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魔
作者:无我星 | 分类:灵异 | 字数:3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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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真相浮现(下)
自高人道长封住她后,断家老屋被封锁了,被视为禁地。后来的二十多年里,人们相安无事平静地过着生活,关于断家的事渐渐的淡忘了。就算是知道的人走的走,去的去,几乎没人知道当年祸乱时断家发生的事了。
后来,政府中央的政策方针改了,工作重心由政治转移到经济。于是各个地方又开始搞建设求发展,当年小镇上连任几届的镇长也老得退休搬迁了,没过多久,就来了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做了镇长。
这个镇长受过高等教育,就是不同,一来就强调,发展才是硬道理,要发展就要搞经济,完全是政府中央培养下的胚子。于是新楼要盖,旧屋要拆,工程搞得热火朝天,搬来小镇的人们根本不知断家的事,只是觉得有个破屋摆在那里有些碍事,工程队来拆屋的时候,竟没人来劝止。
就在工程队正拆的时候,路上正走过一化缘的西域僧人,见屋中摆出七星八卦阵,便大骇,忙上前阻止拆屋。镇长来后,教育旁众不要迷信,要科学,又叫人将僧人赶走了。
断家的老屋就这样被夷为了平地,盖成了一个澡堂。镇长有些坐立不安,因为在老镇长走时是特别交待过他,小街偏中的那个旧屋不要动,也将以前发生过的事告诉了他。但刚教育完的年轻人哪会相信这个,便一头脑的做自己要做的事。现在想起来了,他倒心里不安了。一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生怕要是因为这出了人命,高层肯定要彻查,到时后果可真不能想象了。
一天过去了,竟没什么怪事发生,澡堂的生意也相当不错。镇长心里算了舒了一口气。孰不知危险已经渐渐逼近了,就在澡堂生意最红火的第三天,澡堂竟莫名的起了大火,里面连工作服务的在内六十多个人无一幸免。之后处理的时候,只见一具具焦黑发臭的尸体堆成了一个小山。镇长此时快要蹦上了天,差点晕死过去,接着的第四天,小镇上的居民晚上总是听到仿似六七岁小孩的窃笑声回荡在青石道上,吓得所有人都紧闭门窗。
次日清早,又发现有人死在自己家里,死状如二十多年前一样,手脚扭曲,表情惊恐。镇长终于扛不住了,吩咐人快去把那个僧人找来,同时要封锁消息。僧人见此局面,一脸冷淡的不理镇长,镇长求了一两个小时,差点都要跪下了。后来,僧人无奈,况且如此死人,也不合我佛的大慈大悲精神,便同意收了那恶灵。
僧人望着断家的坟地,叹道:“此鬼已非一般的鬼灵,她怨气极重,生前必定受到重大的折磨,我看当时已有过高人用阵法困住它,此阵法须过半个甲子方可化掉恶灵。你们却拆屋破阵,放鬼出笼。还好它还没成魔,否则就是有回天法术也无济于事。”
此时的镇长十分虔诚的听着,客气的问道:“依大师看,该如何处理?用到我们的地方,尽请吩咐。”
僧人摇了摇头,连连叹了几口气,无奈道:“此恶灵已成凶物,嗜杀成性,已没有了所谓的冤债有主的意念。办法有是有,只是此法太残忍,实在有悖我佛慈悲。”
镇长一听有法子解决,便不管什么残不残忍,急忙道:“大师请讲无妨,佛怜众生,只要能不再死人,佛祖是不会怪罪的。”
僧人面色严峻,叹息道:“阿弥陀佛,望我佛原谅,我等只为救众生。”之后,僧人便吩咐,此鬼快成半魔,鬼力很不平常,通常的阵法符文已对它没用了。现在只有借用混沌之力将其封印,须取初生男女婴儿的小指骨作为载体(人出生时最为纯净,意识是模糊的,就如盘古孕生时一样,故有混沌之力),必须是刚生不久鲜活的,绝不能用死婴代替。否则怨气会更深。镇长寻思了许久,终于火了,自己的妻子才生不久,别无他法,便偷偷请医院的人将自己儿子的小指截了下来。他也是作了很大的勇气,只是只能用婴儿之骨,否则他宁愿用自己的也不会去伤害自己心爱的宝贝。接着又恰好在医院有镇上的女人生孩子,便又借机索来了女婴指骨。为了消灭恶鬼,可真是作了很残忍的事情。后来,僧人狠下心来,将男女婴的指骨用法术接在了一起,阴阳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两股混沌之力合为一体,虽是白骨所成,却透出股股清气,此物称为破邪。可谓是半邪半灵,相传此物可与十八冥王的收鬼幡相匹敌。不同的是破邪亦正亦邪。
青石路上已经长出了荒草,很少人在这条街走了。青黑的石块上长满了苔藓,大概是最近雨天的缘故吧。只是这种色调像是被血洗过了一样,小道上弥漫着好似腐尸味道,就像这里是腐尸场一般,都浸泡在血水中,等待着变味。
僧人轻步地走到了断家处,便念起金刚经,边念经边结手印作法。不出一会儿,澡堂内火光灼人,黑烟四起,一阵阵鬼嚎声响起,似哭似笑,阴风阵阵,让人觉得汗毛倒竖。声音又变得飘渺起来,隐约听见:“死秃驴,给我滚开,不然我连你一起吃了!!”之后,地上尘土飞起,沙石结成风柱,向僧人移去。
旁边竟又多了许多人的鬼魂飘着叫着,僧人见后心中一惊,此鬼如此小竟能吞噬这么多鬼魂。僧人仍念着经,群鬼突然围了上来,沙石飞溅了过来,这时却见僧人念完经,作了个结手印,便掷出破邪,之后一片混乱。烟雾过后,僧人用法术在破邪里开了虚空,将断青的恶灵封印在了里面。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镇长让他就此休息好再走,但他却一刻不留地走了,当然也将破邪带到了西藏。从此小镇就恢复了生机,断家女鬼的事再也没有提过。
那僧人是西藏密宗喇嘛禅师,再后来就只听说那个禅师寿终正寝,得以成佛,至于破邪,自他去后就不知去向了。
“呼~~”,孔天炽和常弼奇同时出了口长气,脸色很是不好看,看这样的事难免让人感得压抑。老人让他们看这样的过去,那就是说里面的事与现在有关,孔天炽和常弼奇都明白了。只是孔天炽此刻才知道与自己日夜相眠的竟然就是当年时的冤灵,以前的听到声音竟是她的鬼声,虽然断青的身世很可怜,如此小就自杀身亡,但也不能如此残忍的报复世人,孔天炽一想到她就毛骨悚然。
老人沉默了一下,眼神突然注意到孔天炽的身上。孔天炽被老人看得震了震,抖动着说:“道长,不,老爷爷,我知道要说什么,那个东西是我爸三年前到西藏考古给我寄回来的平安符,说是在当地求的,我并不知道里面会有那个东西。我没做惹她的事,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要杀死我?”
