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逃之夭夭,桃之夭夭

作者:大默默 | 分类:古言 | 字数:61.1万

第151章 不得不作罢

书名:逃之夭夭,桃之夭夭 作者:大默默 字数:3596 更新时间:2024-11-16 10:57:43

吃完大家散了,我才有机会问荣轩哥:“这次的事和王贵妃有没有关系?”

荣轩哥揽我入怀,下巴在我头上蹭着说:“有,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只能就此作罢。她是派了宫里的人联系了严老将军,跟他说要是能让我这边有了里通外疆的证据,或者出了什么差错,就跟官家保举他回京都。严少将军太过耿直,反而成了他的绊脚石,才被他打伤幽禁,被咱们救出后,他怕事情败露,就趁着往各处派人的机会,借机送走了他府上的宫里人,那些果子原本是宫里的人怕吃不惯这里的饭食带来的,但没多久就都干了,还留在了严府,严老将军就心生一计,蒸软了给咱们送来,若事情败露,上面派人来查,这果子就是在咱们这里被查到的,要是咱们都吃了,也算是帮他毁尸灭迹。”

我唾弃道:“真是狼狈为奸,所以他们偷袭张怀林那里,也是为了制造你里通外疆的?”

荣轩哥说:“是,他们是佯装偷袭张怀林所在的要塞,打了就跑,然后在山里丢一些外疆人的衣服,他们就可以说,是他们发现我们放了外疆人进要塞,他们是来围追堵截的,打了一仗是因为要拦住他们的追击,就算咱们追出去了,也可以这么说。”

我担心的问:“那他们这算是得逞了吗?”

荣轩哥说:“自然是没有,他们没跑了,我带的人马从后面把他们围堵了,他们还被俘了伤兵,咱们就知道了他们的计谋,只是他们有家人在严老将军手里,不敢作人证,果子也不能作为物证。现在严老将军又是闭门不出,他放在严少将军和何老队长那里的人也被控制住了,他的手下本来能认真听他命令的就不多,现在又伤了一批,废了一批,能用的人就更少了,近期应该是翻不出什么花样了,何老队长也帮我们在严府安插了探子,他有什么异动,我们也能很快知道。”

我叹口气说:“这个阴魂不散的王贵妃,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咱们哦。”

荣轩哥也叹口气说:“咱们这里是这样,还不知道京都是什么样子,你二哥上次传的信你也看到了,说都能应付,父亲也说没什么问题,可我还是不放心。”

我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说:“祖母把我带出来,也是想让我远离京都,远离危险,让我跟你走,也是觉得你能保护我。其实我也担心祖母,要是我一直待在祖母身边,也会把危险带给祖母,所以祖母跟我说,让我跟你走时,我就马上答应了,你不会怪我吧?”

荣轩哥笑着说:“怎么会,你这样做是对的,我也会好好保护你的。”

我当然相信,所以我紧紧的抱住了他,跟他说:“我们要互相保护,我也会保护你的。”

荣轩哥低头亲了一下我的头顶说:“是,我的心儿当然也能保护我,对了,你下午都在青莲姑娘那里,听钱长生说她不舒服,现在她怎么样了?”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说:“现在得叫钱夫人了,你要是觉得不习惯,可以跟着我叫青莲姐姐。”

荣轩哥笑了出来说:“我跟着你一起叫姐姐太怪了吧,直接叫她的名也不合适,叫钱夫人会不会太生分了?”

我也正经的思考了下这个问题,钱夫人、青莲姐姐、青莲是都不太合适荣轩称呼,可是还能称什么呢?以后菱角、紫砚也都会有这个问题的啊,她们都没有姓氏,名都是主子给起的,当丫鬟时是没什么问题,但身份恢复成平民以后,应该需要重新起名了吧?可叫了这么长时间的名能怎么改呢?

荣轩哥看我发呆,捏捏我的脸颊问我:“你怎么了?”

我转头问他:“你家有放了身契嫁人的吗?”

荣轩哥想了想说:“有过吧,怎么了?”

我看他这样子似乎也不太确定,我尝试着问:“想知道被放了身契的人,都改成了什么名?”

