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那这婚，更不能结了

当李虚跟着铁木来到药谷时，见到药谷外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心中满是好奇。

他拉了拉铁木的手臂，问道：“铁木大哥，这架势......是什么宫中贵人来了啊？”

铁木指着其中厅堂前几人中的领头之人，笑道：“小郎君，你看那位，身为侍卫，却有属下帮忙手持刀剑弓箭等武器，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不？”

李虚摇头一脸茫然，心里也很奇怪。

“那人应该是右千牛卫的千牛备身，左右千牛卫各十二位千牛备身，轮班贴身保护圣上的。”铁木笑着解释道。

“保护圣上？你的意思是！”

李虚眼睛微瞪，指着厅堂很是意外。

铁木点了点头，见已经走近，便没再继续讨论。

......

当李虚踏进厅堂内时，发现屋内的人还不少。

“臣李虚，拜见……”

他笑嘻嘻的盯着站在屋内中央的李世民，刚要行拜礼，耳边响起一道惊呼声。

“是你！！！”

刚低下头的李虚，听到这道细腻甜美的声音，疑惑的抬头一看。

只见李世民身旁的一个穿着精致，打扮俏丽的少女，正脸上微怒的指着自己。

看她那容貌，隐约在哪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在哪。

不过看到她眉宇间与站在一旁的李世民有几分相似，便轻笑道：

“那个......这位公主，我认识你吗？”

孙思邈还以为李虚是只在故意装傻，便冷声道：“臭小子，别装糊涂。”

“前不久你在山下，带着汝南公主殿下去摘花，被狗追，害得公主犯病，不是你亲自将殿下送来为师这救治的吗？”

“还不速速向殿下请罪！”

“啊！？”

李虚听到师父这么一解释，顿时回想起来，一双大眼直勾勾的望着李芋，很是惊讶。

我去，怎么那女的也是个公主啊！

李虚支支吾吾的苦笑道：“那个，那个公主殿下，那事儿吧，其实都怪那条狗，与我可无关啊。我当时也是担心那几条狗咬人，这才拉着殿下逃的。要是有冒犯之处，那也是逼不得已的。”

“哼~”

李芋傲娇的别过头去，并未多说。

其实也并不是怪罪李虚，毕竟当时李虚是想送给自己花，后来见狗追来，拉着自己跑也并未做错。

而且最重要的是，后来还带路及时将自己送到了神医这，即便有罪，那也算将功补过了。

李世民见到李虚吃瘪的模样，笑了笑，说道：“行了，李虚。此事已过，倒也无需再提。”

“朕今日出宫到此，是有一事不明。特来询问你师父的。可你师父似乎也不太清楚，因此便唤你来问问。”

李虚听到不追究了，便嘿嘿笑道：“陛下，你怕是太看得起我咯哟。我师父医术高明，举世闻名，我才学到些皮毛。师父他都不明白的，我咋可能知道哦。”

见李虚这吊儿郎当，深怕被扯上关系的模样，李世民想到这几日自己总是担忧此事，心里顿时就来了气。

“大胆！几日前你在丽质耳旁所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丽质？李丽质？

我靠，那小丫头片子嘴这么不严实吗？

我好心提醒她，怎么还兴起告家长了！

这尼玛不是把我往火坑上推嘛。

被李世民这当面质问，李虚有些傻眼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见李虚不说话，李世民冷声道：“怎地？你莫非还不想承认？要不要朕让侍卫去把丽质接来，与你当面对峙？”

李虚苦笑道：“陛下，我说过的话，还是记得的。”

“朕不追究你调戏公主之罪，但你必须如实交代，为何女子不能过早嫁人，过早嫁人对身体又有何影响。”李世民见他承认，也就没再废话，直接开口问道。

听到说不知罪，李虚这才松了一口气，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

“陛下，这太早嫁人的危害，我并不是危言耸听。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进行普查。或者在长安城抽样调查比对的。”

李世民冷声道：“你且细细道来，有何危害说具体些。调查之事，朕自有打算。”

李虚撇了一眼好奇盯着自己的李芋，轻咳两声说道：“这说具体些呢，有两点。”

“第一点，男女成婚，洞房意味着啥，陛下应该肯定也是清楚的。有这位小公主在，我就不细说了。”

“十三四岁的小女娃，都还没长大，身体也都还没发育成熟。太早那个啥，对女的危害很大，体弱多病还算正常，严重的还会影响生育。”

