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上得了长留山，进入凌霄阁的人，都是具有留下机会的人。

分配分堂是一个双向选择的机会。

各分堂堂主可以根据新人试炼过程的表现选人，新人也可以根据分堂的介绍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双向选择环节，苏杳和严守成没有插手。

只等着最后的结果出来。

退后一步，坐在角落的位置。

苏杳冷眼看着热闹的大厅。

最后一个堂主宣讲完成，双选会正式开始。

岳明已然是香饽饽，连着五个堂主递过去了橄榄枝。

苏杳散出神识，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只不过在神识触及岳明那块区域的时候，岳明刚好看过来，和苏杳来了一个对视。

微微挑眉，苏杳就听到了岳明拒绝分堂邀请的说辞。

“感谢各位的厚爱，我已经有了心仪的师父。”

岳明说得明白，但是堂主们好像不死心，依旧围在岳明的旁边，一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能被岳明看中，二来也是想捡个漏，万一那个被岳明选中的师父，并不喜欢岳明呢。

双选会接近尾声，堂主们依然没有看到岳明有什么动静。

有些性子比较急的，按捺不住心情，问了起来：“小兄弟，我们所有的分堂你都拒绝了一遍，难不成你看中的不是我们凌霄阁的人，你是来砸场子的？”

岳明不气，温和的笑道：“堂主误会了，我不动，是因为我看中的那个师父没动，我这人胆子小，不敢主动上前。”

岳明说着，眼神直接看过来。

再次和苏杳对上了眼神。

苏杳敛下双眸，碰了碰严守成的胳膊。

岳明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你说他会选谁？

严守成只是一个抬头，想都没想的说道：“你。”

苏杳和严守成想到一块了：“如果真的选择了我，那这出戏就好看了。”

摸了摸眉角，苏杳撤回视线，闭着眼睛，靠着椅背养神。

“阁主，夫人，在下岳明，想拜二位为师，还请给在下一个机会。”

周围一片安静。

谁都知道，这凌霄阁里最大的人是谁，敢这么直剌剌的请人收弟子，还是第一个。

分堂主们一脸的兴致，等着结果。而那些新人们脸上的神色就复杂了。

严守成开口便拒绝道：“我不收弟子。”

岳明听了这话，身子微微一转，正对着苏杳的方向：“夫人，请收下弟子。”

苏杳睁眼，散出自己的威压：“我也不收弟子。”

岳明并没有刚刚严守成说完那般听话离开，直接跪地，埋首做礼，诚恳的说道：“弟子资质不算上乘，但也是人群中佼佼者，若您不收，还请给弟子指点迷津。”

“我忙，没空。”

苏杳的理由简单粗暴，但岳明显然早有准备：“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弟子可以自己修行，只需要您必要时刻指点迷津就好。还请师父多考虑一下。”

几句话的功夫，苏杳还没有收人，师父就喊上了。

众目睽睽之下，岳明的态度放得这么低。

倘若苏杳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一方面会降低自己在凌霄阁内的威信，另一方面，对于那些刚刚入门的弟子来说，也不是个什么好的信号。

苏杳深吸一口后，松了口：“那行吧，先把你记在我名下，作为弟子。”

话音落下，分堂堂主们想要捡漏的想法落了空，不约而同地无声叹了一口气。

也有些心高气傲的心神，有些恼恨自己没能像岳明一样勇敢。

可惜现在已经尘埃落定。

双选会落下帷幕，凌霄阁的第一次纳新告一段落。

五年的时间，谁也想不到未来会是什么模样。

各分堂堂主带着自己的弟子一一离去。

议事厅里只剩下苏杳三人。

没有外人在，岳明好像变了一个人：“你们两个隐藏的也太深了，我之前还以为你们就是附近村里的普通农户呢，谁知道你们竟然还有这个身份。也是，这附近的农户都说方言，唯独你们能听得懂我的话，肯定不是一般人，是我眼拙了。”

岳明恢复到了初见时的性格，苏杳微微一笑，再次问道：“那你那么多的长老不选，怎么偏偏选我们两个？”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们能做阁主，肯定要比那些堂主厉害一点，我既然选择来拜师修炼，当然要找最厉害的人了。”

这话说得挑不出毛病。

苏杳没有反驳，但也没有认同。

只是给他提了个醒：“我刚刚说得很忙，不是推辞，是真的。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山下忙自己的事情，虽然收了你，但真的时间和精力管你，你考虑清楚了，如果你后悔了，我可以和其他堂主商议一下，把你交过去。”

岳明没有任何的思考，说道：“放心，我可以自己管自己，你只管忙你的便是。”

岳明的答案在苏杳的意料之内，但是又有些意外。

沉默片刻，苏杳还是起身离开了议事厅。

……

五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也可以改变很多的事情。

那一批弟子入门之后，凌霄阁就关上了山门，平日里只有严守成和苏杳会出入处理事务，其他人却是从未下过山头。

五年的闭关修炼，也让所有人都有了明显的进步。

而其中，进步最明显的，当属岳明。

只靠着书籍自学，岳明就轻轻松松的坐稳了长留山新弟子的第一把交椅。

成为了新弟子的领头羊。

苏杳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上了长留山，准备长留山的第二次开山门。

和上一次一样，距离正式的日子还有十天，周围村子里已经住满了来山上一探究竟的人。

其中不少是五年前进入凌霄阁那一批人的家人。

五年未见，他们对于这次开山门更激动。

一路走过，苏杳听到不少的声音，掠过人群，进入了结界。

这一次下山，苏杳有半年没有回来过。

上山的路上，好像有了很多的变化。

苏杳看着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

不过这些事还不足以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