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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花的信仰

作者:L明月J松间C | 分类:都市 | 字数:30.2万

第85章 看望陈梦

书名:太阳花的信仰 作者:L明月J松间C 字数:2554 更新时间:2024-11-16 10:54:38

玉姝回来的希望越来越渺茫,难道还要让那份《离婚协议》陪伴着过年吗?算了,该放手时且放手,文彬不得已想开了。

雪刚开始融化,出沟的路稍微好走一点儿,文彬便急急忙忙要回晋源,没有跟任何人说,连映雪也没有,生怕映雪知道他离开,一个人去秀水看陈梦。陈梦究竟怎样了?映雪非常担心,老说着要去,不见行动,似乎在回避他。

一入二级路,路面上的雪已全部融化,黑油油的柏油路像罩了一层清漆,明得发亮,在四野积雪的映衬下,更显得清晰而深长。

文彬感觉轻松了一点,纠缠一周的事虽没理清,可一旦剪断,也是别样的利落。他莫非急于开启另一段感情之旅吗?他审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摇摇头,他只想安安心心过个年,过了2015,2016也许一切会大不相同。

文彬甚至有些盼望过年,像小时候一样急切,小时候是急着迎新,此时他是急着辞旧,辞去一年的伤痛,惟愿不再想起。所以,一回到晋云小区他就给律师打电话,签好字,律师也到了。他将“协议”递给律师,律师礼貌地跟他握了握手,他一关门像是把过去关在了门外、关在了年前。

屋里很热,暖暖的阳光照在阳台的茶案上。这茶案是杨书记送的,送他时还专门教了他一套茶艺,告诉他喝茶如禅修可以让人心静。文彬坐在阳光里,按开热水壶烧了半壶水,先洗了茶具,然后又烧开一壶,泡上普洱,等茶汤酽红时分出一小盅。

文彬轻嘬一口,唇齿间有种说不出的清爽,再喝一口,味道有点苦,但不像咖啡的苦,苦后有点余香,生津润喉,异常舒服,怪不得那么多人迷恋茶艺,精于茶修甚至因茶论道。

文彬喝过三道茶,感觉与在杨书记办公室喝时完全不同,杨书记说喝酒使人噪,越喝越噪,噪而生乱;喝茶让人静,愈喝愈静,静而化智。今天,他体会到了。他倚在茶坐上向外望,对面虽然被几幢楼掩着,但向下能看到老人们在回廊间练陈式太极,一招一式仿佛导引着壶里的茶水在天地间流动。

文彬看懂了那柔美的招式,眼神竟随着招式流动起来,直到看完一整套才站起来,清洗完茶具走进卧室。红袋鼠还静静地躺在床上,他抱起来将鼻子埋进它绒绒的毛里,已闻不到玉姝的味道。他将它放回原位,准备返回刘家沟。

文彬回来时没有告知母亲,免得她担心,她已经够苦了,寡居半辈子好容易给他拉扯过媳妇儿,还没抱孙子,他又离婚了。母亲想他,但不想看这个冷落的家。他也不想打扰母亲,不想看她抖动着双手为他收拾房间,更不敢看她失望的眼神再流露出迷茫。

文彬像逃亡似的离开家,一溜烟驶出晋云大道,上了高速就像上了乡道觉得离刘家沟只有几步之遥了,他的心随着路面、阔野舒展开来。

映雪微信告诉他,她到秀水看陈梦了,让他返回时顺便接她。她还是避开了自己,好在返回时还能想到他,文彬心里感到甜丝丝的满足,甚至开始想像他们见面的情景,他鼓励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在她有投怀的冲动时将她揽在胸前,冲破那道安全警戒线。

文彬迫不及待地拨通映雪的电话,“你过来了?”她轻声问。“没呢,再过二十来分钟下高速。”“我在医院大门口。”挂了,文彬兴意阑珊地看着手机,一脸不舍。

一条信息进来了,是映雪发的位置,文彬点开进入导航。一直到秀水人民医院北门,映雪站在门东的候车亭内,人不多,她一身素服异常显眼。

文彬将车停在人员稀少处,希望她跑过来时无所顾及投入他的怀抱。他站在车侧见她走得稳稳的,一点不急迫,到了车前一开车门倏地钻了进去,像一朵白云般轻盈。

文彬急忙进入驾驶室关上车门问:“冷不?”“有点儿。”“我给你温温,”他伸过手来。

映雪看着他真诚的表情微微一笑将手藏到他手心里。他的手真得很暖,像只恒温的暖手宝,热乎乎的,特别知心,知道她手指凉重点暖手指,手腕凉专门暖手腕,还边暖边搓揉像按摩器的触手,让她先紧张而后舒展,由手的舒展延伸至心的舒畅。

不想手与手的接触尽如此美妙,映雪看了看他有点羞涩,脸微微泛起一抹红霞,她怕文彬又盯着看,想抽回手遮掩才发现两只手像被虎钳夹住似的,根本抽不动。

映雪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将头埋下去,直到心跳恢复平静,脸也不热辣辣了,才抬起眼说:“我不冷了,你还要温多久?”

文彬尴尬地说:“我以为你还冷,”放开了那双柔软的手。映雪双手相互搓了搓,嗔怪道:“你看,都握红了。”他诡辩道:“哪儿,那是温红的。”随后转了话题问:“陈书记没送你出来?”“送到门口,我让他回去了。陈梦刚出重症室离不开人。”“她母亲呢?”“我也不清楚,从来没见过,陈梦也没说过。”“她不希望你留下来吗?”“我也想陪她,可她坚决不让,说不能让我在医院中过年。年后,我来陪她一段时间吧!”

文彬启动了车走出解放路,接着问:“她主要伤哪儿了?”“比较危险的是断了的几根肋骨插胸腔里了,另外两条腿粉碎性骨折,髋骨也损伤严重,能否站起来,很难说,”映雪痛苦地不想再说。

文彬没再问,将手搭在她肩上,是安慰也是给予她力量。她的肩膀比手更柔,仿佛没有骨头。

返回的时间总是很短,不到四点他们已站在工作站的当地,承明只顾翻报纸,边翻边用手指比划,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手好字就是这样比划出来的。

文彬不得不佩服,他用字帖描红、临摹了大半年,进步甚缓,慢点写还有模有样,快了仍像蚰蜒窜。

秦露呢,坐在电脑桌后上下打量着他俩,眼睛像刀子,不知在搜刮什么。文彬没理会去里间洗漱了,映雪羞恼地说:“承明哥,你先回去,我跟秦老师商量点儿事。”

承明不解地看了二人一眼,放下报纸走了。承明刚出门,映雪便跨到秦露桌前,秦露慌忙站到椅子后求饶,“雪妹,我不看了,行吧?再不敢看了,不管你们做什么。”“你还说——”映雪急得转到桌后。秦露退到文彬的座位后,用椅子作掩护,继续求,“不说了,我怕你,还不行吗?雪妹,你坐下来,坐在我的椅子上,行不?”“不行,今天必须罚你!”

“怎么罚?”文彬站在门口突然问。“王书记,这不在你管的范畴,快洗漱去,”映雪回道。“洗完了,我得赶快报份表,下班前要了,”文彬说着要坐。

秦露急忙将椅子转过来,向映雪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映雪悄声说:“你等着,看晚上我如何罚你!”随后盯着秦露出了门。

秦露拉开灯蹑手蹑脚地回到坐位。天黑了,各家的荧幕又开始上映不同的生活影像,不同的酸甜苦辣,不过这段时间喜庆的红色多了,不时还有几枚礼花升空,绽放出五彩的颜色,将沟里沟外装点得炫丽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