“至于我要说的第二点，就是在这生育上。过早成婚，必然就代表过早生育。陛下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连自己身体都还没张开，没长好的女子，腹中又怀有身孕。胎儿一天天长大必然需要大量的营养，这样一来怀胎之人的身体自然是没办法顾及的。”

“怀且如此，怀胎十月后的生，也同样是道坎。”

“我这还说的是正常的家庭，正常的女子。要是遇到那些从小身体就不好的，怕是怀胎生子，要拿命来换。”

说着李虚还不忘拉上师父帮忙，转头看向孙思邈，问道：“师父，十三四岁的少年，不管男女都未成年。这个时期的身体发育程度，您应该也是清楚的吧？”

李世民和一旁的李芋，听到李虚这么说，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孙思邈。

这臭小子！

被屋内众人瞩目的孙思邈活了几十年，哪看不出徒弟李虚的心思。

不过如今在讨论病理，他也不在乎插上一脚，便就事论事的沉思片刻，点头说道：

“虚儿此言倒是不假，十三四岁的男女，乃豆蔻之年，舞勺之岁。单从个子便可看出，还会生长。”

“礼记也有言，女子十有五年而笄。而男子二十，方行加冠之礼。”

“年岁太小，确是还未发育长成。”

关于礼记，李世民自然也是清楚的，可他还是有些不愿意接受现实的说道：

“李虚，如你所言，这过早成婚危害大，那朕也是十五岁成婚，娶观音婢时她也不过刚十三。不还是顺利诞下这么多皇子公主吗？”

李虚呵呵一笑，反问道：“陛下，冒昧的问一句，皇后娘娘身体可好？”

李世民默不作声。

李虚又问道：“陛下，我再冒昧问一句，皇后娘娘诞下的皇子公主中，身强体健的又有几位？尤其是前不久刚出生的那位晋阳公主，先天性心脏病，要不是当时我刚好......咳~反正是什么情况，陛下应该心里有数。”

李世民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无力反驳。

或许是反应过来自己说话太过直接，毕竟这位是当今天子，李虚笑道：

“陛下，其实吧，这事儿也不是那么绝对，还是因人而异的。但普遍来讲，过早结婚生育的，多少都会受影响的。反正不是大人就是孩子。”

李世民陷入了沉默，站在他身边的李芋，则是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李虚。

她很奇怪这少年郎面对父皇时，为何没有表现出一丝的胆怯和紧张，不但对答如流，竟然还敢反问父皇，说得父皇哑口无言。

他，难道不知道父皇的脾气吗？

李世民并没有因为继续的态度而发火，而是问道：

“李虚，既然你也说不是那么绝对，那你当日为何要与丽质说这些？为何偏偏又是丽质？”

“莫非你是想借丽质的口，向朕提何建议吗？”

“你可知，丽质的婚期便定在今年？”

“如今照你这么说，那婚事必然不可如期举行。你这让朕如何与丽质的未来夫家，也就是长孙家交代！？”

这话一出，李虚也懵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皇帝也太敏感了些吧。

不会还以为我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吧？

他喵的，我巴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别被注意到呢。

至于我什么要告诫李丽质？

难道我实话实说的告诉你，你女儿她还有不到十年的时间，就要嗝屁升天了吗？

难道要告诉你，你身旁这位汝南公主，在你老婆死后不久，也跟着去世了吗？

难道要告诉你，你最喜欢的的那位兕子公主，年仅十二岁就与世长辞了吗？

这些后面的事，根本就没办法解释的好吧！

再说这就一件婚事而已，推迟两年就推迟两年呗，大唐的公主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非得早早的嫁人嘛。

李虚心里这么嘀咕着，回想起他说的后半句话，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岔开了话题说道：“陛下，我想跟你确定一件事。”

“你说！”

“皇后娘娘是不是也姓长孙？与长孙家那位齐国公，真是亲兄妹吗？”

李世民眉头一皱，问道：“废话，此事还能有假不成？”

李虚又问道：“那这么说来，长乐公主与长孙家的那位公子，不就是亲表兄妹？”

“这是自然！”

李世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小子拐弯抹角的，到底想说什么？”

李虚确定还真跟历史上写的是一样，当即说道：“那这婚，更不能结了！”

“表兄妹结婚，这属于是近亲结婚了，后代很容易出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