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凌念倾手里那本已经翻完了，又从旁边拿起一本。

看得伍长老目瞪口呆，“你这些都看完了？”

凌念倾很严谨，“没有，有些只是一扫而过。”

那确实是看过了，伍长老一脸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半晌，愤愤地道：“是不是空桑不教你？”

太可恶了，居然置他们符天宫的未来于不顾！

“你误会了。”凌念倾继续翻手里的书，没抬头，“他把他的毕生心得都给我看了，而且这些书很详细我都能看得懂，就没麻烦他。”

伍长老的注意力先是放在了前半截，这是有收徒的意向？

紧接着就注意到了后半句话，声音都跑调了，“你都能看得懂？”

符箓这一门，说难是真难，说简单……也是真不简单，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是符箓嘛，大多数都是领不进门的，有些就算是有基础的了解，但是各种鬼画符一样的圈圈点点线线，还是能弄的他们头昏脑胀。

跟着师父能学懂就不错了，自己参悟相当于五阶修士打化鼎，徒手爬青天。

凌念倾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大部分都能看懂，不懂的也会记下来再问你们，所以我也不太需要师父，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伍长老诧异了，“丫头，你知道空桑在符箓界的地位吗，连咱们宫主都得给他行礼。”

本来是不知道的，凌念倾指了指书架上的书，“知道，里面有记载。”

伍长老看着《空桑记》《论符箓之神》等几本书的名字，嘴角抽了抽，这些书中记载的肯定更加离谱，把空桑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那就更不对了，据他所知，凌丫头并没有师父。

“你告诉我，是不是空桑逼你这样说的？”

凌念倾愣了一下，失笑道：“别误会，是我不想拜师的，跟空桑大师没关系。”她跟这位伍长老虽然刚见面不久，但他居然真把她当成了一个处处需要照料关心的晚辈。

“不然我学的这么杂，每门都拜个师父，我名声还要不要啦？”

好几个师父当然没问题，但大多数人没有精力精通那么多东西，贪多嚼不烂，久而久之便觉得，师父多的人贪心，实力也低微。

她也不是在意自己的名声，但这样说是最好的说辞了。

伍长老抓了抓头发，在凌念倾身边坐下，“好吧，反正是你们两个的事情，自己决定吧。”他确实是为了凌念倾考虑，但也有空桑的原因，他也好几千岁了，一身实力让人闻风丧胆，要真找不到人传承衣钵，谁知道会不会后悔。

能当上符天宫的长老，伍长老对符箓也有颇深研究，两人就着凌念倾迷糊的点讨论了会，伍长老才从书阁离开。

同时更加可惜空桑居然没收她为弟子，他开始还以为，这么短的时间，凌念倾学也只是学了个皮毛，但刚才的问题都很犀利，可见虽然是自学，但成效颇深。

“空桑啊。”他摇着头看他，“这样的徒弟你都不要，以后怕是更看不上别的了。”

若是说这世上还有一人的天赋能超过宫主，那必定是凌念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