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章 分手总是来的猝不及防以及心碎

苏叶听到月灵仙的声音，回想起之前穿越的事情，感慨明明穿越八年，在现实里却过去没多久。

当然，这在苏叶脑海里也只是一闪而过，苏叶还对于穿越的事情表示怀疑，怀疑只是刹那之间，万千念头起，梦呓一则似真似幻的真实故事。

亦或者，可以说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过，此时，对于苏叶而言，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月灵仙。

“哦，这样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苏叶的这个问题，让月灵仙眉头微微一蹙，总感觉苏叶在这前后时间段里有些不一样，但又一时间没有想起是哪里不对劲。

当然，也有可能是内藏心事，很多平时都能注意到的细节，会被刻意或者无意之间忽视掉。

“没，没什么事，就之前在想，我们今天晚上去吃什么东西，结果想起儿子们说晚上去聚餐，结果思绪发展就停不下来，都忘记时间，所以问问。”苏叶的这话，有些拙劣，但也勉强可以作以解释。

不过，若是平时的月灵仙听到苏叶这番话，一定会发现不对劲之处，极大可能猜到这是苏叶的借口，但因为前半句话，月灵仙身体一颤，差点没有拿稳手机，轻咬着嘴唇，唇瓣部分发白，眼眸里流淌着不舍、愧疚、坚毅、哀伤......以及那挥不开的浓郁爱意。

如此种种影响之下，月灵仙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苏叶的不对劲。

不过，换句话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苏叶和月灵仙之前能在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们两人皆因为各自的情绪和担忧，以至于，彼此之间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不论是穿越前的苏叶，还是穿越之后的苏叶，亦或者是现在心中有杂念的月灵仙。

“苏苏，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

“我们分手吧。”

“啊”，苏叶身体僵直一瞬，然后左手习惯的上扬摸着后脑勺，没心没肺般的憨厚一笑，“啊哈哈，什么什么？月月，什么丰收啊？是阿姨种的水果，大丰收了嘛？那真是太好了！这可是一个好兆头！”

如果有人在苏叶的面前，就会发现苏叶挂在脸上的细微笑意刹那僵直，无论如何去掩饰，都改变不了那个笑容变得越加难看的事实。

是的，苏叶这是在自欺欺人，月灵仙去做过校园播音，普通话很标准，字腔正圆，如何会分不清‘分手’和‘丰收’之间的区别。

“苏苏，我知道你是听清楚的，拜托你别自欺欺人，好吗？”月灵仙竭力控制着情绪不再波动，用最清冷的声音，掀开苏叶的遮布，意图给予苏叶致命一击，让其死心，忘记她这个不负责任的人。

“我......”

几乎是转眼之间，苏叶原本爽朗的声音就开始变得嘶哑沙哑起来，悲戚伤感的程度，让闻者都有几分感同身受之境，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部有演技很好的演员在演绎其中沙哑，声嘶力竭的哭戏，不知不觉间能让人情感代入。

“月月，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分手？”

“是我哪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嘛？你说出来，我可以改的，真的，你监督我，不管是什么坏习惯，什么臭毛病，我都可以改的！”苏叶是用嘶哑的声音说出铿锵有力，若陷阵之志的决绝。

电话那头的月灵仙陷入了沉默，显然，对于苏叶这种感情倾泄，陌生人都会被‘污染’，更何论作为当事人之一。

月灵仙的眼里闪过挣扎，几度张开嘴巴，后都无声闭上，循环往复，数十秒之后，才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口气，幽幽说道：“抱歉，苏苏，不是你的问题，有问题的是我。非要说为什么的话，你就当我，就当我不再爱你，对你没有感觉”

“月月，你没有任何的问题，你是完美的，你最是优秀的！是世界上最漂亮，美丽的女人！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挚爱！”

“就算你有一些不能说是缺点的小缺点，我也不在意，我喜欢你，我爱你，自然是爱你整个人，而不是撇开你的缺点的你！”苏叶说着说着，就成了一番告白的情话。

但，毫无疑问，苏叶的这席话，都是苏叶内心的真情流露，句句肺腑之言。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是陈美嘉在现实世界这里，看到苏叶这个憔悴犹豫的模样，能听懂苏叶的话，估计会当场泪崩，会死心，会不在对苏叶有异样想法。

不是陈美嘉不够优秀，不够漂亮，不够完美。

只能说，一个人对你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不管你做再多的努力，再多的追求，那最后留下的也只是两相脸红、尴尬难收场，且那也不礼貌了。

之所以不成功，不是因为你不有优秀或者漂亮（帅气），也不是因为这个人没有开窍之类，或者说，‘看不破不说破’，‘难得糊涂’，‘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些话都形象的概括着。

讲真的，有时候，爱情这个东西，真的会讲先来后到的，小说里所说的青梅不敌天降系，那只存在那个人并不是多好的人。如果这个人是好人，天降系根本就插足不进来，因为对天降系没有想法，Ta的心里早就装下一个人的身影，且心里的空间也不够大，装不下第二个人的身影。

