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一个纵身飞到擂台上去，落在白芷身前。白芷虽忌惮他的实力，倒也只有硬着头皮应战。

白泽沉声道：“你不是我对手。”

白芷深知不是白泽对手，但他不能退缩。他深吸一口气道：“未曾交手，岂知强弱。”

白泽挑眉摇摇头：“若你执意与我动手，恐怕你这条命要留在擂台上。”

“那就试试看吧。”白芷拔出了背后的宝剑。

“好！”

一道耀目的金光亮起，照亮了整个擂台，令人眼睛一花。众人眯起眼眸仔细观战。

待金光散尽，原地已经失去了白泽的踪迹，只见白芷躺在地上，鲜血从胸膛中涌出，染红了擂台的地板。

白泽看着白芷，神色冰冷。这个和人类女人诞育的耻辱，他必须亲自抹杀。这样想着他转过身，抬脚准备离去。就在此刻，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杀机笼罩住全身。白泽警觉地停住脚步，朝后看去。

苏信站在远处，浑身释放出强大的剑势，直冲云霄。他的双目微微合拢，两道凌厉锋锐的剑芒透射而出，似乎要洞穿苍穹。

他身旁悬浮着数千柄飞剑，每一柄飞剑都是一把绝世神兵。

白泽看清楚来人之后，脸色顿变。他怎么也没想到，苏信居然会出手，他多年曾和苏信交过手，他深知这个敌人有多强大，况且如今这副身躯并不如当年的肉身强大。

苏信怒吼一声，手中长剑一挥，漫天的剑雨倾泻而下。

苏信的身形快得像一道幻影，几百道剑芒瞬息间击穿了白泽的身子。这些剑芒蕴含着极其霸道的剑意，每一道都足以斩断山岳，破碎虚空。更何况这是成千上万道。

白泽惨叫一声，看向苏信，冷声道：“你确定你要杀我？别忘了我要是死了，这只小狐狸也活不了。”

苏信收了攻势，白泽说得不错，若是白泽死了白白也会随之消失。

这时，白无双大叫着，冲了过来，怒瞪苏信，“你要杀白白，就先打败我。”

季如风和颜如月也走了过来，颜如月疑惑的看向苏信。“你为什么要杀漂亮哥哥啊？”

白芷艰难爬起来对众人道：“他不是白白，他是白泽。”

“白泽？”白浅浅喃喃道。

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那个男人，狐族最强的剑客，她曾因他的陨落难受了很久。

她颤抖着走到白泽身侧，看着那张与记忆中不一样的脸。“哥哥？真的是哥哥吗？哥哥，是你回来了吗？”

白泽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浅浅……”他轻唤着她的名字。

“哥哥！”白浅浅扑倒在他怀里。“哥哥你可知我有多想你！”她说着眸光骤然凶狠，她伸出手从背后洞穿了他。

“你！”白泽惊愕的看向她，“你……”鲜血从背后涌出，他口吐鲜血，“你为什么？”

白浅浅冷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从小到大我都活在你的阴影下。我好不容易当上狐王，绝不能让你来破坏。”

白泽看向白浅浅，眼神里有不解有悲伤，他大概从来没想过，那个看似恭顺的妹妹原来一直痛恨他吧。

各中缘由他已经来不及想了，伴随着肉身的衰败，他那一缕残魂飘散在风中。

“啊！”他怒吼一声，化作黑烟消亡。

白白的身体颓然倒下，他的灵魂刚刚苏醒就承受着来自于肉身巨大的痛楚。

没有心还能活吗？

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痛，难以言说的痛。

血还在流，仿佛不会停止。

“白白！”白无双抱住他倒下的身躯哭喊着。

白芷也跑了过来。

白白抓着白芷的手，努力发出字节声音嘶哑。

白芷将耳朵凑在他嘴边才能听到，只听他不停的在喊：“阿季…阿季……”

季如风愣住了，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血腥味充斥着鼻腔，让他作呕。那里躺着的是他曾经最爱的人。

可是他却无法，无法去承认此刻的悲伤，他还是恨他，恨他骗他，恨他们不能完成共度一生的承诺。

“季如风！”白芷见他一动不动，气不打一处来，“你快过来！他快死了！还在喊你的名字，你就这么狠心吗？”

闻言白无双懵了，她惊愕的看了看白白，又看了看季如风，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一直在找的情敌竟然是个男人。

但是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她知道，没有心白白肯定是活不了了，争来抢来又有什么用呢？终究是虚空幻梦，水月镜花。

季如风踏着承重的步伐，慢慢朝白白走来。他缓缓蹲下，伸出颤巍巍的手抚摸着白白的额头。白无双泪流满面，她知道，白白活不了多久了。

白白感受到他掌心传递过来的温暖和关爱，眼皮沉重的睁不开。

季如风的声音带着沙哑和低沉：“白白。”

白白的心底闪过一丝暖意。

他闭上眼睛，嘴唇颤了颤，终于吐出三个字：“我爱你…”

季如风握紧拳头，手臂青筋暴涨，“白白！！”他呼喊着，有悔恨，有心疼，有爱……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他一直爱着的不是那副与他共度良宵的外表，而是那个外表里，热烈爱着他的那个人。

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片白茫茫的景象，那是一个种着鲜花的小院，女子正花圃中跳舞，宛若仙子临凡。

“你是谁？”他问。

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我叫白白。”

她转过头，露出精致无暇的侧脸，她嫣红的嘴角微扬，眉目如画。

“季如风，从我们相遇开始，我便注定属于你。从现在起，我便做你的妻子。”她笑吟吟的看着季如风，那笑意宛若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令人目眩神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那一夜红烛燃尽，窗外的月亮洒下银色的月华，照进婚房。

季如风抱着白白安静的睡去，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宛若永恒不变的誓约。

“白白！”季如风泪如雨下，他终于记起了他刻意模糊的过往，他握紧的手，正变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