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的爱
作者:田三七 | 分类:现言 | 字数:19.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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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出走
看见盛晚归慢慢的坐起来,南霁云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快要干死掉的秧苗,忽然间撒上了甘露,瞬间又活过来了,他连忙凑过来,殷切而盼望的看着盛晚归,眼中闪烁着狂喜的光芒,声音沙哑、低暗:
“头疼不疼?喝水吗?吃饭吗?”
盛晚归坐正了身体,虚弱的摇摇头,看了他一眼,眼睛肿的只剩下细细的缝,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使劲的清了清嗓子,才发出一点声音来:“小南叔叔,我想吃冰糖葫芦了,你去帮我买好吗?”
“好,好!”南霁云激动不已,他的小晚儿终于肯跟他说话了,现在就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水中的月亮他也有办法给她弄来。
“还是安正街那家店的是吧,我现在就去。”那家的冰糖葫芦盛晚归最喜欢吃,离这里有3公里的路程,就是再远,哪怕要翻越喜马拉雅山,南霁云也回去。
“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南霁云套上外衣,抓起车钥匙,匆忙离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盛晚归慢慢的从床上下来,扶住床沿,等待着头晕过去,便走进洗手间,快速的洗了一把脸,然后找出背包,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数数钱包里的钱,毅然的走出门去。
回忆旧事总是痛苦的,就好像是个弥久未愈的伤口,一碰触便会潺潺的流出鲜血来。
“我当时,确实很怨恨你,因为你破坏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接受不了这种乱 伦的行为,所以走了,可是离开你的日子我想了很多,你一直都那么疼我,爱我,你这样的对待我,肯定心里头比我难受百倍千倍,也就不再怪你了。那时候,我看见了你在报纸上登的寻人启事,心里头也想着要回来,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怪异无比,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渐渐的,适应了外面的生活,回来的心思也就淡了。”盛晚归慢慢的诉说着这些从未跟南霁云袒露过的心事。
“谢谢你告诉我这样,晚儿,我很高兴。”相对于不怨恨他这件事本身来说,盛晚归的坦白心迹更令南霁云高兴。
以前的盛晚归每天一见到他,无论是大事小情都会向他汇报,上课谁给她传纸条,老师问了什么问题,下课跟谁一块玩了……所有的所有她都会跟他说,找回他后,他们不再向以前那样无话不谈了,南霁云心中的失落感可想而知,可是今天,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怎么不令他激动万分。
“小南叔叔,到这边来吧,我想靠着你睡。”盛晚归知道南霁云心中的死结,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不想让他抱着这个疙瘩直到终老。南霁云身边有个巨大而温暖的磁场,她回来了,便不想再走了,她想和小南叔叔再回到那个事情发生之前,彼此依靠、彼此信任的生活下去。
南霁云迟疑着,慢慢的靠过来,躺下,盛晚归的身子凑过来,将头靠在他的胳膊上,望着外面雪面反射出的白光,说:“小南叔叔,这四年来,我真的很想你,有时候我的真的很后悔就那么走掉,可是我又在想,如果不离开你,一直在你身边,我肯定会怨恨你。”
南霁云抚摸着她半长的头发,轻声的说:“晚儿,对不起,我会用余下来的生命去补偿这四年来你所受的苦。”
盛晚归又往他身上靠靠,她身上的热气和香气隔着衣料渗透进南霁云的皮肤肌理,他只觉得一股热气从丹田之处升起,口干舌燥,浑身莫名的热,他当然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赶忙清除掉脑子中的杂念,尽量的将软香嫰玉想象成婴儿的身体,想着,盛晚归的出走,这样,身体很快就凉了下来,欲望便消除了。