老人没有说话,静静的看了破邪好久,童色般的脸上泛起了几丝忧郁之色。老人身为茅山资深前辈,常弼奇从小到大未曾见过老人有过如此严峻的脸色,心里便知事态的严重。
老人将破邪握在手中,双手背后,眺望着窗外远山,叹道:“冤孽啊,注定要有这一劫。破邪已损,猛鬼将出。如今鬼气成魔,邪炁成群,必有血雨洗城。我等之力恐怕无法回天了啊!”常弼奇却皱起眉头不信,虽然那鬼很是凶狠,但茅山法术博大精深,变幻莫测,整个茅山连一个恶灵都对付不了吗?常弼奇疑虑道:“爷爷,您都收不了她吗”老人摇了摇头,道:“弼奇,时光荏苒,此鬼已不是小鬼童了,鬼也会成长,如今它借其怨恨成魔,跳出六道为所欲为,即使是遥远的神界来神恐怕也奈何不了。原本我以为只是个怨灵,没想到竟是以前遗留下来的噩梦。物成精,为妖;鬼成魔,便称其悍魅。古书中曾有记载,魑魅者,鬼也,不存于世,孽业深厚,不能度之。惟魂是噬,成其老怪,悍魅也。”
老人说完后,所有的人都似乎陷入了绝望之中,就像是在等着自己惨死。外面不知不觉已步入了黄昏,诡异的暗黄色格调笼罩了前方。
一阵可怕的沉寂之后,老人还是开口了:“弼奇,今天其实那悍魅并没有受伤,只是离开了。天炽的伤是真的,只是她却只要了天炽的精血。我想以她已成悍魅的鬼力,早就可以解决你们了,却一直缠着不饶。据我推断,她定没恢复,关于破邪,茅山秘法中有记载过,破邪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不能沾染阴阳血,否则混沌之气被阴阳血气冲散,被封印的鬼物就会破茧而出。而若只是吸取了阴阳中的一半,鬼物只能出现鬼元(即所谓的元神),要获悍魅真体必要同时具备。此物入俗必有很大的邪气,定是女鬼蛊惑才找到纯阳之人。毕竟拥有阴阳血的人少之又少。而我没相错的话,天炽是四柱纯阳(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即是阳血之人。今天的女鬼之所以没伤你们,是因为那只是幻象,只是女鬼制造的鬼域,能让人产生幻觉痛苦的自杀。它的本体还在破邪中,但可惜,天炽的精血已经染上破邪,鬼元在我攻击时已经离开了,想必定是去找阴血之人了。悍魅的鬼元虽也厉害,但比起本体就差远了,对付鬼元是可行的。如果还来得及,现在就去寻找悍魅鬼元,阻止它吸食阴血。然后我会请出茅山师兄弟们将它再次封印,永不见世。”老人一字一句的分析着。
常弼奇从未接过如此重大的任务,心如千金般沉重,孔天炽却上前拉了他一下,两人生死之间的感情此时又在眼神中交流。常弼奇明白了孔天炽的意思,便开口道:“爷爷,那我们该去哪里?”
老人颔首而笑:“鬼元乃是阴物,必会去寻找人多的地方吸取阳气,正所谓阴阳相济,特别是年轻人的精血。这里方圆数百里,就你们学校最热闹,快回去吧,我就不随行了。保护好大家的性命,就靠你们年轻人了。”
孔天炽在里面虽不是茅山术士,却是一腔热血。而老人也没反对,而且很是鼓励。孔天炽便坚定的说了句:“好,我们立刻返校,除魔卫道。”
说完,常弼奇和孔天炽便向屋外走去。
这时老人叫住了常弼奇,握住了常弼奇的手,夕阳的光辉映在老人慈祥的脸上,露出了爱惜之情,在常弼奇耳边细声道:“一切要小心,这个宝袋拿着,里面的东西会用着的,还有啊,这个破邪让天炽拿着,要他保护好,你也不要忘了修行,爷爷老了,以后就靠小孙子你了。”常弼奇眼睛晦涩地眨了眨,“嗯”了一声。可老人像是依依不舍一样,又接道关切地说道:“还有啊,我会叫茅山的高手去支援的,这个茅山令也带着,到时可以统一灭魔。人多力量大一些。孙子,这种情形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一定要小心谨慎!!爷爷等你的好消息。”这种让人感动的亲情场面让孔天炽心里很是羡慕,心里不由得生成一股酸味,头自觉地偏向了他处。夕阳下了地平线,夜色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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