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纪咬咬牙：“能！”

池瑶眼泪一收，笑吟吟看着他：“好哦！”

旁观了整场的高管：“……”感觉有点茶，但莫名又有点齁是怎么回事？

池瑶拎起自己的小包包，去按了电梯：“陈总请！”

阿纪气得磨牙：“呵，演技真好！”

池瑶点头，挺认真地道：“我听懂你话里的意思了，你在讽刺我。”

阿纪：“……”

心里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总有种自己也被讽刺了的感觉。

“要夸你进步吗？”

池瑶笑着说：“谢谢！”

阿纪：“……”

池瑶挨近他：“没关系，我不会生你的气。”

阿纪凉凉暼她一眼：“你有资格生气？”

池瑶可怜兮兮瞅着他：“确实没有。”

阿纪深呼吸：“……”很好！绿茶一套也给她学出精髓了！

一路上，她倒是把车子开得挺稳当。

就是放的歌曲挺怀旧。

全是当年他的歌单！

听一曲，脑子里就会冒出当年相处的点点滴滴，明明很甜蜜缱绻，偏偏结束得那么蛮横果决，时隔三年，一想起那天她说“结束”时的表情，心脏还是会一阵阵的痉挛。

被迫坐在副驾驶的阿纪在音乐流淌之间，不自觉微微红了眼眶。

池瑶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明确地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情绪，说不出的酸胀难受。

红灯的时候，伸手刮了刮他的眼尾。

阿纪心底多少恼着，不客气地拍开了她的手：“要当司机，就认真当！”

池瑶乖乖“哦”了一声，继续往前开。

她观察过很多人、看过很多电视剧，从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就能分析出对方现在什么心情，从而得出结论—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语言去解决。

学以致用，身边的“朋友们”无一不觉得她细心、高情商。

可那些人不是阿纪，池瑶总归不敢把应付“朋友”的招数用在他身上。

知道他不高兴，知道他生气，池瑶却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讨好他。

到了酒店停车场的时候，吕特助已经到了。

阿纪带着她上了楼。

池瑶也不着急跟上去，靠着车门打起了电话。

……

侬姿集团是云国近年来发展最为迅猛的企业，涉及多个领域，旗下百余家高端私立医院都和恒亚签署了合作，实验室那边也在使用他们旗下开发的环境净化设备，是恒亚最稳定、最大的客户之一，也是恒亚一直以来尽力维护的优质合作伙伴。

是以，姿态总归高一些。

偏偏云国又是个酒桌文化十分严重的国家，一谈到合作，总归先要喝上几圈儿。

阿纪知道今天要谈续约的事，但副总监明明说这事儿早已经定下了，今天只是方双走走过场，联络联络感情的……眼看着酒桌上坐着侬姿的裘总和另一位高管，就晓得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就算吕特助再能说会道，他再能喝，也架不住那么多人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两圈下来，阿纪多少已经快要到顶了。

侬姿的裘总见他没有立马喝下自己特助给他倒的酒，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变成了不屑和讽刺：“初生牛犊不怕虎，踩着父辈的实力出来做事，就以为前辈都得让着、捧着，拎不清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对方摆明了是有意刁难。

分明是想给初初上任的他一个难堪，狠狠打压他一把，然后再把“力挽狂澜”签下续约合同的功劳给另一个人呵！

阿纪只怪自己准备工作不够充分，给人钻了空子算计他。

合作总归是要继续的，这酒自然也躲不掉。

就在他举起酒杯要喝的时候，包房的大门被人推开。

众人视线看过去。

就见一年轻女孩儿旁若无人地走向酒桌。

阿纪见是池瑶，微微蹙眉：“这里不需要你，出去。”

那些人，连合作公司老板的少东家都能刁难，又怎么会放过池瑶！

他手里的酒杯被池瑶拿走，随手放在了一旁。

目光扫过侬姿的几个高管：“各位这么为难合作方，你们老板知道吗？”

裘总一只手搁在桌上，一只手晃动着就被，冷笑了一声：“恒亚的生意越做越大，拿出来的合作诚意却是越来越叫人发笑。我们侬姿郑重对待这次合作，只派个没本事的小年轻出来就算了，现在一个名头都没有的小丫头都能不把我们侬姿放在眼里！”

说罢，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怒斥道：“看样子，你们是不想合作了！”

“不许胡闹！”阿纪起身拉住池瑶，想把人拽到身后去：“裘总……”

池瑶却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恒亚和侬姿是不是继续合作、怎么合作，是双方大老板决定的，还真以为你能左右决策么？”

裘总猛地一拍桌子，怒斥刚要出口，桌上的手机响了。

池瑶把阿纪按着坐下，自己也在他身旁坐下了。

看着裘总接了电话。

才接起来才听了两句，裘总脸色刷地一变：“什么！”整个人“蹭”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向对面姿态慵懒、眼神冷漠的小姑娘。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总之，裘总挂断电话之后，那股子“合不合作我说了算的倨傲”立马不见了，挺直的背脊都弓了起来。

一旁的人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

深呼吸了好几次，然后恭恭敬敬地走到池瑶身边：“池总……”

侬姿其余几个高管疑惑皱眉。

“什么池总？”

“哪儿来的池总？”

阿纪也诧异地看向池瑶。

池总？

是在叫她吗？

她不是只学了画画，什么时候做了企业？

池瑶微微一笑，扫过对面几个侬姿高管：“侬姿CEO、最大股东万塔利先生，是我的代为持股人。换句通俗易懂的话说，我、是你们的、大老板。”

对面的几个人听完，好一会儿的面面相觑，直到看到裘总冷汗都出来了，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一下全都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没了刚才刁难阿纪时张狂的姿态。

阿纪和吕特助都惊呆了。

池瑶是侬姿的大老板？

侬姿可不是司家或者池家旗下的产业，不可能是那两家给她的资产，她竟然不声不响悄悄成了大集团的老板？

这让刚读了九年金融，一回来就被自家堂叔坑了一把的阿纪很汗颜：“……”

吕特助：“……”大老板追爱果然奋发！今天的酒总算没白喝，签约是肯定没问题了！

池瑶还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但眼神却冷漠至极：“我记得我事先让万塔利放过话，恒亚的单子要顺顺利利的签下来，怎么，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