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俐老爷木讷夫
作者:留斑鸠 | 分类:其他 | 字数:5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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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伤口
太奇怪了?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太可怕了。元顺好心询问。
只有她一个人脸朝着着远处。让她盯着血乎乎的人看?这是不可能的。
白生春问:具体点儿。他是领兵打仗的悍将,破案的细节,还是生疏。
小风痛快的说:这个伤口很奇怪。你看这,伤口贯穿身体前后。后边高前边低,有一点怪怪的。
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栗旬捕头微微出声,众人立即凑过去。
从远处跑来了许多兵士。白生春吩咐:马上把人带到前面仔细诊疗。
看得出来,虽然被寒玉粹匕首所伤,但是时间并不长,匕首没有开始融化。下来就要看伤口的位置造成的损伤。
元顺抬起了自己的小手,轻轻的用嘴吹着。她知道大家都忙着,虽然手疼,但是绝对不添乱。
小风捧住她的手,惊讶的说:夫人,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惹的两个男人看过来。
元顺白白小小的手掌心,从上到下烫出两个血泡,而且血泡已经被揭破,露出淡粉色的肉。
疼的元顺倒抽凉气,不敢亲眼看。
白生春马上说:找军医,上一些止血的,消炎的药。
楚皓笙立即拦住他,说:不用,她的伤情与众不同。
但并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反正是没有找大夫上前治疗。
元顺小嘴往下耷拉,,眼泪啪嗒啪嗒流淌,整个人都小了一圈,更加的弱不禁风。
回想起在地洞中惊心动魄的一幕,元顺反应真是奇绝,迅速脱下外衫垫在手下脚下。
就这样,只是最初的一次触碰,就把两只手烫成这个样子。
白生春和小风难以想象,温度怎会如此之高?别人都毫发无损,元顺怎么会受伤如此之重?
楚皓笙并不愿意解释,尤其是在众人之前解释。他解下长衫,披在元顺的肩头,小心的在前面打上结子。
清冷的宝蓝色衬得元顺脸色白皙,少了血色,病弱可怜。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即使心中有万千疑问,也不是说起。楚皓笙淡淡的说:先找个地方吧。
平安州著名的豪华所在,路路通的府邸,竟被烈火焚为一片白地。
静塞军武器装备极为精良,包括军用物资,早已经撑起硕大舒适的帐篷,等待大首领和廷尉正的到来。
旁边又有一些小帐篷,安顿着伤员。
小风扶着元顺捡一个角落坐下,吩咐安排一张小桌子,请夫人把手摊在桌子上,不用费力气。
而始终让夫人的脸,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朝另一个方向看。
元顺乖乖很听话,轻轻的抽泣呜咽身子轻轻发抖。
等女人先进了帐篷,楚皓笙刻意在门口停留一下,回声吩咐:取一些盐水。
白生春极具特色的带勾眉毛微微一挑,奇怪的问:伤口吗?浓盐水还是淡盐水?
不用想都能知道,元顺的手刚刚被揭了一层皮,露着肉,如果再用盐水擦洗,岂不要疼死人。
楚皓笙犹豫一下,吩咐:浓的。
白生春安排人去做,自己索性告辞:我去看一下乔老爷和栗旬捕头。
一想到元顺凄惨的容颜,白生春觉得自己不会无动于衷,那就先期避让为好。
楚皓笙阴沉着脸,走到元顺的背后。和小风交换一下眼色,小风轻轻的摇摇头,意思是夫人现在很可怜。
楚皓笙想了一想,示意兵士把装了浓盐水的小盆放在桌子上,放在元顺的手旁边。
挥手让小风离开,用手指了指帐门。
小风神色有些慌乱,眨巴着眼睛,想说什么,但是老爷严厉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
小风无奈何,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帐篷。掀起门帘的一刹那,轻轻叹口气。
偌大的军营帐,只剩下楚皓笙和元顺。
刚才小风站着元顺坐着,但是现在,元顺觉得好像要发生些什么,不由自主站起来,紧张的看着男人。
楚皓笙盯着她的手,冷冷的说:手受伤要处理,不然发炎会要命。
元顺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想明白男人话中的意思。
是他亲自来处理吗?还是过一会儿请别人来处理?为什么处理伤口让别人都出去?