荣轩哥想得都皱起了眉,半晌才说:“冠夫姓,叫某氏某某。”

我一愣,嘴里念叨着:“钱氏青莲?刘氏紫砚?那菱角和时长呢?”

荣轩哥笑了,跟我说:“时长算是有姓的,跟着我的师父姓武。”

我说:“武氏菱角?可还是有点……”

荣轩哥说:“青莲弟妹?这样可好?”

我说:“这个行!不别扭,还显得亲近。”

荣轩哥说:“那青莲弟妹现在可还好?”

我又沮丧了,说:“不太好,青莲姐姐现在还下不了地呢。”

荣轩哥一怔说:“这,这也太……”

我说:“钱长生已经给她带了鸡汤粥,希望明天她能好些吧。”

关于青莲的话题,我们有点说不下去了,主要是有点尴尬,于是我们天南地北的瞎聊起来。

时间就这么一日一日过去,青莲和钱长生在隆冬传来喜讯,怀得还是双生子,钱长生要升级当父亲了。这可忙坏了一群当叔叔的,每天都有山鸡、野兔被捉来,最后多得垒了个鸡窝,盖了个兔舍,没多久青莲就能每天吃上山鸡蛋了。我也见识到了兔子的繁殖能力,过年的时候张锋给全营做了两大锅卤兔肉。

第151章 不得不作罢

我也度过了我的十五岁生日,到了能举办及笄礼的年龄。生辰时我强制荣轩哥没有给我大办,好像在昭告天下他可以娶我了似的,只和青莲、菱角、紫砚以及各位的夫婿、准夫婿们一起吃了回烤野彘肉。

开春了,人也都活跃起来,我便张罗着在山上开了片地,种萝卜,也种上一些长势快的青菜,可惜第一批的青菜还没来得及长成,就被山上的野兔吃了个七零八落,萝卜秧也被啃了,荣轩哥带着时长和钱长生,在菜园边给围了密密实实的一圈栅栏,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还有务过农的兵丁给我扎了两个草人,立在田里帮我赶鸟,不大的菜园看起来生机勃勃的。

到了夏天,我的菜园的青菜已经可以供应十天一次营里的伙食,能吃到新鲜的蔬菜,而不是野菜,在这山里也是不易的,所以营里的将士都很高兴。

转眼在这里已经一年了,家里的书信还是老样子,也猜不出是真是假,青莲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李疾医说青莲吃得好,双生子足月生产会比较危险,可能要提前催生。现在是七个月,青莲的肚子已经比一般孕妇的肚子大了许多,好在是夏天,衣服穿得少,也好做,紫砚十天半个月就要来一次,给青莲改衣服,无奈啊,我和菱角都没这个手艺。

刚入了秋,李疾医就给青莲下了催产的药,我们紧张的等在门外,因为小时候见过娘难产而亡,青莲特别叮嘱荣轩哥,不许我进屋。

我们从吃过早饭一直等到月上梢头,屋里终于传来了洪亮的哭声,不一会又一个清脆的哭声响起。片刻紫砚和菱角一人抱了一个小婴儿出来了,小婴儿包在小被子里,涨红着脸哇哇的哭着。本来是抱出来给钱长生看的,可门一开,钱长生就一步蹿进了屋,去看榻上的青莲,我看了不禁红了眼眶,心想青莲没选错人。可惜青莲没看到,因为太难太累了,她生完就被喂了止血安神又养身的汤药,晕睡了过去。

本来要给青莲找奶娘的,但她不要,要自己喂,说万一不够还有羊奶呢,这刚生下来的娃娃哭累了就呼呼大睡起来,但还是醒得比娘早,幸好我们已经备好了羊奶,用小勺小心的喂了,这两个娃娃看着好乖,吃完就睡,也不怎么闹。

