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指点小寸头脑袋，明明他是那个后来者，却表现出一副老油条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让我说说你什么好，你咋想的，有那群傻冒处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公司说遇到这类事医药费报销，还有奖金可以拿，而且我们当保安的工作不就是保护这里的员工，赶走可疑人员么，要不你多少让我过去踹两脚，不然这钱我拿着也亏心”

“哎呀，你小子还敢跟我顶嘴了，跟我进保安室，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着叶辰撸起袖子勒住小寸头的脖子就进了保安室，顺便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窗帘拉上只留下一个小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室外，涌出的保安越来越多，相对的躺在地上的更多，但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五年退伍的老兵包括那个小寸头在内，耀天集团对保安的素质要求极为严格，必须得是五年以上退伍兵，而且这五年里还要参加过大型军事演习，尤其是在解放朱★合这种演习里有突出表现的，钱不是问题，买的就是个安心。

这些人的意志刚强如铁，炽盛如烈火，甚至周杰都不得不在心中称赞一声，不错。

只是可惜，有些时候在绝对差距面前，这些东西多少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意志再坚强终究还是靠实力说话的，你总不能要求巴金能靠意志打败施瓦辛格吧。

周杰没有使用多余的力气，一巴掌便让人失去意识，他出手不快，却如影随形没人能躲过。

最终全部保安无一例外的躺在了地上，还有两人幸存，不过他们对周杰来说并没有意义自然就没去理会。

......

周杰随着秘书的指引找到了他必行的目的地，推开房门原本充斥某人歇斯底里的怒吼的房间陡然一静，周杰旁若无人大摇大摆的坐到了程天耀对面的椅子上。

经过开始的错愕程天耀恢复了冷静，眉头一皱，来自上位者的威严朝周杰压迫而来，周杰面不改色，随后程天耀的气势便被一股充斥着野性与最原始力量的意志四粉碎。

“谁让你进来的，懂不懂规矩，我不管你老板是谁，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敲门，不然这生意也就不必再谈......”

这个谈字还未说完，便立刻住了口，周杰的一道凌厉目光把他的打断，仿佛如果他再敢继续说下去的话，面前这个家伙就会暴起伤人。

“明智的选择，我不是个喜欢废话的，开门见山谈谈我要与你合作的便是这个”

一个没有标签的白色药瓶被周杰放到桌上，程天耀不以为意，他还以为对方这么大张旗鼓的是要做什么呢，这种小事怎么也轮不到直接找他吧。

但因为周杰刚才的眼神，魁梧的身材，还有内心深处对妻儿的担忧，都迫使他不能再和对方多做纠缠，所以他态度有所好转。

“这位先生不知道怎么称呼啊”

“周杰”

“嗯，周先生，我怎么称呼您没问题吧，就是针对您的这个产品，您不应该找我，你该去和公司总经理或销售负责人、后勤客服部、市场部招投标人员他们谈，而不是直接来找我，不知道我这么解释您听没听懂”

程天耀像是给小孩子解释略微复杂的事情一般，细心的拆开解释，只是说到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你说你叫周杰？”听到这个略微有些耳熟的名字，程天耀仔细回想，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一般人可是很难给他留下什么印象的。

“你就是那个救了莹莹的人吧，瞧我这记性，一直想对你表达感谢，但工作一忙就给忘了，对于你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但今天实在是不合时宜，我也就不多留你了，请回吧”

在得知周杰身份后，程天耀态度依旧没什么变化，全当周杰来主动讨要好处的，想快把对方打发，随即语气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实际上他现在能心平气和的跟周杰交谈已经算是相当克制了，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早都出现自毁倾向，丝毫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了。

周杰没有搭话，只是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了一个玻璃鱼缸，鱼缸内有一红一黑两条金鱼，那是程天耀的小女儿在他的生日那天送他的，那是自己的女儿第一次向他传达自己的心意，他亦是非常珍惜这份礼物。

只是如今这鱼缸正被周杰放在手中把玩，需双手才能托住的鱼缸在周杰手中就像是个玻璃小碗，周杰张开獠牙密布的大嘴冲着鱼缸咬去，发出清脆的咔咔声，逗弄着里面的金鱼，像是要连同鱼缸在内把两条金鱼咬碎吞下，而金鱼虽然是一种智商低下的东西，但依旧感受到了危险，本能让它们四散而逃。

程天耀拳头紧握，指节握的发青，鱼缸里的那两金鱼的处境让他不禁联想起妻儿此刻将会受到何种残忍的对待，时间紧迫容不得他继续浪费，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

“周先生很喜欢金鱼，我可以让人陪你去购买，只是这两条金鱼我女儿送的礼物，请恕无法割爱”

周杰把鱼缸放到了桌子上，从怀中取出一个玻璃小瓶，用胶头试管从小瓶中提取几滴透明液体，在程天耀那双要杀人的目光注视下，径直滴落进了鱼缸里。

“混账，你给我住手”

愤怒的吼声响彻整间办公室，随后程天耀疯了般扑向周杰拼命，但他刚刚站起还未有所动作，就只觉得眼前一花，周杰微曲的手指已经瞄准了他，这种速度让程天耀额头滑落下一滴冷汗，以周杰的臂长在近距离还能爆发出这种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简直匪夷所思。

“砰”