元顺天性机警异常,觉得要出什么事儿,说一句:我找小风。脚底下就想往外跑。
话音未落,楚皓笙已经行动。
男人翩然翻身,坐在凳子上。与此同时,伸出右臂,把元顺往怀里一揽,放在自己的右腿,左腿顺势压住元顺挣扎的两条腿。
右臂回扣,把元顺紧紧的箍在怀里,小姑娘一动也动不了。
元顺知道不好,带着哭腔说:你要干什么?
别看,把脸转过去。楚皓笙冷冷的说一句。
时间太过短暂,元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对楚皓笙的信任还没有到言出必行的程度。
元顺不但没有转过脸,反而瞪大眼睛,惊恐的注视着楚皓笙可以活动的双手。
廷尉正不再多说,动作从容不迫,不急不慢。
右手取过干净的棉布,左手端起碗,碗里有极淡灰色的水。
弄湿了棉布,稍微用手捏干,放下碗,捉住了元顺的手,另外一只元顺的小手被别在了身子背后。
小风站在大帐的外面,一声凄厉的叫声让她毛骨悚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头发根都竖起来。
远远的看见白生春也往这边看,赶忙奔过去问:怎么了?
浓盐水洗伤口。
什么?这会要夫人的命的?为什么不用寻常的消炎止血的药呢?
说是不能用。白生春无奈的摇摇头。
帐篷里动静不断。难以抑制的元顺凄惨的叫声忽高忽低,最后变成闷闷的悲鸣。
来人。不知道过了许久,褚浩生的声音响起,小风早已抖成了一团,三步并作两步往里冲。
帐里,一男一女都是神情惨淡。
元顺两只小手被摁在桌子上,整个人一动不能动。伤口已经被彻底清洗,没了血污,露出粉红的肉。
楚皓笙把自己的外衫给了元顺,里边是白绸的紧身衣,但是右肩膀有着浅浅的血迹。
元顺满脸是泪水和汗水,头发根都是湿的。可怜巴巴的看看楚皓笙,又看看小风。
第一句话是:对不起!眼泪就像止不住的雨滴,哗哗往下流。
白生春看明白情形,嘟囔一句:你也把他咬伤了,你俩扯平。
原来楚皓笙在情急之下,让出自己的胳膊,分散了元顺的注意力。
不用包扎,就这样敞着。楚皓笙对于元顺的事极有把握,不允许任何人提建议。
小风赶紧把夫人揽在怀里,轻声说:没事了事情都过去了。
元顺并不想咬人,刚开始疼极了。抬起脸,幽怨的看着男人,说:我想我家,我想我爹,我不想在这里待。
小风低声细语的安慰:没事的,还有两天还有两天。
嗯。元顺懂事的点点头。
小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到身旁的两个男人迅速交换一下目光,然后躲避开来,仿佛有什么极其诡异不便明说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小风很敏感,只是不便问。
楚皓笙淡淡的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在小风听来,这话没错,但也有错。起码,没有正面回复夫人要回家的要求。
还是白生春性子活泼些,岔开话题:该吃饭了,大家都饿了。
不能吃鱼,不能吃辣子。小风赶紧说明。
清粥小菜,但都是平安州的特产。声调活泼的静塞军首领得意的介绍。
果不其然,元顺暂时止住痛哭,轻轻的抽噎着,把小脸转了过来。
一缕湿湿的头发搭在腮边,脸色晶莹白皙,眼皮儿都哭成红色。眼眶中一弯清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大家都听我的,我是地主。白生春招呼自己的顶头上司:楚大人,要不你也换换衣服?
楚皓笙面无表情,跟着白生春离开大帐,就听身后嘤的一声,元顺又哭出了声。
两个男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疼吗?白生春问。
盐水擦伤,疼。
不不,我不是说小夫人,我是说你疼吗?白生春的话里是带着笑意的。
楚皓笙看了一眼肩头的伤。元顺疼极了,不管不顾,留下了深深的两排牙印儿,好几处都咬破了。
年轻男人轻轻的吸了一口冷气。
白生春笑着说:那就还是疼,你有没有发现,你关心她,胜过关心你自己?
你别忘了她姓元。楚皓笙冷漠异常,面无表情。
姓元又怎么样?尤其是今天。白生春突然止住了话头,回头看一眼大帐。
那两个伤员情况怎么样?楚皓笙自觉的扯起别的事。
我刚才都去看了看,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好像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别有深意的,白生春叹口气,看着远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