“苏苏，我很抱歉，我很感谢你的喜欢和爱意，但是，对不起，苏苏，或许”，月灵仙说到这里微微停了一下，进行断句，抿了抿嘴唇，似乎要将所有的愧疚都吞咽下肚，“我们不合适。”

“我相信你，以后，一定，可，可以，以后你可以找到更好，比我更好更合适，做你的的，你的女朋友。”

嗯呼呼~

月灵仙深吸一口气，随后长长的吐出，才接续上后面的话。

“抱歉，苏苏，说好的约定，我要违约背誓了，青春不易，韶华不再，而我却耽搁你三年之久。”月灵仙说着说着，原本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也因此被红尘缠绕，说的言语，都带上茶味，那是月灵仙，一直最讨厌之人的模样。

或者说，人们会在不知不觉之间，活成自己讨厌的模样。

苏叶一如之前的月灵仙一般陷入沉默，电话那边的月灵仙默契保持缄默。

良久，苏叶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这次声音里不仅仅只有嘶哑，还有苏叶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哽咽，如果，月灵仙在苏叶的身旁，就能看到他们彼此之间，都十分默契，眼角挂满着饱满的泪珠，不停的划过脸颊，滚落，身体因为情绪的巨大波动而颤抖不止，“月月......”

但是，话说出口，苏叶又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继续挽留？

破碎掉的镜子，可以重新复原嘛？

曾经苏叶也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苏叶还记得当时是想都没有想，自信满满的回复‘不会，破碎的掉的镜子，无论怎样恢复，都是遍布狰狞恐怖的裂纹，甚至还不确定拼凑出来的‘新镜子’是否有被弹飞出去而没有被找回的重要碎片，就宛若蜘蛛结的网一般，是看不到边界的介意和疤痕！就算再一开始，两人重新和好，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这些裂痕，都是彼此互相伤害的，最有力，最锋锐的武器！’

可，如今真的降临在身上，一时间苏叶有些茫然。

这一刻，苏叶多么希望，有人站出来，告诉苏叶，破碎掉的镜子是可以复原的，要走的人终究会留下来的！

可，苏叶了解月灵仙，如果月灵仙不是下定决心要离开，要分手，月灵仙是不会将一切都理得这般清，更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

苏叶的思绪千思百转，游荡在心神里，也不知道在游荡什么。

最后，苏叶决定，给彼此留些体面，可感情那般肆意疯狂宣泄，根本不给苏叶说话的机会。

“苏苏，你是不是哭了。”随着苏叶的这句称呼落下，月灵仙也绷不住情绪，情不自己。

“对不起，吸呼嗯，对不起，对不起。呜嗯，吸呼呐嗯（哽咽，抽噎，鼻息）。”

“我没有哭......”苏叶右手捏着手机，紧了松，松了紧，往复循环，左手趴在桌子上，脑袋枕着手臂，滚烫的眼泪如山洪爆发般。

两人的哽咽呼吸，抽吸鼻涕，悲伤痛苦的氛围，在电话的数字交换之中传递着，只是，如今彼此之间都没有在意这些，只听见苏叶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是替你，替你感到很开心，你终于可以跟你爱的人在一起了。”

“月月，你一定，一定也要好好的！”

“我以后，就，不能照顾你了.......”

“希望你，不要有愧疚感，之前我对你的好......也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

“我认为（情绪再次绷不住，哽咽声又是响起），爱一个人可以，可以有很多种方式。”

“只是我，选择了成全。”[1]

苏叶说的十分缓慢，像是有人在握住苏叶的心脏，扯拉着其肺，一字一句都说的费力，月灵仙也默默的，没有开口打断苏叶的言语。

因为月灵仙知道，此时此刻，苏叶是真的放手了，愿意成全月灵仙。

可，如愿以偿的月灵仙，却并没有感到高兴，一如苏叶一般，情绪根本控制不住，泪腺，鼻头，心脏，肺部......但凡有的，都在诉说着悲伤难过。

证据就是，苏叶说话的这过程之中，月灵仙从头到位，都在竭力压制着爆发的情绪，哽咽声，鼻息抽吸声，大口喘息声，细小啜泣声，东西破裂的窸窣声......

两人之间的对话，能让闻见者都陷入沉默，就算是闻见者前一秒都还在哈哈大笑，也能瞬间将情绪消无。

只能说，有些痛，是刻骨铭心的，用文字揭开血淋淋事实的话，就是感情的沉没成本。

有时候来的比金钱来的更加绝望，其中以学生时代和青年一代为主，因为他们都，爱的热烈，爱的勇敢，爱的不顾一切。

PS:[1]灵感来自于抖音的那个你是不是哭了（我是在抖音上看到的），我看到是满天星辰发布的，真的很深入，有种共情的感觉，我记得我当初看到这个时候，就想着要写个这样的画面，尽管没有怎么写好，将就吧，反正没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