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总有很多无奈。特别是为了生计。

秦阳想了想，也只能感叹一句“你真倒霉”。

夏野苦笑。

突然，秦阳的肚子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

“看把你饿得。你昨天今天都干嘛去了？打你电话都不接。”金静那边已经把人擒拿归案。她恰巧走了过来，把刚才那声肚子叫唤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秦阳尴尬：“这不是接媳妇儿去了么。对了，你们都吃晚饭了吗？要不就一起去撸个串？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要不是身体底子好，不然金姐，我刚才要是没力气出手，你现在还没法这么早下班。”

金静听到秦阳提起“接媳妇儿”，有意想问点什么，不过看了看旁边的夏野，碍于有陌生人在场，没好意思多问。

“再问一遍，一起吃饭不？”秦阳起身，“不吃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现场就是用来留给警察解决扫尾工作的。金静这边人手不够，现在自然是没法跟他们一起走。

于是，秦阳、苏娅和夏野三人一起往外面走去。

他们要到有人烟的地方，去大排档去。

苏娅拉了拉秦阳的手，提醒道：“小姑娘他们怎么办？”

“伊伊他们不会有事的。他们看不到鬼，百鬼夜行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坎儿。就算被鬼打墙了，等一个晚上以后也就好了。不用担心他们。”

秦阳毫无负担地拉着她，一边拿出手机联系高子骞。

“喂，是我。嗯，出来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快饿死了，你要不要现在过来一起吃点？”

挂了电话之后，秦阳冲着苏娅挑眉：“小高现在本事比你大了。这一个月，他学了不少鬼文。”

苏娅略一瞥嘴角：“我学习速度比他快，很快就能补起来。”

夏野：“鬼文？这还可以学的么？”

秦阳点头：“他们也能看得到鬼魂，我就教他们一点捉鬼的本事，不求能维护阴阳两界的秩序，至少有点自保的能力。”

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聊着。今天的街上，稀稀拉拉到处都有鬼魂在街上游荡。有的甚至在经过的时候会贴得跟人很近。

夏野捂着脖子，小心翼翼地绕过一个鬼魂之后，有些干笑着看向秦阳：“不知道秦阳你还收不收徒弟？”

秦阳看他的反应才意识到：“你也能看到鬼魂了？”

夏野点头：“自从我上次拿下过一次玳瑁以后，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一开始还只是觉得有什么影子飘过，但具体看不清楚。现在的话，那些鬼魂的样子，我都完全记住了。”

秦阳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比较好。

这么说来的话，好像还是他当初那无心的一个建议导致的这样的结果。

他这才注意到，现在的夏野比之之前的，黑眼圈浓重了不少。

一个从来不会看到鬼魂的人，突然某天能看到鬼了。走到马路上，看到不远处躺着一个被撞得面目全非的鬼；路过某个小区，看到门口地上一个摔得四肢错乱、脑浆四射的鬼；想进一个店里吃饭，看到一个吊死鬼正挂在吊灯旁边……

这样的日子，对于秦阳这种从出生起就看惯了的自然没什么。可对于夏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秦阳有些愧疚。

“没想到取一次玳瑁之后还会有这样的反应。真是不好意思啊……”他挠了挠后脑勺。

夏野好脾气，没怎么计较：“别的倒还好。自从上次你给我讲了一些关于你这种跟鬼接触的生活之后，我对现在的生活其实还算比较能接受的。只是有一点实在是有些为难。”

秦阳自然明白他说的“为难”指的是什么。

不少鬼魂游荡在阳间，本身就是想再诉求些什么。

要是夏野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能看到鬼魂的事实，就会有鬼魂靠近他，希望他能帮他们完成一些生前未了的心愿。

这种事情多了，就会严重影响到夏野的正常生活。

特别是，当他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那些鬼在说什么的时候。就算是想要帮他们，也完全听不懂他们希望他做什么。

“教你也可以。不过，学鬼文就相当于学一门新的一语言，就跟你现在开始学日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等等这些语言一样。你还要上班，怕是没那么多精力学。”

“有这么复杂？”夏野也没想到学鬼文会那么麻烦，当即有些被吓到。

“好吧……那我考虑考虑。”

三人来到大排档。

一靠近这里，秦阳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屁股坐下来就开始报菜单。

“老板、老板娘，你们现在有什么就先给我上什么。再给我们拿三瓶啤酒来。要冰啤酒。”

秦阳实在是饿极了，东西一上，他就搓着手，笑嘿嘿地说道：“我两天没吃饭了，这就不客气了啊。夏野，你要吃什么自己点，今天我请客，随便吃。”

没过多久，高子骞也赶到。

看到苏娅完好无损地坐在秦阳旁边，高子骞点头向她示意。苏娅也回了一个点头。

“来，小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夏野，临县x市的人。今天他被一个鬼上身的人给抓起来当人质了，差点小命就交代在这里，幸亏哥我说时迟那时快……”

秦阳垫了一点肚子以后，酒喝开了，心情也大好，自然就话多了起来。

酒过三巡。

大家也都没怎么客气了。

夏野看向旁边位置上的高子骞：“高兄弟，我问一下，你是秦兄弟的徒弟么？”

高子骞点头。

“那你们平时是怎么授课的？像学生补习班一样，还是怎样？”

高子骞看向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夏野把高子骞来之前，他的一些想法说了一遍。

“我跟秦阳他们住在一起。平时有任务，一起出，我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旁观学习。没有任务的时候，记一些鬼文、口诀、手诀等。”

夏野点头：“原来如此。所以说，如果只是单学鬼文的话，是不是没有什么系统语言学习的过程？我也没打算能当个阴阳师，就想平时帮点身边看上去很可怜的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