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诡灵
作者:一脉 | 分类:灵异 | 字数:5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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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信知生男恶
星空在一旁道:“墓,上一次你让天仇做了你的炮灰,把我们耍的团团转,可这一次,没人会愿意替你去死了,或是有能力替你去死了,想想吧,是让我们动手,还是你来。”
墓目眦欲裂,面露狰狞,徐徐环视一周,狞笑着道:“顾维、星空、触天,当初我最应该把你们三人除了。”
“可一切都晚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思了!”触天玉笛当胸一横,冷冷一笑。
墓,纵声狂笑暴喝道:“要拿我,就凭你们也配!”
随着他的话音,就见他身旁的两名鬼将,立刻暴起,仗着兵器向我杀来,而墓则直扑星空。我天元剑一挥,剑气扫过将两名鬼将逼退,一闪身挡在星空身前,喝道:“墓,你的对手是我!”天元前伸直接抵住了墓的兵刃。
墓所用的乃是一柄青铜长刀,刀身遍布汶麟,三尺来长。霎那间剑刀相对,连拼了三十六记,由地面直接斗到了半空,刀光霍霍,剑气纵横,一时间我二人不相上下。
星空和触天则与两名鬼将斗在了一处,场面同样激烈。
墓的修为不在我之下,那柄青铜大刀在他手里舞的神威凛凛,刀气纵横密布,我不敢托大,持天元剑小心应对,每每剑刀相触,我都觉得对方刀锋力大无穷,只有卯足了与之相持。
他手握大刀将一把刀舞的如泼风一般,横斩竖劈,一刀刀大开大合,气势如山,招招直奔我的要害,完全不顾自身。我推波助澜,天元剑舞的密不透风,以守为攻,看准机会在趁势反扑。如此死斗,百余合内墓身上已经被我连刺数剑,周身浴血。可他为求生机,顾不得许多,只能硬撑,刀法依旧凛冽霸道,杀机不减,每一刀下去,威势苍凉浑厚,沉重如山,宛若上古游龙出世,狂猛霸道。
可任他三千变化,我依旧不动如山,固守道心,见机行事。他强一筹我就更胜一筹,借冥界之力,穷无尽之源,与他埋身死斗。
就这样,我们足足斗了有三四百个回合时,忽听墓一声大吼,调运全身修为,青铜古刀直劈横砍,一连斩下三刀,刀刀夹着劈山断海之力。
我心中冷笑,剑身猛地一抖,如凤凰抖羽,刹那间从剑身中抖落万千剑气,天元剑顿时如镀上了灿灿星辉,我出手快如闪电,连续挑开三刀,然后中宫直进直刺墓的心口。
墓此刻纵然悍勇,可见到这样凌厉的杀招,也不得不回刀自守。
也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刀剑相击,就在天元剑触在刀背的那一刹那,我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道:“墓,这一次你又输了。”
天元剑如听懂了我的狂言一般,顿时光芒大胜,如同缀满万千星辰,带着无尽的啸傲之声,剑尖闪电般在墓的青铜古刀的刀身上连震七记。
啪的一声脆响,墓的青铜古刀竟然齐腰折断,刀头如流星一般飞向地面,轰的一声巨响,将地面刺出一个一人多深的大坑。
墓真元一泄,气血攻脑,脸顿时涨的通红,身子一抖,踉跄一步从半空跌落而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触天和星空早已经打发了那两名鬼将,见此,连忙上前持兵器将墓制住。
墓口喷鲜血,抬手虚指向半空中的我,双目圆瞪,带着那一脸的愕然、不甘,迷茫,死死的盯着我,嘴里不住的吭哧,半响之后眼睛上翻,昏死了过去。
我们三人将墓围成一圈,看了一会,然后相视一笑。
触天谓然叹道:“终于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也面带笑容的道:“是啊,都结束了。”
平沙浅草接天长,路茫茫,几兴亡。昨夜波声,洗岸骨如霜。千古英雄成底事,徒感慨,谩悲凉。少年有意伏中行,馘名王,扫沙场。击楫中流,曾记泪沾裳。欲上治安双阙远,空怅望,过维扬。
这一战持续半月有余,战况惨烈,恢宏幽都一片破败,冥界十方鬼帅,百万冥军,一战几乎殆尽,多少英魂永绝与此,我们押着墓一路行来,虽然众将一片欢颜,可我见城内城外一片狼藉,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这一战,我真的打对了吗?”
