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离开这里后，都很狼狈。他们都只是偏向于一个数值，彼此配合才没死在云澹手里。

而云澹各项数值都高，再加上那不要命的打法，他们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怎么办？那位大人也不吭声了，本来她当初创造出伍号的时候就该多考虑一下的，这数值太逆天了吧？”叁号忍不住吐槽。

肆号喘着气，靠着墙休息，忽然轻轻拍了下额头，“你们说，找云奚来会有用吗？之前云澹和那个玩家在一起时，从来没有失去过理智。”

贰号想了想，犹豫了许久说道：“之前没有失去理智，是因为怕伤害到对方。可他现在已经这样了，万一没认出云奚来，直接失手把云奚杀了。以云澹的性格来看，看到心爱之人的尸体后，肯定会直接把所有副本外加主控中心都毁了。”

其他人想了想，然后纷纷哆嗦了一下，别说，像是云澹会做出来的事。

“那就等等再说吧。”壹号挠了挠头，“我去找大人汇报一下。”

“嗯，你去吧，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贰号摆了摆手，让壹号赶紧去，出了这么大的事，主控中心的那位需要了解一下情况。

他长叹一口气，明明是那位大人说的话导致云澹发疯的，可为什么是他们来处理啊。

这件事情是在云奚进入副本后发生的。

在云奚进入生存游戏副本的同时，云澹收到主控中心的紧急召见，他虽然担心云奚，但面对主控中心的消息，身为NPC的他不能无视。

本以为只是单纯要安排他去完成什么事，大概不会浪费多长时间，见过主控中心再去找云奚也不迟。

但去了后，云澹意外地看到了其他四个高级NPC。

“都来了？”壹号惊讶地说道。

他们都猜测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让他们一起来的。

进入主控中心后，五个人都异常安静，而且神情严肃，毕竟他们即将见到的是创造出他们的“神”。每次来到这个地方，他们都不会太随便。

主控中心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内，抬头是天空，湛蓝清澈，没有云朵，也没有太阳。

低头是水，而他们是在水面上走的，看不到水底，只能看到水中他们的倒影，脚踩在水面上，会产生涟漪。

前方不远处，有一棵巨大的树，那是数据树，用于监测和管理副本的一切，每支树杈都连接着一个副本。

这棵数据树就是主控中心的内核，也是生存游戏的内核。

五人站在数据树前，单膝跪地等待吩咐。

对于这个行为，云澹此时很反感，可在这之前明明应该习惯了才对。

树杈里忽然出来一个女人，女人坐在略微高一点的树杈上，低头看着五人。她一头墨绿色长发，皮肤白如雪，长而卷的睫毛下，是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她的眼神里满是慈爱，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你们来了。都不用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你们的近况。”

女人穿着黑色旗袍，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时，因为衣服开叉的关系，修长的腿几乎都露了出来。

“伍号，你的精神数值……怎么成这样了？”

云澹低着头，声音平淡地回答着，“最近一直都是这样，但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所以不用担心，零大人。”

女人就是数据树的化身，是她创造出了五人，五人是从壹到伍，而她则是“零”。

“是吗？”零忽然展开扇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最近你貌似和一个玩家很亲近，为什么？”

云澹瞳孔猛得一缩，他知道这件事总会被零所察觉，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没，就是单纯觉得对方很有趣。”他紧紧握着拳，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不要表现得太过异常。

零眯了眯眼睛，然后漫不经心地说着，“伍号，你是我最骄傲的孩子，也是我做出的最完美的孩子。有着最俊美的外貌，也有各项极高的数值，你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极易失控。”

“对于精神数值为零一事，一直都是我的遗憾。可是，即便如此，你也能保持平静，很少会让自己的精神降为负，然后失去理智。从创造出你到现在，你也只是失控了两次，而且每次都能很快平静下来。”

“伍号，这样优秀的你，为何现在变成了这样？”

“……”云澹内心冷笑，只是创造出了他，就觉得可以管他了？“我不知零大人指什么？”

“不知？”零轻笑一声，然后猛得合上扇子，缓缓说道。“那个孩子……叫云奚对吗？”

“可爱、活泼、也很聪明，他甚至在知道你是NPC的情况下，允许你的靠近和触碰。”

云澹听着零的话，心脏忽然加快跳动，对方已经知道云奚了。怪他之前在“河神的新娘”这个副本里发了狂，他明明知道零可以监测到每个副本发生的事，但还是看到云奚受伤后失去了理智。

“伍号，你爱他，但他呢？他爱你吗？或者说，你是否真的了解他，是否确定他不是在利用你。”

听着零的话，云澹抬起头看着零，他每次与零对视时，总会感到厌恶。因为对方明明对其他四人都是慈爱，但看他时，除了慈爱外，还有独占欲。

零爱着伍号，对于自己最完美的“造物”，她倾尽一切。对方完美的外貌、身材，以及冷淡的性格都让她着迷。所以即便第一次云澹发疯毁了一个副本，她也没有追究。

她不可抑制地爱上了伍号……

这件事其他四人都有所察觉，但都没有点明此事。

“我相信他，云奚他不会这样利用我。因为他的能力很强，不依靠我也可以完成副本。”

零用力捏着扇子，扇子就这么断了。她跳下树，赤着脚走向云澹，俯身与单膝跪地的人直视。

“伍号，你就这么爱他？还是说，我创造出的你们都是喜欢男人，如果你是喜欢男人的话，我也可以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话音落下，零变成了云奚的样子，脸上挂着云奚一贯的甜美笑容，声音也变成云奚的那种少年音。

“云澹，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