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刚才说你也有可能会出错？

“会吧！但不管是不是，你们眼前发生的这些交集足以说明，你和你现在的姐姐也是很亲密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我把你们交集的时空给搞混了。”

你……！

“不好意思了，有时间我再好好捋一捋，再说了，你们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不可否认，眼下这种生活也是你梦中曾经渴望过的童年的味道。”

看来你当导演的水平不怎么样啊！好好的人生能被你导得稀烂！

“不至于吧？好吧！你的怀疑很有建设性，等我捋好了，再重新给你们导一遍！”

……。

又是一年秋风起，X先生上二年级了。

字没学着多少，可他也没闲着，这两天他光顾着和别村的同学打架了，老师都找到门上了，沈胜当着老师的面打他问他，他咬死了牙就是不说为啥。

还不是因为云芳的事儿啊！别村的孩子都传着说他姐云芳不着调，和男人瞎胡搞，怀孕了还去流产呢！

X先生一听就来气，你妈才胡搞！撸起袖子，硬邦邦的小拳头就朝着人家头上抡。把人家的头都打破了，孩子挣了命地哭，大人不愿意找到老师，老师又领着人家长找到门上。

没办法，打吧！总得表示表示吧！沈胜脱下胶皮订制的草鞋垫子，咣咣对着X先生的屁股就是两鞋底。

打完了，再给人家赔礼道歉，临了，沈胜从里屋拿出几斤捂得焦黄焦黄的大金帅，给老师和家长走的时候再拎着。

X先生楞是没掉一滴眼泪。

他可以看着姐姐难过而掉眼泪，也可以看着姐姐高兴而掉眼泪，唯独不能因为挨打而掉眼泪。

云芳也隐隐感觉到了周围人们看她的不一样的目光。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日子总不能不过了吧？嘴长在人家身上，爱嚼就嚼呗！

按照部队规定，新兵两年之内不能探家，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不知去了何方，可怜的云芳，一个人又该如何面对这流言蜚语？

随着天气的渐渐转凉，云芳的情绪也陷入了一种不能自拔的郁闷里。

果园的大丰收，让沈胜的心里膨胀了不少，他计划到了冬天树叶子落完了的时候，就再找几个好手把那些老果树好好地修剪修剪，以便来年让它们再好好地干活。

深秋的果园里，叶子已经开始凋落，黄黄的落叶铺在地上，像是厚厚的毯子，走在上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好听的声音。

云芳时常一个人在园子里一转就是多半天，她觉得踩在落叶上的感觉很美很舒服。

云芳的心里埋着没人知道的心事。

就像树叶的飘落一样，树或许也想把它挽留，但奈何叶子去意已决，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地无可奈何。

“姐！你怎么不戴我给你的蝴蝶发卡啊？你不喜欢吗？”X先生还真没看到云芳戴它呢！

“小龙啊！姐喜欢着呢！我是不舍得戴！”云芳勉强苦笑了一下。

“姐！你别听那些王八犊子瞎逼逼，他们都不敢说了，再说我碰着他们还得打！”

“小龙！别再打人了，人家说就说呗！反正你姐又没犯错误，不怕他们嚼舌根。”

“姐！我就是觉得他们太气人了！”

“小龙啊！记着姐的话，以后你就是要好好学习，在学习上把他们都打趴下那才是真的厉害！”

“嗯！姐！我听你的！”X先生抬起头，拿眼看着眼前有些憔悴的姐姐，云芳有些慈爱地抚摸着弟弟的头发。

这一刻，X先生恍然发现，自己的姐姐有些变了，似乎不是春天时候的姐姐了。

能不变吗？春天和秋天本来就是永远不会相见的两个人，又怎么能一样呢？

他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到底经历了什么，反正，他就是看着这样郁闷的姐姐，他心里也不好受。

“心里很难受是吗？但没人帮的了她！”

你能帮！你为什么不帮帮她？

“我帮不了，这是在你的梦里，我只能控制你，却控制不了你梦境里的其他事物。如果你不想再待下去了，我可以让你的梦醒来。”

不！我不！我还要待在这里！我要保护她！

“那你就只能继续看着她这样下去。别怪我，我也曾试图把她在这个时空的程序重新设置一下，但目前苦于无法捋清你在你的梦境里面的原始意思。”

说啥呢？我一点都听不懂！烦死了！

“这个问题也是最近我才发现的，在这次时空迭代里的你，我已经无法完全沉浸式地控制你了，你的梦境在某些程度上竟然限制了我的超能发挥，这也是我在之前从未曾察觉和能够想象的到的。”

你不是超能力吗？你说你能导演我们的所有的一切！

“目前来看那是以前，或者说那只是在第一、二层时空里，因为随着这次时空的变换，我越来越觉得这一切发生，其实是在逐渐地剥离开我的控制，这点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

为什么？还有比你厉害的东西吗？

“我说不清，或许也就是那些在导演我们的物种，在向我发出了干扰。又或者还有一个假设：我们现在的时空，可能也是一个被其他别的东西所控制着，我们和它们所设定的人物程序出现了冲突。但确定这些，需要时间和精力。”

别的控制？那会是你的同类吗？你不是一直都在寻找它们吗？我都快要疯掉了。我真听够了！我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

“暴躁也没有用，这就是我们目前所面临的处境。至于是不是我的同类，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搞清楚的。”

好吧！不说了，哪一天，我只希望你把我再完整地还回到最初的第一层时空里去。

“好吧！我会尽力的。但目前我确实受到了挑战。如果真是导演我们的物种出现了，那我们将都是受害者！如果是我的同类，那它的能力或许将完全碾压我！”

还会有完全碾压你的物种？

“有！我们曾经的敌人！”

你还有敌人？

“我已经越来越多地了解了我的过去，种种迹象表明，我们有过敌人！曾经有，而目前看来现在也有，或许它们就在我的身边。”

……

“它们很可能也隐藏在你们身边某些人的梦境里，而且从未停止过对于我们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