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言安点着小脑袋，然后看向白渊，“白叔叔，安安也会带你那份的，等着安安。”

白渊哭了，不愧是他看大的孩子，知道关心他，这两年没白疼。

……

坐在甜点店，云奚划着手机屏幕，看这两年的娱乐圈新闻。经过两年多的时间，露薇在娱乐圈混得不错，当红女演员，还曾被提名最佳女主角。

但最让他在意的，还是感情问题。露薇和祁沥川交往的事被人发现了，粉丝们也没有咒骂，而是送上祝福。

“怪不得能被发现，这完全没想着隐瞒，光明正大的。”云奚嘀咕着，言安抬头看着云奚，然后眨眼，“爸爸是在说姑姑的事吗？”

“姑姑？”

“嗯，露薇是你的妹妹，不就是我的姑姑吗？姑姑对安安很好，经常给我买玩具和零食。爸爸和父亲大人很忙，都是白叔叔、姑姑和星郁叔叔照顾我的。”

云奚抿唇，对比于言墨，他确实没多想言安，毕竟除了那人，他对谁都是冷漠的。“以后不会了，爸爸忙完了，可以经常陪安安。”

“真的？那今晚一起睡。”

“可以。”云奚点头答应了，五岁的孩子本就喜欢粘着父母，一起睡也正常。

回到公寓，入夜的时候门铃声响起，云奚去开门的时候，门外站着一个戴面具的人。云奚有些疑惑地看着对方，“墨晏，你戴面具做什么？”

“就……”言墨捂住面具，说话有些结巴。

“你摘了。”云奚抬手要取面具，谁知道言墨反应很大地往后退了一步，死死捂着面具。

云奚还保持着抬手的姿势，有些怔愣，他这是……被躲开了？“你躲什么？”

“没……我没有。”

“我再问一遍，你躲什么？”云奚冷着声音，有些愤怒，言墨怎么能躲他？明明两年没见，他是激动开心地想见对方，但对方好像不是。

等等，言墨不可能不想见他，而躲他是因为他要摘面具。

“你的脸受伤了？”云奚直直地盯着言墨，缓步靠近，把人逼退到墙边。“墨晏，让我看看好吗？”

言墨紧抿着唇，试探性地开口，“云奚，可以不看吗？我现在很丑，我的脸受了很重的伤，有一只眼被毁了，眼睛旁边的皮肤受了很重的伤。”

“你很在意那伤？”

“我是怕你嫌弃我。虽然我知道你不是看脸的人，但是那块疤确实很丑，我自己看都觉得恶心。”言墨低声说着，他不想让云奚看到那丑陋的伤疤。

云奚抬手，没再触碰面具，而是捧住言墨的脸，“墨晏……不对，言墨，你让我看看好吗？天使的治愈力或许有用。”

“轰隆——”

“你是知道的，天使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治愈力。”

“轰隆隆——”

“言墨，你别这么自卑，这不像你，你不该是这样的。”

“轰隆——”

“烦死了！”云奚彻底怒了，冲到窗户边，对着外面喊道。“打个屁的雷，试炼刁难我就算了，你现在还总打断我说话！天道，我已经在顺着剧情了，我保护女主不会因为收回天使身份死亡，你也就这一次假装没看见不行吗？”

天空闪过一道光，但没再有雷声了，好像听取了云奚的建议。

云奚在试炼里的表现很好，虽然让天道因为自己的失败有些愤怒，但对方的努力和实力，天道确实佩服，也很欣赏对方。而且那两年的相处里，他也对云奚有了感情，当然不是喜欢，只是把云奚当作了朋友。

如果云奚能保证剧情顺利，让男女主在一起，那他……也不是不能退一步，当一次瞎子。不过仅限这一次，毕竟他也是这个世界的“神”，还是有自己的尊严的。

见天道不再为难，云奚叹了口气，然后很真诚地说了句“谢谢”。

言墨走向云奚，有些紧张，这么说真的没事吗？他们忍了这么多年，别再因为他功亏一篑，导致云奚受到惩罚。

“云奚，这样你……”

“我没事，和天道呆在一起两年多了，对方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的存在。言墨，你的脸，能让我看看吗？”

“没用的。”言墨苦笑，“这是地狱火留下的伤，你们天使是治愈不了的，毕竟地狱火对于天使来说，可能是致命的。”

云奚皱眉，有些不敢相信，“言墨，如果是地狱火，那很奇怪，地狱火不会伤害到恶魔才对。”

“确实不会，但如果我当时是普通人类呢？”

云奚：“！”

“你什么意思？”

“就像你一样，我也去进行了试炼，我不想拖你后腿。虽然最后的结果是成功了，可试炼里的我，有一段时间是普通人类，就是那时候受的伤。即使恢复了身份，那伤依旧无法消失。”

言墨抬眸看向云奚，“只是这部分脸受了伤，戴着面具就不会吓到你，你……能不能让我戴着。”

云奚的心有些抽痛，言墨不该是这种畏畏缩缩、担惊受怕的人才对。是因为他，因为面前的是他，言墨才这样的。

就这么在意那个伤吗？言墨不在意任何人的眼神，唯独怕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厌恶，哪怕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也不愿尝试冒险。

和之前某个世界的他很像，不愿意承受对方眼里一点点的厌恶。

因为云奚有过这个经历，所以知道言墨此时的想法。

云奚垂眸，缓缓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如果仅仅是不想让他看到，那他愿意放弃这双眼睛。

“云奚？”言墨有些疑惑，随后反应过来了，“云奚，别做傻事，你……”

等云奚放下手的时候，原本闪着微光的金色瞳孔失去光彩，变得有些暗淡，视线也没有了焦距。“言墨，现在可以摘掉面具了吗？”

“云奚，你……怎么能这么做？”言墨往后退了一步，他因为自己胆怯，不愿意在云奚眼里看到厌恶，结果造成云奚自己毁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