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从在石头边的一次交谈变得尤为的尴尬，万春波终于知道他是个男人了，变得有些拘谨起来，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几天有没有磨牙，放屁，打呼噜

她还是理解不了，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女子会变成一个男人了呢？

两人坐在火堆旁边，万春波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有点尴尬。

“嘿嘿嘿”

“嘿嘿”

对面那人也回了她两个嘿嘿，气氛有些尴尬和焦灼，万春波找话题道

“你怎么突然变成男的了？”

唉，这话题还不如不找，对面的男子回道

“我一直没说我是女人啊。”

万春波回想了一下，李延庆确实没说过自己是女人的话，一直都是她观察他的穿着，以为他是个女人。

气氛又突然尴尬了起来，万春波拿着树枝扒拉着柴火，看到一节又圆又大，犹如婴儿手臂的木棍，又想到了刚刚看到的那个婴儿手臂，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对着李延庆问道

“你看这个棍子像不像你刚刚……”

下面的话都不用说了，李延庆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下腹一紧，有些怀疑自己真的能比得上这根棍子吗？也没有这么粗壮吧

万春波发现她今天晚上就不适合聊天，脸都羞的通红，哎，这算什么事儿啊，自己干嘛看着这根棍子问人家那根棍子呢，这两个棍子有可比性吗？

她也懒得管了，男人就男人吧，有棍子就有棍子吧。

只要不捅到她，都可以的，而且据他观察，这李延庆这些天来也没什么毛手毛脚的举动，应该没有什么事。

到一旁的枯树叶子床躺下，今晚的叶子格外的扎人，扎的她睡不着觉，翻来覆去，还是闭不上眼睛。

又过了许久就感觉这叶子床的一旁有了塌陷万春波知道这是李延庆也睡过来了，心下紧了紧，原先不知道他是男子，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都知道他是男子了，这个原来睡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可是这李延庆就如平时一般躺倒在叶子床上，也没有什么逾越的动作，更没有说什么话，好吧，既然他都不在意，她又在乎些什么呢？

自己这些天来连件衣裳都没换过，头发，脸什么的更是没法洗了，随便用那河水冲了冲，她最狼狈的样子他也见过了，如今躺早在这叶子床上，她倒是安安心心了，想明白了，事情这才睡去

等身旁的呼吸平缓，一旁的李延庆这才睁开了眼睛，他怎么能睡得着呢，刚刚那尴尬的事情就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自己居然顶着那大棍子在万春波面前晃来晃去还跟他说尿尿要抖一抖。

天呐！他这都是说的些什么！为什么当时他的一点都不觉得脸红，反倒是现在回想起这一幕，觉得自己脚趾头都要抠出一室一厅来了，唉！

这一夜万春波倒是睡的香甜，而一旁的李延庆却辗转反侧，醒了好几次，第二日顶着一个黑眼圈爬了起来。

这天已经亮了，却没看到万春波，不知道人去哪里了，这次轮到李延庆去寻找他，可是他怕昨天晚上的那种事情再发生，也不敢莽撞，喊得有些大声。

“春波，春波”

“哎”

一声清脆的答应声从河边传来，李延庆赶了过去，却看见万春波一手拿着一坨泥巴，另一只手在给他们揉拢，真是奇怪，怎么大早上的来玩泥巴了，不由得问道。

“你在做什么”

万春波又从河边的泥中挖了一坨混合在一起，抬起胳膊擦了擦汗，笑眯眯的看向李延庆，这才道

“做陶罐，陶锅啊”

昨日的事情好像忘了一干二净，今早上又微笑着面对他，丝毫没有什么尴尬之色听他说要做陶罐陶锅又有些奇怪

“这个怎么做，你会吗？”

万春波摇了摇头，她也是只能偶尔想起一点，早上过来这边的时候看见河道旁边居然有一种粘土，这好像是可以烧制容器的土，于是心下一动，这才起了做些容器烧水煮吃的的想法

这些日子吃野果和吃烤肉吃的有些受不了，每天干巴巴的，又要喝那些又苦又涩的河水，如今见了这样的好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又点点头道

“一点点”

李延庆见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她又要折腾些什么，从小路就是有一点不好，这山连绵不绝，怕是要走个好几天才能出去，起身往林子里走去，他今天要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和野果，要是没有的话，今天他们得饿肚子了。

一边的万春波用他那双巧手倒是捏了几个四不像的土锅，土罐子，唉，着实是丑了些，可是她的动手能力也就在这了，再多的她也折腾不出来。

她现在没有搭建高温的炉子，只用这碳火捂着烧，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过她现在也只是勉强一试

她一共做了两个陶锅，两个陶罐，两个陶碗，在烧制过程中就烂了两个陶罐子，只剩下两个陶锅，和两个陶碗，那其中一个陶锅，却在烧水的时候再次裂开了，只剩下了一个，这倒也不打紧，只要有一个能烧水煮菜就可以了，而且她们现在终于有碗了不是，虽然粗糙些，可是也能喝口水，喝口汤。

万春波直接去河边找了个清澈的地方打了一锅的水，烧起热水来，就在她抬头的时候，就看到李延庆一手提着一个山鸡走了过来

看着李延庆手中的战利品，万春波高兴不已，好家伙，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他们有了锅，居然还有了吃的

万春波连忙跑上前去，接过了他手中的山鸡，这山鸡还有些温热，看来刚死没多久

“你回来啦？咱们可以吃炖鸡了。”

“炖鸡？”

李延庆有些疑惑，没有家伙器具怎么炖鸡呢？他也看到那火上正在煮着的开水，难道？

趁他出去的这半天，她竟然搞出了一个锅，在这种事情上他也不得不佩服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在这样的环境下，不仅没有哭喊吵闹，甚至知道他是男子之后也没有颐指气使的让他去做这做那，反而是自己找了事情做，甚至是做的非常非常的好。

万春波拿着树叶子垫着锅儿，将那陶锅里的水倒进了陶碗当中，一碗递给了李延庆，一碗只在自己的嘴边吹着气儿，道

“喝开水，不拉肚子。”

李延庆也接过了他手中的陶碗，看了看，这个碗可真够粗糙的，上面甚至还有她的指纹，可他的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粗糙，看着面前鼓起腮帮子，正在那吹气的女人，他甚至觉得这碗有些可爱

等两人喝完了开水，两人就开始收拾这山鸡，这陶罐里还有些热水，万春波将它全部淋在了这两个山鸡的身上，现在要先拔毛，趁着热水把羽毛烫的松动了，万春波用飞一般的速度将山鸡上的毛全部扒光了。

还剩着一些细绒毛，又放到火上去烧干净，万春波将这褪了毛的山鸡递给了李延庆，李延庆也习惯性的接过去开膛破肚，这事他是做的越来越顺手了

将内脏全部剃了个干净，这也不好，宰鸡反正有两只，她将这两只小山鸡全部给煮到了一起，又放上了野生姜，野花椒，和香料，可惜可惜，就是没有盐。

等到这鸡全部熟透，两人也算饱餐了一顿，终于吃到一次带汤的菜了

吃完了菜，收拾完这些东西又该要赶路了，自从有了陶锅以后，万春波又想做荒野厨子了，这一路上遇到的什么能吃的山毛野菜统统被她收入囊中，什么野山菇，野韭菜，野芹菜，只要遇到万春波都拔了一些，等着饿的时候直接煮来吃

李延庆也不得不感叹这女人的生命力，就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依然能过得很好，甚至还有滋有味。

可能真的是，不逼她一把，她都不知道她有多么优秀

万春波这人就是越在逆境中，生长的越加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