李疾医说,因为是催生的,多睡睡是好事,长身体。两日后,青莲就开始亲自喂奶了,两个小娃娃也气吹的一样变得白白胖胖的,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钱长生有福了,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两个小娃娃的满月宴办得热热闹闹,比她们结亲时还热闹,严少将军亲自来送了两对银镯子作贺礼,还帮何老队长带了两只小银如意来,说压在小娃娃的枕头下,每天都能睡得好,不会被吓到。我和荣轩哥送了两只足金的平安锁,刘猛和紫砚给配了金链子,时长和菱角没那么多钱,去城里买了两个红绸小棉斗篷,兜帽和衣摆的边都滚着柔软漂亮的雪白的兔毛。钱长生大手笔的给青莲买了貂绒的披风,说马上要入冬了,怕青莲就顾着照看孩子,让自己受了寒。

还有,菱角也在要塞成了亲,我输了,要给双倍嫁妆,但这里没法给,本来想给她打个欠条,但荣轩哥居然掏出了一张地契,上面写的是武时长的名。

荣轩哥说:“这原本就是给时长准备的,就在常府边上,一个两进的小院子。咱们把这个给这小两口,一来算时长给菱角的聘礼,二来算菱角的嫁妆,这院子买得早,所以写的是时长的名,等回了京都让时长把地契换到菱角弟妹名下就行了。”

我拿着地契问:“时长有地契,回了京都他们就有地方住了,那青莲姐姐以后住哪里呢?”

荣轩哥抚着我的头说:“你这只小狐狸,有话直接说就好了。我已经让大哥帮忙买了时长这小院旁边的院子,也是两进的小院,大哥说地契直接写的钱氏青莲,已经藏在小院的房梁上了,这两个院子大哥都定期派人去清理打扫,等咱们回了京都,他们都可以直接住进去的。”

我看着他笑着问道:“你为什么不一次买好十七个院子?反正早晚都要备下的,这些都是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能厚此薄彼啊?”

荣轩哥说:“不能早买,给时长早买是因为他作为随从,要跟着我的时候肯定长,但其他人早买了,不是把人家拴在了我身边。我希望他们如果有更好的出路,可以不用再做我的亲卫,这也是为什么我给他们请了官职,可以成为亲卫军,也可以谋其他出路,无论他们怎么选择,我都会在他们结亲或离开时,赠送宅院作礼。”

我靠进他的怀里,这个男人是仗义磊落的人,是个好人。

转眼就要入冬了,各要塞都忙着冬储。青莲的两个孩子又办了百日礼,礼物收了一大堆。第二天有郡守派来了人,送了一卷公文,要塞变天了。

公文的内容是要在要塞就地关押荣轩哥,原因是:常老大人,常太尉入狱了。

我急急的给家里发了密信,问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等待的半个月,我每天都佯装镇定给荣轩哥送饭,但回来就像热窝上的蚂蚁,但没有消息,我们犹如被人扼住了喉咙。

半个月过去了,二哥的密信发了过来,原来是常老大人被人冤枉入狱了,常大哥被拘禁家中,闭门思过,常府外有兵丁把守,无人能出入。二哥和洪涛在尹老尚书的帮助下,正在暗中帮常老大人找证据。

我把木简揣在怀里,趁送饭的时候跟荣轩哥说了,他脸色阴沉,沉默了半晌,跟我说:“你回家吧。”

我气得隔着桌子揪起了他的衣襟,把他用力的拉过来,他的脸离我近在咫尺,冲着他吼道:“你这是不想要我了?”

他急急的说:“不是!”

我瞪着他的眼睛问:“那你让我走?!”

他垂下眼帘,紧抿着嘴唇,不说话,我更生气了,手肘支在桌上,用两只手扯住他的衣襟,把他拉得更近一些,质问道:“你不是说要一直保护我的吗?不想了?”

他沉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是!”

我把他丢开,腾的起身,叉着腰问他:“娶不娶我?”

他猛得抬起头盯着我,嘴唇发颤,可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气得蹦上桌子,俯看着他,大声重新问了一遍:“你敢不敢现在娶了我?!”

他依旧盯着我,但嘴唇再一次抿紧了。

我立直身子,大口喘气,平复自己的情绪,等我觉得差不多了,尽量让自己用平静的语气跟他说:“你现在娶了我,那我就是常家人,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喊冤,我相信你父亲是被冤枉的,我们一定能找到证据,我二……”

我还没说完,突然被他打断了,他大声吼了出来:“那又怎样?”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嘴里重复着:“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