面。

“你还知道驱魔人？”瑞文·达尔问道。

萤心想，我何止知道，我还是他们中的一员，只是不够拔尖。

一边想着，一边点头，“听说过。”

水开了，萤扔了两个即食面下锅，水咕咕地往上冒，升起一串气泡。

“听说什么了？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