程天耀被周杰一个脑瓜崩打的退回了老板椅，额头鲜血迸溅，顺着鼻梁缓缓流下，一旁的秘书见此大惊连忙赶到程天耀身旁查看他的伤势，拿出手帕擦拭他的额头。

推开秘书，程天耀接过手帕，手捂着额头，不过没有再冲上去，这一下打的他眼冒金星，额头的剧痛让他疼的呲牙咧嘴，同时也冷静了下来。

双目狠狠的盯着周杰，正要组织好语言从道德、素质、涵养、家教等各个方面抨击对方，却突然发现桌子上的鱼缸像烧开了的沸水一样开始冒泡翻腾。

内心推测周杰是不是丧心病狂的往鱼缸里加了浓硫酸，却看到里面的小金鱼非但没有翻肚，反而更活泼了，这水里的那些气泡好像也是这两条不过拇指长短的造成的？

一黑一红两条金鱼像是在争夺水里的什么东西，疯狂的吞吐鱼缸内的水，这么做像是会对他们产生极大的好处一般。

是了

即使智商最低下，处于食物链最低端的东西都发现了这件事，位于生物智慧金字塔顶点之上的人类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两条智慧低下的东西，他们的思维之中似乎就只有吃，睡，交配，游泳，呼吸，排泄，这些简单的思维，但现在这两个东西突然就超脱了它们同类的范畴，生出了新的思想，那就是“强”这么做可以变强，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做这件事。

不，严格来说一颗并不能算新思想，因这种思想是潜藏在生物的基因里，最为原始，最为纯粹的一种欲望，对于“强”的诉求。

生物想要生存、想要食物、想把自己的种子注塑到雌性身体中从而把生命传递下去，那就需要“强”

两条金鱼高速移动，激烈争夺着那可以让它们变强的液体，可不论怎么努力，变强的感觉都在逐渐减缓，特殊药液变得稀薄，但两条金鱼品已经尝到那变强的快感后又怎会甘心停下？

红黑金鱼逐渐看向对方，表情无法变化，但却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它们眼中的仇恨和贪婪，一只金鱼死掉后，它的身体失去反抗能力，那么其他金鱼便会忍不住开始啃食它的尸体。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它俩直接跳过了自然死亡的步骤，现在便要决个生死，它们的想法很简单，对方在抢夺自己的资源，自己想要更多，那就必须干掉眼前这个碍事的东西。

“砰”

下一刻，他们碰撞在了一起，爆发出了这个尺寸绝对不可能拥有的力量，在程天耀眼中这两条金鱼，已经不是什么可爱的小宠物，自己在它俩面前就显得那样渺小，就像两条远古深海里身覆铠甲的异种巨鲨。

为了地盘和食物，身体相互碰撞，用利齿撕碎对方的鳞片。扯下对方的鱼鳍，不死不休，两头巨鲨战海面兴风作浪，最终黑色的那一只体型略大更胜一筹，红色败亡逃窜，追逐战开始，鱼缸底部漩涡流转，甚至在中间处逐渐形成了一个无水的空心地带。

最后，红色金鱼终究被黑金鱼抓住，黑金金鱼嘴巴不大如切割机，口部高频率的开合竟然硬生生把红金鱼的鱼头咬断，腹部也被撕扯开，黑金鱼大口允吸着红金鱼的内脏，试图把它还未吸收的药液榨出来。

黑色金鱼如被饿死鬼附身，一点点把红色金鱼的肉、骨、鳞片一一吞食，即便是它的体内不足以包含红色金鱼，它依旧没有停下，最后身体被撑的臃肿，但生命力却异常顽强，丝毫没有要被撑死的模样。

这显然很反常，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诡异到足以概括这个小插曲，程天耀咽了口唾沫，看了眼周杰又蹲下身子观察起鱼缸内的金鱼。

这个神奇的小生命，各种表现远超它种族界限的，这金鱼不但被撑胖了，好像在周杰把药液滴入鱼缸之时，两条鱼便像是气球一般膨胀了一小圈。

人类在观察动物，动物往往也在观察人类，在动物园中，尤其是虎熊这一类凶猛的野兽，或许在人类眼中狮子挠玻璃是显得那么憨态可掬，你认为它们实在对你卖萌是么？

呵，自以为是的想法，这不过是野兽在尝试能否破开玻璃，从而捕杀眼前毫无戒备心的猎物。野兽不攻击饲养员亦不是因为感情的羁绊，只不过是野兽头脑中为数不多的智慧替它们做出判断的结果，那份智慧就告诉它们，眼前这些无毛双脚兽看起来就如风中残烛般脆弱，但“他们”既然能囚禁“它们”那就说明了这些双脚兽的强大，拥有杀死它们的能力。

而当有一天，野兽发现自己可以破开眼前的透明墙壁，撕碎囚禁它们的牢笼时，野兽还会甘心于接受两脚兽的投食，听候他们的差遣么？

绝对不会！他们会不带丝毫感情的去“杀”而鱼缸内的黑色金鱼思维里便突然产生了这个想法，他很强，强到能突破这个鱼缸，能杀死眼前这个时常喂食自己的生物，它现在便要杀了“他”

简单的大脑结构让它比人类更理性，更加果断，想法简单明了，产生一个想法后便会立刻去做，不具备迟疑这个概念，因为对它来说既然能产生这个想法，那说它就不必有顾及，如果做不到，他便不会产生杀这个想法。

程天耀突然发现金鱼静止不动，它好像在看向自己，并且眼神变了，即使是没有表情，他依旧感觉的到金鱼那双死鱼眼传来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