我们将墓押回幽都,之后直接投放到黑狱之中,他的生死,现在已经没有悬念。
我也没必要急于一时,也没有冲动办事,要杀墓我轻而易举,可我总该给冥王留个面子,墓要留给她亲自杀的。
之后就是一些琐碎的工作,什么剿灭余党,稳定局势,我也不想在参与其中,精力早已经耗尽了,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第三日,冥王青天白日之下,将墓公审,所有罪行条条框框,一栏一栏足有百条。
一一勾决,处墓极刑。
墓处刑的那一天,冥王依旧是委派我和星空几人负责,原因是怕墓有余党过来搅闹法场,事实证明,冥王她想多了,并没有人来营救墨。
墓一个人,昂然的立在中央绞刑架上,不喜不悲,其实每一个反叛者都一样,前后也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生路,一条就是死路。
这一点我想墓看的比我透彻,所以他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他不怕。
当天法场特别热闹,幽都百年来这样的场面不少,墓不是祸乱之源,不是一切的开始,也不会是最终的结局,如果冥界的政策不改变的话,以后还有第二个墓,第三个墓出现,永无止境。
墓是被处以极刑的,所谓极刑,便是代表着残忍狠毒,用难以接受的方式,凌迟就是其中一种。
三千六百刀,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然后分给下面的看客,与之分食。
墓始终面色不变,仿佛同刑场下看热闹的孤魂野鬼一样,他也是一个看客而已。
我虽然恨墓,但我还是那句话,这样的死法在我看来,太过悲惨,上位者也太过残忍了。这不是我想要的解决方式。
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没能一剑斩了墓。
我不忍再看,就辞别了星空,离开监斩台,与其让我做一个没有人性的屠夫,倒不如自己去做一个好的丈夫,陪陪自己的女人。可当我走下台的那一刻,受刑的墓却笑了,笑的尖利,他大声道:“顾维,你以为你自己胜利了嘛!你错了,其实你没有,你和我一样,都是失败者,最后的胜利者是那个女人,你亲手捧上王座的女人。她的心机和大海一般深,我们都是她的棋子而已。”
不许胡说,星空在监斩台上一顿呵斥,可墓就似没听见一般,一句句话,传进我的耳朵,直刺心肺。
我背对着众人,然后冷冷的道:“如果可以,就给他来个痛快吧。”
众人听见我的话都非常愕然,他们本以为我是最狠墓的人,却没曾想这个时候,我竟然会对墓生出怜悯,一时间场上场下,看着我的渐渐走远的背影,都发呆了,一片寂静。
幽都我的军营里,我的女人们同我围坐在一起,我们正在吃火锅,在这幽暗的世界里,恐怕也只有我才能这么惬意的生火做火锅,其实幽都只有阴火,是没有阳火的,可这难不倒魅博士,她是谁啊,天才。
“你真的不打算做鬼帅了,跟我们回阳间!”茗幽掐着筷子,在锅里一顿乱搅,也不吃什么东西,有意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舔了舔嘴唇道:“骗你们干嘛,不干就是不干了。”
这话一说完,她们都转头看向我,然后一起扑进了我的怀里。
好吧就让我用余生,来爱你们吧。
鬼车离开了,她没有和我打招呼,默默地带着兽军离开了,好像一下子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选择默默,她便是离开也该跟我道一声别离的。我本打算将她追回,不知怎地,失去了她,我觉得我人生好像都少了什么。可妃夜阻止了我,她说如果没有结果,又何必再去追寻,除非我不打算将她当作妹妹。
我不明白,我不懂,难道男女之间只能有情爱,就不能有别的。
幽都城下,为了庆祝此役大捷,一连几天都在举行盛大的酒宴,以款待我们这些劳苦功高的上下将士,大小官吏轮番宴请我们,以表达对我们的敬意,他们说他们最敬重我们这些驰骋沙场的将士,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英雄,就是战神。
我半醉半酣,终日在众人恭维下过日子,我逐渐反感,可又没法拒绝,其实我是真想对他们说,你们如此对我们,就是在蔑视战死的英灵,这份功劳有大部分是用他们的牺牲换来的,他们魂飞魄散,我们则酒池肉林,这多可笑,这多悲哀。
后来,我谢绝了一切宴请,我不管他们是好意还是恭维,这些我都不想参与,因为我的心里容不下,死去的尸骨未寒,我没法面对他们。
我终日与我的爱人们为伴,终日饮酒作乐,仿佛一日不畅饮,我心里都不会好过,哪怕连梦都是噩梦。