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合不放心地往冯唐唐那又看了好几眼。

确定了她睡着之后，才偷偷摸摸地出去。

“嗨，天黑了，你要去哪？”正好碰到班上女同学，她们打了个招呼。

“嗯，”姚合装作没事的样子清了一下喉咙，“去上个厕所。”

“哦，要我陪你吗？”

震惊的姚合，为什么女生要陪着上厕所？ “不用不用。”

“天都那么黑了。你不害怕吧？”热心的女同学。

“不不不——”

看着姚合的身影一下子跑没有，女同学还相当奇怪，“怎么好像见到鬼一样？” 转校生的世界好难理解啊。

姚合回来的路上都快用上了隐匿技巧，没办法，大晚上在外面闲逛聊天的还真不少，还有几对在谈情说爱。

他们发育完全了吗？姚合略有点嘲讽地想。显然脑子都是发育不完全的，被一堆粉红泡泡充满。当然她并不是鄙视恋爱，只是觉得以他们的能力不足以协调恋爱和其他事情的关系。

人，总是要有能力履行责任，才能无所顾忌地干其他事的。

姚合拉上帐篷，看见冯唐唐睡的正香，恶作剧心起，拿了在外面拔得草叶逗她，像是觉得很痒小姑娘拿手挥了挥，姚合闪过手不让她碰到。然后过一会儿继续拿草戳冯唐唐的脸，戳一下凹一个坑，真软。姚合干脆扔了小草，直接上手，果然，嫩嫩的，软软的，也好白，姚合把自己手放在她脸旁边，脸也蛮小的。和她的手一比，果然也很小。再回想了一下，堪堪塞满她怀里的小身子。啧，她都不吃饭的吗。再次掐了两把冯唐唐的脸，姚合打了个哈欠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

冯唐唐照镜子“我觉得脸有点疼。”

姚合目不斜视穿鞋，“水土不服。”

“这里学校才多远？”

“嗯，蚊子。”

“现在秋天了。”

……

“你有梦游习惯？”姚合有点惊讶的看着她，“那天梦游会不会杀了我？”

“可我明明没有这习惯啊。”

“很多人也不知道直到他们杀了人。”

看着冯唐唐隐约震惊和相信的脸，姚合加了一句，“所以你最好和其他人保持距离，免得梦里伤到他们。”

冯唐唐开始有点惶恐了，虽然她觉得事实没有姚合说的那么简单可怕，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姚合穿好鞋准备出去了，冯唐唐快步跟着她但又想到刚刚的话硬生生往后退了一步。

“嗯，放心。你这小身板力气再长一倍也不能怎样我。”傲慢地像是仰着鼻子的话语，冯唐唐顿时感动地泪眼汪汪。

前面的姚合嘴角勾起一个微笑。

***

出去后，吴念之来找她。

在姚合隐晦的不满视线下，冯唐唐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真是，刚刚的话都白说了。姚合郁闷地多喝了一口水。

“怎么了？”冯唐唐瞧了一眼吴念之的表情，轻轻开口。

被拉过来就走了很长的路。

再看不出来她有事，就枉为发小了。

“唐唐，你想过以后吗？” 沉默了一会吴念之开口。

“以后？”冯唐唐拨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想了很久之后，“我也不知道。对我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前两天我爸让我考虑一下将来道路。”吴念之找个地方坐下来，看天，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明明昨天才背着书包上学校。今天就要考虑将来做什么，那些不都是大人的事吗？

“他和我说，选择你的道路，然后走下去。没有多少时间让你准备了。”漂亮的凤眼垂下来，吴念之对她笑。

可冯唐唐一点都笑不出来，她觉得有点沉重。她将来去哪里工作呢？在父母身边还是不在呢？然后她会离开一些人，将来陪她的还有谁呢？可能还会有谁死去，再也见不到他们。大概她要和一个才认识几年的男人结婚，组建新的家庭，成为另一个人。好可怕。

“唐唐，大概月考之后我就要走了。”吴念之转头看着她，眼里装满了很多情感。“这里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宝贝。”

冯唐唐过去抱住她，把脸埋在她怀里，“我觉得我会不习惯。不能留在这里吗？”

吴念之摇摇头，“你要学着去习惯。”然后像他们还小，她是公主，她是她的骑士一样，亲吻了她的手背。

“你要知道，我最爱的是你。”

“宝贝。”

冯唐唐抱住她，“最后一次当男配了吗？”她努力笑着，“我也爱你，就像你爱我一样。”

吴念之笑着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天空真蓝，哪里传来小孩子的娇嫩清脆的声音。

“我叫宝贝。我爸爸妈妈都叫我宝贝，不，我不叫冯唐唐。”

……

“那你以后就是我的骑士了。”

……

“阿念阿念你真棒我好喜欢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

不，你爱我，不像我爱你一样。

For me,you are beloved, not friend.

你爱我，永远不会像我爱你，这样。

—— 吴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