“小南叔叔。”盛晚归轻轻叫着他。
“在”。
“你和馨岚姐是因为那件事才分手的吗?如果是,我可以帮你跟她解释的。”盛晚归慢慢的说着。心上有一根细线划过,微微的疼痛。
“不是。”南霁云轻轻的拍了怕她的头,在打雷下雨的夜晚,她钻进他的床上,不肯睡觉,南霁云就这样拍着她,很快的,她就会进入梦乡。
“那为什么?”盛晚归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但仍追问着。
“就是……分手了,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南霁云找着借口说。
“你都快三十了,得赶紧找女朋友了,那么多女孩喜欢你……”盛晚归说着说着,便睡着了,呼吸平稳,睡得香甜。
“晚儿”,南霁云轻轻的叫着她,不见她应声,确定她已经酣然入梦了。
接着雪反射出来的光芒,南霁云痴痴的看着她美丽的睡颜。是呀,可爱的女孩经过四年的蜕变成长为了一个美丽的小女人,这眉、这眼、这鼻子、这嘴唇,无一不让南霁云爱到骨子里去,他轻如羽毛一样的吻在她的脸上,停驻在唇上,不敢再往前进,下腹的欲望又升腾起来,他苦笑,作为一个二十九岁的正常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孩时,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不过的吧,不正常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不爱他,只将他当成长辈、哥哥或者朋友,她一直在劝他交女朋友,所以,他这样做是不对的,猛然而来的罪恶感使他的嘴唇离开了她的脸庞,身上的热情褪去,但仍不甘心的望着她的脸庞。
清早起来,浑身酸痛,盛晚归一直都睡着松软的床,忽然间在硬硬的土炕上睡,非常的不习惯,土炕烧得太热,把嗓子煲得又干又疼,吞咽都有些困难,喉管里像是有东西卡着一样,咳嗽不出来,也咽不下去,鼻子不通气,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水一样的鼻涕却不停的往下流。盛晚归抱着一大卷卫生纸不停的擦着。
“是不是有些感冒了?”南霁云关心的问着。
“好像有点。”盛晚归鼻子囔囔的,有浓重的鼻音。
“咱们现在出发,估计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了,你先忍忍,回去给你熬姜汤,再喝点板蓝根。”南霁云说。
盛晚归生病时,不太严重的时候南霁云绝对不允许她吃西药,他说,西药把人身体的免疫力都破坏了,身体会越来越糟糕。
路面上的雪基本上都已经化成了雪水,泥土的地上泥泞难行,南霁云拉着盛晚归的手,一脚一脚的踩在泥里,昨天下来的小路时肯定不能走了,经过村民的指点,两人在很远之外的地方找到了一条上到国道的大路,走到车旁边时,两人的鞋全湿了,裤脚上都是泥。身上也被甩得斑斑点点的都是泥点。
“这下好,快成泥猴了,哈哈。”盛晚归笑着说。
南霁云看她笑,他也笑说:“成泥猴了还这么高兴?”
“当然了,踩在泥里头挺好玩,跟踩水似的。”盛晚归说:“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十三岁那年咱们去郊外的小山上野餐?”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就是那一次,南霁云意识到,她已经是个大女孩了。
那时,盛晚归看了一个电视剧,觉得提着小篮子装上食物去野外野餐很不赖,便央求着南霁云带她去,南霁云一向对她的要求言听计从,便找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带着她一起去郊外,那时候,花开得正好,到处都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盛晚归一路走,一路的欢笑,南霁云的心情也像那天的天空一样,蔚蓝无比。
找了一条小溪边,两人坐下,吃着食物,盛晚归突然的脱掉鞋子,跑到小溪里,不停的奔跑着,快乐极了,南霁云就坐在边上,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忽然的,盛晚归撩起水花,不断的泼向他,泼得他浑身湿淋淋的,他不仅玩心大气,也下到大河里,和她玩起打水仗来,然后,他手中的动作停了,有片刻的愣神,盛晚归洇湿的衣服贴在身体上,胸前两点浑圆显露出来,轮廓分明,他猛然间心头一震,一股麻麻酥酥的感觉从后脑一直蔓延到四肢,他忽然意识到,他的小晚儿马上就要成为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