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秋看着满头大汗的姜青洋，嗤笑道：“父亲，你在害怕什么？莫非，害死我母亲的人，是你？”

傅砚屿走到姜南秋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秋儿，我们进去。”

他不知道长公主为什么会发疯，但是他肯定，姜南秋今日来，就是为了给她的生母。

这幢丑闻，他也听说过，只是他一直以为它被隐瞒得很好，姜南秋和姜钰兄妹俩一无所知。现在看来，姜南秋早就有所怀疑了，还选了这样一个日子，让傅若雪当众出丑，让大吴皇上颜面尽失。

姜南秋收起了自己咄咄逼人的气势，福身道：“臣妾遵命。”说完，她想了想，笑道：“臣妾想把哥哥叫回来，他有权知道真相。”

傅砚屿握住她发抖的手：“来人，去请姜大人。”

姜钰今日不在府中，而是和友人一起喝酒去了。

皇上的人很快带回了他，而在姜府中，所有人都到齐了，包括姜家的族人，当然也包括姜老太太。

姜钰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一切。他心中震惊。他没想到姜南秋会以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来撕开这道伤疤。

他有些忐忑地看向傅砚屿。恐怕妹妹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了。他以为妹妹变聪明了，没想到她还是那么傻。

姜南秋自然知道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代表的意义。

她自嘲一笑。她也想知道，这个口口声声爱自己，给自己所有的人，会怎么做？是会站在她身边，还是做出其他的决定？

她已经想好了，一旦傅砚屿从此厌弃了她，她就会立马离开，绝不多停留一天。不过在离开之前，她一定会解决掉傅若雪和姜流萤。还有太上皇她也不会放过。

傅砚屿看着傅若雪，语气平静：“姑母，皇后生母的死，真是是你做的吗？”

傅砚屿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如同一道惊雷，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大家没有想到，傅砚屿如此直接，更惊讶于姜南秋的受宠程度。

傅若雪丝毫不害怕，只是十分不悦：“砚屿，你确定要为了姜南秋这个女人翻开那些陈年旧事？你连皇室的颜面也不顾了吗？”

傅砚屿道：“现在的大吴我说了算。”

傅若雪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个情种，为了个女人，居然连姑母也不要了：“好，本宫就告诉你。姜南秋，你那个下贱的姨娘啊，她死在了她最信任的人手里。想知道他是谁吗？你跪下求我啊！”

姜青洋手心都是汗：“傅若雪你这个疯子，你休想攀咬别人，居然敢让皇后娘娘给你下跪？我看那你真是狗妖附体了！”

姜南秋意味深长地看了姜青洋一眼，语气讽刺道：“父亲，你好像很紧张啊？不如你来说，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是被长公主害死的，还是被你害死的？还是被姜老太太害死的？或者是你们三个人合伙？又或者，整个姜家都有份？”

既然不愿意说，那就都陪葬吧！

姜青洋满脸惨白，却无可辩驳。

姜家的人都目光复杂的看着姜南秋。有惊恐，有厌恶，还有不解。弄垮了姜家，弄垮了自己的父亲，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二房的叔伯一脸的谄媚：“娘娘你是受了何人挑唆，才闹的今日这一出啊？娘娘你当时还小不知道，你母亲是终日郁郁寡欢，才自己去的，和旁人无关。”

姜南秋却是嘲讽一笑：“二叔，刚才长公主都说了，我母亲是别人下毒害死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现在你说不是，若非凶手是你？”

姜二叔慌忙摇头：“不是，哪有！长公主是病糊涂了，她的话怎么能信？”

姜南秋还要说什么，傅砚屿拍了拍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自己来处理就好。姜南秋若是与姜家人彻底撕破脸，终归对她不好。

傅砚屿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翳的笑，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既然没人承认，那就全部都杀了。”

傅若雪终于找回自己的理智，她朝着傅砚屿冲过去：“砚屿，你要杀了姑姑？你为了姜南秋这个贱人，居然要杀了我？我看你真是疯了，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太上皇唯一的妹妹。”

姜青洋则是匍匐在在地，痛哭流涕：“皇上，都是微臣的错，请杀了微臣吧，微臣都是被那个毒妇所逼，才会害得钰儿和秋儿早早没了母亲。皇上，其他人都是无辜的，请皇上放了他们，杀了微臣吧。”

姜老太太想张口，却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是她小看姜南秋了，居然那么恶毒，连自己父亲的命都不放过。

傅若雪气得跑到姜青洋面前，一巴掌扇过去：“姜青洋，你放屁。我是毒妇？我哪里有你们姜家人毒？分明是你们姜家贪图荣华富贵，现在却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的身上。真是可笑！”

姜青洋真想一把掐死她：“你闭嘴！”

傅若雪却是偏不闭嘴，她冷嘲热讽道：“姜青洋，你要是真的那么有情有义，当初那个老贱人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跟着殉情？现在在这里装可怜，你给谁看啊？下毒害死那个贱人的可不是我，而是你的亲娘......”

姜家族人都松了一口气。凶手既然找到了，那就冤有头债有主，让她们自己去偿还吧，不要连累到他们就行。

姜南秋神色漠然地看着姜青洋：“父亲，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从姜青洋的一再阻挠，姜南秋就猜到这个结果的，当然这其中肯定少不了长公主的从旁协助。只是具体怎么操作，她就不知道了。

她也不想重温那让人心碎的场景。

姜青洋瘫软在地上，因为心虚不敢看姜南秋一眼。

一边是亲生母亲，一边是亲生儿女，无论她怎么做都是错啊。

姜钰却是吃惊不小。他和姜老太太并不亲近，但是也从未忤逆过她。没想到她一介夫人，如此狠毒？

“祖母真的是你？”

姜老太太六神无主地摊在圈椅上，她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脚步声。她的声音颤抖不像样子，却不停地为自己辩解：“是是....是我下的毒。可是都是长公主逼的我啊，我也是被她逼得没有办法，我也不想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